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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第1页)

江白圭只知自家占着刘掌柜的绣坊分子,并未听栀子提过绣坊中绣娘的手艺出自吴氏,这时听吴夫人提起要去兰家,接口就道:“正好,我今日就有事要去岳家,姨母要去见岳母,不需等明日,我们今日同行便是。”

栀子顿时就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间,但还不等她开口,吴玉珠已经接口道:“那真是太巧了。”又转头与吴夫人道,“娘,万一兰夫人答应了,你还要回城接我,倒不如我也一同去,兰夫人答应,我便留下,兰夫人若是不答应,我再与你回来便是。”反正她打的主意是接近吴氏,哪去管吴氏真的应不应,先跟去了再说。

栀子看吴夫人母女自说自话,全不将她放在眼中,本想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二丫要同去,让她捎信与娘亲,到时让娘亲不答应吴夫人母女就是了,大不了贴一桌酒席,这样一想,便不去理会,任由吴夫人母女与江白圭商议雇车之事。

几人议妥,吴夫人母女回家去备礼。

不多时,二丫便随端砚来家,栀子支开旁人,仔细嘱咐过二丫,方才放几人去。

却说老夫人,听人说江白圭得了官从京城归来,便让云嫂子将包袱收拾好,等着江家使人来接她,可左等右等,一晃三日过去,连半个人影都未瞧见。

袁家人看在眼中,心中犯了嘀咕,袁家上下七八口人,靠油坊为生,日子本就过的拮据,看这情形,生怕老夫人要在娘家养老。黄氏坐不住,与老夫人道:“孙子走了大半年,老姑奶奶就不想?”

老夫人听出弟媳妇是想撵她走,沉了脸道:“我就是因为怕吵,才来娘家暂住,这两日家中肯定人来人往,等过几日再说吧。”

黄氏一早就知老夫人怕吵是借口,被赶出来才是真,但也不揭穿,笑道:“明日我与老头子要去你家道贺,不知老姑奶奶随我们回去看着孙子,若是老姑奶奶晚间怕吵还想回娘家来,随我们一同回来就是。”

老夫人怕自个贸然回去,老太爷犯了倔脾气,真与她一纸休书,便不敢回去,可黄氏的话她又反驳不得。

一旁的云嫂子一刻也不愿在袁家呆。袁家房舍不够,她每日只能在老夫人房中打地铺,而且伙食又太差,见天的咸菜稀粥,所以她见老夫人犹豫,忙道:“老夫人,你刚才不是还在念叨少爷吗?”

老夫人瞪了云嫂子一眼,到底还是动摇了,点头道:“使得。”

若是老夫人肯多等一日,江白圭便去接她了,偏她耐不住性子等。

江白圭前脚出门,她后脚便与兄弟弟媳回了江家。

老太爷看她回来不悦,可当着袁老爷子,他发作不得,待袁老爷子去酒水席,他方将老夫人唤入房中,冷声问:“我未去接你,你怎回来了?”

老夫人不敢直视老太爷,从前老太爷时常说要将她赶回娘家去,但只是说说而已,这一次动了真格,她心中怎能不怕?

老太爷道:“趁你娘家人在,我补一张休书与你,你好随他们一同回去,也省了我再与你雇车。”

老夫人一听这话,吓得差点瘫在地上,扶着高柜站稳,话也说不齐全了:“我未犯……七出之条,你休……不得我。”

老太爷冷笑道:“你也知休妻须得犯七出之条?那你为何说出要休了白圭媳妇的话?”

老夫人听出事情似乎有转机,头脑比方才清醒了些许,质问道:“我何时说过要休掉白圭媳妇?”

老夫人不喜栀子由来已久,家中上下无人不知她喜欢为难栀子,老太爷自己就见过几次,他听老夫人这样讲,只以为老妇人抵赖,立时动了怒,斥道:“休要狡辩,谁不知你听闻白圭媳妇生了闺女,立马就与亲家母摆脸子?你在酒席上当着亲戚的面,又出言讽刺亲家母,你真当我不知?”

看老太爷动怒,老夫人方冒出的一点气焰,立时就焉了下去,只道:“我当时听说是个女儿,也是气糊涂了。”

她这句话,听在老太爷耳中,等于就是承认当时想休掉栀子。老太爷走到柜子边上寻纸笔:“我这就写休书与你!”

若真写了休书,那就再无法挽回,老夫人急忙跟过去,抓住老太爷的手:“你我夫妻一场,你真就这般绝情?”

老太爷哼了一声:“非我绝情,而是你整日搅事,搅的家中无一日安宁,我再不休你,只怕这个家早晚被你搅散!”他甩开老夫人的手,走到桌边磨起墨来。

老夫人又跟了过去,哭道:“我这把年纪回娘家去,还怎么活?只要老爷不写休书,我保证日后吃斋念佛,再不管家事!”看老太爷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老夫人完全绝望,指着天一句接一句的起誓言,只求老太爷不要休她。

顾忌家中小辈脸面,老太爷并非真要休老夫人,不过是想吓醒她,这时看老夫人像是存心改过的样子,满意的停下手,将笔放在搁架上,厉声道:“你方才说的话真能做到?”

老夫人闻言愣了愣,方将头点的像鸡啄米:“真能做到!真能做到!我这就去祠堂念佛!”

老太爷板着脸道:“今日有客,就暂且饶你。但你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无端闹事,就是天王老子求情,我也要将你休掉。”说罢,看也不看老夫人一眼,走出门去。

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在房中呆坐了好半晌,方想起老太爷是误会她要休栀子,才将她赶回娘家的,唤了云嫂子进来,道:“你去问问,到底是谁乱嚼舌头,说我要休白圭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