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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第1页)

栀子预言的“一会”,很快就到了。

巧巧睡前才饱餐一顿的习惯,今日自然也不能例外,栀子用备好的羊乳作替代,可巧巧只吃了一口,任由栀子与伍嫂子如何哄她,就是不肯再吃口。

江白圭在旁看着着急,索性接过栀子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递到巧巧跟前,巧巧扫过一眼,很不给面子的将脸转到一边去,撇嘴着哭了起来。

江白圭叹了一口气,道:“这一个月她不是每日都会吃小半碗么,怎么今日就不愿再吃?”

栀子拭了一把额上密密匝匝的细汗,又是心疼巧巧,又是惧恼往日搭羊乳的时间没选在晚上,闷声递:“许是困了,不想吃。”

伍嫂子壮着胆子劝栀子:“少奶奶,小孩子断奶总会哭几日的,只要少奶奶不在跟前,巧巧见不到娘亲,哭闹一阵就会吃羊乳的口”

这个道理栀子懂,但她见巧巧眼泪像水珠子似的往外滚,又狠不下心往外挪步。

江白圭也心疼,但他比栀子理智,晓得今日若是心软,断奶又不知要拖到何时,一狠心,拉着栀子回了房。

这一夜,栀子与江白圭两个都未睡着,巧巧到底没有吃羊乳,夜里饿了,哭闹了好几次,哭声穿透墙壁,传到夫妻两个耳中,像针扎在两人心上似的,阵阵抽疼,好几次,栀子都想起身去巧巧房中看看,江白圭其实也想起身,是以并不拦她,栀子怕前功尽弃,有两次已走到门边,又硬起心肠躺了回去。

后半夜,巧巧不闹了,栀子胸前却传来阵阵胀痛,她晓得,这是涨奶,怕涨的太厉害,会得乳腺炎,便去耳房绞了热帕子来敷。

江白圭见她不时往返耳房,支起身,问:“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栀子本就担心巧巧,再添疼痛,不免心烦意乱,听他问,自然就没平日的好言语,语带愤慨的将涨奶之事与他讲了。

江白圭听罢,伸手在栀子胸前探了探,指尖触及之处,平日的柔软意变得比石头还硬,唬了一跳,二话不说的穿衣起身,栀子拉住他,问:“半夜三更的,你穿衣起床作甚么?”

江白圭回身道:“我让人去请大夫。“栀子仿佛记得,前世听一个做了妈妈的同事讲过,她给孩子断奶时的确看过医生,便不再多问,由着江白圭出门。一会子,院中灯火通明,许是怕吵醒巧巧,都压低声音说话,房内的栀子一句也未听见。

江白圭回转,安抚了栀子两句,称大夫过一阵就来,转身去耳房替栀子重新较了一个热帕子。

栀子窝在被子里,眼晴只在江白圭身上打转,心底泛开一汪一汪的甜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子能毫不犹豫的替她绞帕子,比不得旁人,但她依旧开心。

大夫听得是江通判才请,不敢磨蹭多要诊金,来的极迅速,江白圭听得尹长福家的回说大夫已到外院,迅速起身,道:“快请进来。”

栀子突然记起,前世听说过涨奶要看医生,这一世却未听人提过,若她是大齐的第一人,那明日可就是笑话一桩。她一把将江白圭拽住,道:“还是算了罢。”

江白圭看她疼的脸都青了,这会大夫来了却又不让进来诊脉,很是不解,连连追问,栀子只得实情相告。

江白圭失笑:“你这时担心已经晚了,半夜三更上门请大夫,多半是急症,做大夫的,怕一世请明毁在旦夕,总要先问症状,看是否能治,才决定接诊与否,想必来的这个大夫,也询问过尹长福家的,你现在就是不让大夫进来,他也知道你的‘病症’。”

说罢,起身垂下纱帐,再次扬声吩咐尹长福家的请大夫。

栀子知他说的有道理,不再言语。

通判大人在屋中生着,大夫不免战战兢兢,诊过脉,说了两句套话,留了方子就要告辞。

江白圭端起官老爷的架子,听他讲完,吩咐夏欢把钱诊金令,末了,板着脸道:“一点风寒,旁人问起,你不说也罢。”

大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作了个揖,躬身道:“小的省的。”出了门,暗叹,这官夫人就是金贵,半夜三更的将人从被窝里拖起来,原只为开一贴回奶的药。

栀子头一次见到江白圭截然不同的一面,暗暗惊奇,等大夫出门,她忍不住打趣他:“你板起脸,倒真像个官儿。”

江白圭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他在家中的嬉笑模样,道:“我本来就是官儿,还是个正五品的官儿。”

栀子笑着啐了他一口,见他熬的双眼通红,想他明日还衙门办差,不硕顾他的反对,硬是将他推到金宝住过的房间睡了。

取药、熬药,又是一通忙活,待药吃进腹中,天已放亮,夏欢递过一块蜜栈,絮絮叨叨的道:“少奶奶,少爷对你可真好,方才尹长福家的去取药,少爷说药苦,特地嘱咐尹长福家的在药铺子称一斤蜜饯。”

栀子心中甜的像是喝了蜜,口中却道:“抓药本就该称蜜栈,这有甚么值得称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