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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第1页)

果子一声不吭的跟着栀子往前走,这情形,任谁看了都明白果子在赌气,胡仲伦自然也看出来,他垂头丧气的坐到椅子上,想了许久也不明白哪里得罪了果子。

屋中只剩两人,胡仲伦不讲话,江白圭坐着很是尴尬,他端起茶吃了一口,缓缓的道:“都讲女子要哄,等妹子今晚气过了,妹夫明日再来讲几句好话,她自然就不跟你计较了。”

“计较”二字听得胡律伦苦笑,现在每个人都以为他得罪了果子,他冲江白圭拱了拱手:“多谢姐夫提点,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白圭不便留他,亲自送他出门去。

却说栀子扶果子去客房坐下,顺手将房门掩上,问:“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你总要与我说一说,你与妹夫为何吵架罢?”

果子眼圈瞬间就红了,咬着下唇,从袖袋中抱出一个一两重的小金锭子推到栀子跟前:“姐姐,将秋乐的卖身契给我罢。”

栀子盯着那个金锭子,道:“你与我生分不是?先前讲好秋乐借你使,你若嫌夜里无人服侍,你与我讲一声,我就不让她回来了,你何必将她买了去?”

果子再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外洒:“相公都听了她的身了,总不能还让她不明不白罢?”

胡仲伦近了秋乐的身?栀子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胡仲伦这样一个老实的人,竟也在妻子有孕时偷腥,且偷的还是大姑子的婢女。她拉着果子冰凉的手,拿锦帕细细的给她偕了泪,道:“你就在我家好好住着,等过两日想清楚了,心中有了打算,告诉我,我帮你出气,一定不能让他这样欺负了你。”

果子眼泪又涌了出来:“我也知男子纳妾是平常事,可我一想到相公跟秋乐亲密的样子,心中就堵得难受……贤良淑徳,做起来怎这样难?”

栀子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贤良淑德?你为何要用贤良淑德来为难自己?她突然察觉这话不对,似乎果子的意思是同意胡仲伦纳妾的,旁人按大齐规矩活着她不管,但果子这里绝对不行!她心头一着急,手下不觉就用了力,捏得果子直抽冷气,小声唤了一声“姐姐?”

栀子盯着果子的泛红的双眼,郑重的问:“果子,你跟姐姐讲一句实话,你问我要秋乐的卖身契,是不是打算让她进门?”

果子垂首,右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来回摩挲,沉默许久,道:“不让她进门,我能怎么办?”

证实心中所想,栀子气的重重顿了一下足:“你真是糊涂!她是我的丫头,你不许她进门,我明日就换牙人来将她卖了!”想着秋乐还是她送到胡家去的,她后悔不已,“都是姐姐害了你!”

果子惨然一笑:“姐姐,他有了外心,就是没有秋乐,也还有旁人,这事怎能怪你?这次因秋乐是你的人,你可以说卖就卖,但卖了一个秋乐,就没有旁的人?反正都要有这么一个人,我不如将秋乐留下,博一个好名声。”

栀子听得出,果子说出这番话是经过良久思索的,她想劝果子和离,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大齐和前世不一样,和离这两个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讲出口。而且果子因丈夫纳妾要求和离,听在旁人耳中实在是可笑之极,嘴巴刻薄的,少不得还要在背后骂两句不贤惠。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胡仲伦的打算。

栀子安抚了果子好一阵,好不容易等到果子停止落泪,才扶她上床歇着。

出了客房门,栀子唤来夏欢,吩咐她将秋乐叫去房中,她要亲自审一审。

江白圭见栀子进门,起身迎上来问:“妹妹怎样了?她有没有讲与妹夫因何吵架?”问完,才看见栀子身子微微颤抖,胸口急剧起伏,似乎是气的不轻,赶紧伸手去扶她,“娘子,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跟着置甚么气?你心平气和,才能好好真劝一劝妹妹,妹夫是真关心,她走时还一再讲明日就来接妹妹回家呢……”

栀子打断他,咬着唇道:“我心疼果子,送一个婢女给她使唤,没曾想他胡仲伦竟将人拉到了床上去!这样的人,你还说他真关心果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发家致富 三

江白圭没想到竟是这样,瞠目结舌讲不出话来,在他看来栀子坚决不同意他纳妾,是兰家家风如此,在此家风下长大的果子肯定也无法容忍胡仲伦纳妾,因此在旁人眼中拉婢女上床这等可有可无的小事,在胡家可是会引起家变的大事!

他不禁觉的有些头疼,扶栀子坐下,倒了一盖茶与她,道:“娘子,我看妹夫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甚么误会?”

栀子气呼呼将茶吃尽,道:“误会?若不是果子亲见,以她对胡仲伦的信任,她能讲出这样的话来?”她将茶盏重重的搁在几上,“这才几步路,怎还不来?是不是要我亲自去请她?”张嘴欲喊夏欢,又怕吵醒才睡着的果子,只得起身开门往外走。

江白圭晓得栀子性子急,怕她急出个好歹来,先她一步去拉门:“娘子且坐着;唤人这等力气活还是我去。”

言罢,门已开,他扭头就见秋乐直愣愣的立在门外,显然不是刚到的样子,立时就沉了脸,冷声斥道:“既然已经来了,怎不知明门?”

秋乐的确来了好一时。夏欢不知栀子叫秋乐来是为了受审,只将话传到自己就去了厨房忙活,秋乐到门上,正准备叩门,却听见门内栀子的话,她心思立时转动起来,就没立刻叩门。她正想的出神,陡然听到江白圭的话,吓的一哆嗦,小心翼翼的望了栀子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如拍蒜似的往地上磕:“奴婢是真心爱幕二姑爷,求少奶奶成全。”

江白圭方才心存的侥幸,被秋乐一句话轻轻击碎,他回头看了看双眼喷火的栀子,心知若是再让秋乐讲下去,栀子非气的一夜睡不着,于是赶在栀子之前,开口:“你一个签了死契的下人,竟敢口称爱慕主子,我看不敲你十棍子,你是清醒不过来,还当自个儿是个人物呢。”

从未罚过下人的江白圭发威,秋乐顿时僵了眼,顾不得再磕头,以膝盖当脚,走到江白圭身边:“少爷饶过奴婢罢,奴婢到了胡家,一定尽心尽办的服侍二姑奶奶。”

栀子冷眼看着秋乐:“这些是后话,你先与我讲一讲,你与胡仲伦是怎么一回事。”

秋乐听栀子的口风似乎松了,忙不迭的偕干眼泪,道:“今日奴婢在井台边打水溅湿了裙子,二少爷在一旁见了,帮奴婢将水桶提上来,怜惜奴婢没裙子换会冻着,又领奴婢去房中,寻了一件旧裙子让奴婢换,然后就与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