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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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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自己就成了这位母亲,没有一点勉强,自然而然地爱恒儿,愿意全心疼爱他,陪护他。郑夫人和她抢夺恒儿,没关系,恒儿也有责任孝敬祖母,他还小着呢,在郑夫人身边住些日子未为不可,但到了学习成长的年龄,她非要争取到儿子不可!

郑夫人见媚娘不说话,只道她心里难受,便说道:“你也不必如此,三妻四妾总要有的,爷们娶新人,也就新鲜个几日,过后就没什么稀奇了,你只管坐稳这个位置就行。你因病与俊英分住了几个月,虽说夫妻间有些淡漠,但你毕竟还如此年轻,容貌端好,俊英不见得就舍了你,你这一去,倒让那位得了好去,老太太岂有不高兴的?你不能搬!再怎么样,忍着吧,恒儿渐渐长大,一两岁之后就能定下世子名位,你再不喜欢那里,须得为恒儿着想!”

郑夫人才不关心徐俊英和媚娘夫妻感情如何,她只要一切对恒儿有利,媚娘必须守住正妻之位,掌握候府中馈,再暗中控制不让徐俊英的子嗣出生,恒儿一满两岁,她就去给徐俊英施加压力,让他把恒儿立为世子。

恒儿是老七的孩子,她心知肚明,媚娘新婚第二夜才有元帕呈上锦华堂,当时她也在,和二太太陪着老太太闲话,老太太看了一眼元帕,叹息着说:现在才呈上来有什么用?洞房夜才是最好的时辰!这位秦氏,是个不懂事的,家里人也不会调教……到底是小家子啊!

万没料到十多天后,老七对突然她说:“媚娘是我的女人了,母亲要善待她!”

她甩了老七一巴掌,老七不为所动:“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她,老太太不允她奉茶,故意轻贱她,让她在府里越发抬不起头……大哥只图她貌美,娶回家放着就走,深宅大院,你们这些人又岂是好侍候好相与的?媚娘就是一件物品,他也该将她收藏好!或许大哥终有一天会顺了老太太的意,另娶高门女子,媚娘就由我来照管,我喜欢她、疼爱她,谁敢再欺负她,让我知道,一定让她知道错字怎么写!”

一番话把她震住了,吓得腿软,但木已成舟,新婚的长嫂与小叔私通,这和犯天条有什么两样?

媚娘怀孕,老七又喜又愁,告诉她孩子是他的,她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将胎儿打下来,老七坚决不允,黑着一张脸威胁她:要是敢伤害媚娘和孩子,他就不认她这个母亲!她气坏了,却不得不妥协下来,用心作了周全的安排,直到恒儿出世,直到,老七终于出事!

没有了老七,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掉,她曾经以为自己也活不下去了,寻死时听见俊英说:我的儿可以是七弟的儿!

她猛然清醒了过来:恒儿是老七的孩子啊!这件事除了老七、媚娘、美玉和自己,再无人知晓,俊英他不知情……

第125章 中邪

媚娘漫不经心,郑夫人走了神儿,婆媳相对无语,忽见何妈妈匆匆挑帘进来,脸色略显惊慌,走到郑夫人面前俯身说道:“太太,玉姑娘她……”

媚娘抬眼看着何妈妈,郑夫人问:“玉儿这么啦?她又跑哪里玩去了?我一早上还没见着她呢。”

何妈妈说:“玉姑娘起得早,今儿在小厨房里让全婆子帮着做了些点心,说是候爷也爱吃,便送了两碟去,去时好好儿的,可刚刚候爷身边的瑞珠瑞宝扶了玉姑娘回来,却是口吐白沫,两眼发直,话也不能说,脸色吓得死人了!”

郑夫人吃了一惊:“却是这么回事?玉儿自来身体很好,没什么大病啊,这孩子……”

边说下榻,何妈妈忙帮她穿上鞋子,媚娘上前扶着她,一同走出上房,往郑美玉的卧室走去。

瑞珠瑞宝还在郑美玉房里,看见郑夫人和媚娘进来,忙福身行礼,郑夫人和媚娘先走去床前看了一眼,郑美玉的贴身丫头茹儿已经绞了热帕巾替她擦过脸了,她似乎还是神志不清,瞪着两眼,目光直直往有亮光的地方看,郑夫人又心疼又着急,连喊了两声玉儿,不见应答,又伸手拍拍她的脸,还是没有反应,郑夫人回头看着瑞珠瑞宝,厉声问道:

“玉表小姐这是怎么啦?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瑞珠瑞宝赶紧跪了下来,瑞珠低着头说道:“奴婢也不晓得表小姐怎么突然之间就成这样了!奴婢早上起来,就见表小姐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哭,也不管那石凳又湿又冷。问了烧水的婆子才知道,表小姐早早送了点心来,却没见着候爷,候爷向来是天蒙蒙亮就出门的,想是表小姐没赶上让候爷吃点心,心里难过,就哭个不停。奴婢们便哄劝了几句,扶送表小姐回来,开头表小姐只是哭,还能走得好好的,谁知走到半路,表小姐忽然呕吐起来,一时软了腿,两眼翻白,怎么也站不起来,奴婢们费了好大劲扶着她,表小姐却又浑身发抖,脸色发青,想说话总说不出来,吓得奴婢们都快没了力气,幸好有几位妈妈走来,便帮着一起抬了回来!”

郑夫人听了,呆怔半晌,看向何妈妈:“可让人去请郎中了?”

何妈妈说:“还没,等着太太示下。”

“你也是个糊涂的,都成这样了,还等什么?”郑夫人忽然大声骂了起来:“即刻让门上的人去,多请几位郎中来看看,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气了!”

何妈妈赶紧转身出去,媚娘听见她在廊下喊人,吩咐地几句,然后又回来了,走到郑夫人身边,宽慰道:“太太莫着急,春天邪气重是有的,玉姑娘偏又不顾女儿家的娇贵,坐在那样浸了雨水的石凳上,这没病也能给惹出病来!无非是伤风惊寒之类的症状罢了,郎中很快就来,开一副药吃吃,才细细调理几日,也就好了!”

郑夫人松了口气,春月过来替了媚娘,扶着她坐到床前椅上,郑夫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瑞珠瑞宝,说道:“你们起来,回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玉表小姐只是中了邪,一点小病而已,吃吃药就好的,不必跟人说,听见了吗?”

瑞珠瑞宝应声:“奴婢们听见了!遵太太吩咐!”

说完站起来,又福了一福,退出房门,赶紧回去了。

媚娘才不信郑美玉好好的中了什么邪,一定是徐俊英干的,就是不懂他怎么做到的,点穴?封脉门?把个郑美玉弄得像是中了风,半点动弹不得,连话也不会说了,这样的光景,活脱脱就是求死不得,求生不能,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一辈子这样那真是惨,对郑美玉可同情不起来,她活该,遭报应了吧!

转念又想,这徐府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太可怕了,一个比一个狠,表妹算计表哥表嫂,表哥不干脆把表妹灭了,偏要折磨她,让她吃尽苦头再说!

一下来了三位郎中,这是郑夫人的作风,上次恒儿发个烧,也一次请了四五位郎中来看,精明如她,早懂得“会诊”的重要性和可信度。

三位郎中各诊了脉,一致得出结论,就是何妈妈说的,春天气候不好,姑娘不注意保养,中邪了。

各自开了方子,所用药材配伍大致相同,然后留下一位擅长施针的,其余两个领了诊金,一个跟着一个走了。

施针的这位郎中姓蒋,是位四十岁上下,中等个子的清瘦男人,说什么的病症从感风寒而起,阴阳失衡,经络不通,气血运行受阻,服药以外,应辅以针炙,调和阴阳,扶正祛邪,才能达到更好的疗效。

只要能尽快让侄女好起来,郑夫人没有不同意的,也不顾避嫌了,让丫头捺起薄薄的帐幔,郑美玉的床铺尽显眼前,因刚才是悬丝诊脉,蒋郎中这回又入内仔细看了看郑美玉的脸色,请问过郑夫人,让丫头将郑美玉的嘴巴撬开,看了舌头,又提起眼皮察看一番,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终于把肩上的背包取下来,慢腾腾从里边取出一卷白色细麻布,铺展开来,媚娘不禁暗吃一惊,只见白布上密密麻麻插满了银针,亮闪闪明晃晃,横的竖的,排列整齐有序,看来这位不是打着幌子骗人的江湖郎中,看他严谨认真的样子,应该是个有点名气的老牌专业医生。

蒋郎中坐得端正,将细细长长几十根银针扎在郑美玉脸上、额上、手上,不停地轻轻揉、提、转,媚娘看得头皮发麻,那么多的针,扎自己身上不知有多疼,郑美玉却仿佛毫无知觉,动都不动一下,蒋郎中拔针的时候,郑美玉的眼珠稍微转动了一下,蒋郎中点头说道:“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来扎针,连扎几日,小姐就会好起来了!”

郑夫人忙命何妈妈取了个大些的荷包来,亲手递给蒋郎中,说道:“有劳了!这是今日的诊金,还请蒋郎中明日准时来,治好了小姐,自当重重酬谢!”

蒋郎中接了荷包,说声:“多谢夫人,明日会准时过来的。”

送了蒋郎中出去,仆妇也拿着方子捡了药回来,何妈妈立即吩咐煎煮,煎了药给玉姑娘早些服下,早些儿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