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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梦未醒(上册/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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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亲兵统统不许进来,我不喜欢陌生人。还有…”

她长长数完了一串,最后道:“当然了,为免你忘记,我叫碧落写了一份同居须知在这里。碧落,你把它挂起来。”看了看某人一眼:“你没有意见吧?”

单君逸呐呐在那里点头。红娘目瞪口呆,心里翻来覆去道:高!实在是高!

杜长卿闻说此事,怒道:“成何体统?”

楚楚回瞪,不甘示弱:“只问结果。”

单君逸终于知道,生活可以是这样的:

账中搭起两张床,遥遥相对。

起床的时候,是必须多次叫唤的。听一次,那个小脑袋会摇一摇,再钻进去。再叫一次,重复。如是三次以后,红娘大怒,就要去掀她的被窝。

单君逸不忍,道:“且慢。我有主张。”取过绿绮。一曲感人的《凤求凰》后,那个小脑袋果然迷瞪瞪冒出来,还要鼓掌:“绿绮自司马相如奏后闻名于世,原为其故。”那边厢,红娘和碧落赶紧把外衣为她套上

用膳是狂喜的:“阿牛,那个五珍鸡回味有余香………叫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少年被她极其热情地送上一抱,满面绯红地垂下头去,她连忙松开手:“嘿嘿,又忘了!”

换伤口的时候是难过的:“哎呀,都怪我。不过二哥这枪法真的很不错,就是杀气重了点。”

单君逸怅然,心想:其实二哥,血雨腥风中走来,单家枪人称碧血银枪,根本就是毒辣凝视她天真的笑脸,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晚,两人谈罢兵法,已然更深。单君逸含笑睡去。楚楚在床上,突觉身上渐冷。原来炉中炭火已快烧磬。楚楚想了想下得床来,赤脚一踏在地上,冷得直抽气。突有一个温暖的身体拥紧了自己,一手已在炉中倒入木炭,不是张阿牛还是哪个?

他扶得自己躺入衾中,奈何晋地夜寒,塌上早已半冷。楚楚贪恋怀中温度,见他欲走,反而把身体靠了过去,整个挂在他脖子上,那刹那,还以为身在将军府,对着娘娘,撒娇道:“我冷,你替我暖暖。”少年本已身形不稳,怎料她手上一用力,便已将他拉了下来。无巧不巧,贴个正着……

少年一阵眩晕,根本不敢动。不用看,也知道身下娇躯美得玲珑剔透,犹带女儿家特有的甜香。他紧张得满身是汗,谁知楚楚愣得一愣,把脸扭了一扭,自己唇上一阵微温。

今夕何夕?

他入魔一般,寻住那张樱唇,一股更甜沁的香味传来。半晌,他的舌头已无师自通地撬开她的芳香,寻觅她的香舌………

楚楚迷迷瞪瞪,想:这是什么?是接吻么?

突然啪的一声,却是一册简书掉落下来。少年猝然一惊,神台顿时清明,满腹羞惭,不待楚楚反应过来,再也不敢停留,急急飞身蹿出账外。

若不是卺中犹温,楚楚几疑,乃是一场春梦。

但是翌日张阿牛布膳如故,面色不改,楚楚心想,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她放心地品尝菜式,完全没看到少年袖中微微颤抖的手。

那天问红娘:“到底什么样算男女之事?”

红娘大喜:“小姐你终于开窍了。将军特备有秘籍在此,你稍等。”

须臾,取来一书,上题“风月宝鉴”。

楚楚看得半晌,先是一喜:“原来那个不算。”后来语气迷惑:“这是什么?妖精打架么?”

红娘恨得要死,夺过书去,长叹:“我看你简直是榆木脑袋。”

雏凤清于老凤声(二)

好在单君逸,毕竟是一天天好起来了。

局势渐渐危急,闻报突厥先遣部队已直破云州。

杜长卿前来检视,他仔细看过,道:“伤势已是无碍,就是卧床多日,气血两亏。”

楚楚笑道:“我早料到了。今晚他服下最后一帖药后,我将以银针,为他推血过宫,保证无碍。”

杜长卿瞪她一眼,道:“你早日搬走,我也好早点安心。”此语一出,心里一惊: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楚楚哼得一声道:“你当我喜欢呆在陌生男人的帐子里。”此言方出,突想起自己还曾睡在他的营帐中,连忙抬眼看去,果见他目中幽暗之色大盛。她嘻嘻跳开道:“好了,不管怎么样,明天我都自由了。”突觉一道目光投射过来,却是单君逸凝视着自己,目中似有几分凄然,让人不忍多看。

倒是张阿牛如释重负,连楚楚,也感觉他今晚端药的脚步,颇有几分轻快。

今晚在账外的兵士,明显减少。楚楚听得几个人在那里私语:“突厥已破朔州!………将军把人都调到前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