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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儒辉已稳住了周湖,只等六爷回凌州,他就动手除了。”
“嗯,该是时候了。”六爷目光淡淡,忽然一抬眼,这片星光便洒在我身上,“怎么样?”
“回六爷的话,一切安好。”我将令牌奉上,“各地军务除了泸州一件其余都算平静。”
六爷看我一眼,隐约中我似乎见他叹了口气,“令牌你还收着。”
一旁的宣霁射过来一道颇含深意的目光,我不解,明明没什么错啊。
“府中也没出什么事吧?”六爷又问,不过这句话却问得有些特别的意思了。
我眉目不动,“是有一件……帐房核的府中开支似乎有一笔预支军备的费用,共有十二万两,但我核对年里的军费时,又看到了同样的一笔记录。”也就是说一笔款子分拿了两次,一共是二十四万两。
六爷看住我,“查下去不就行了,这种事情还用回于我?”
“是小事,但毕竟牵涉到府中的事务。六爷,我只是您的随侍丫环,身份上不能僭越。”在这府中六爷以下除了枕霞与沈万祥还有金儒,没人有这个资格插手这件事,六爷交给我的令牌是可以一用,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那你查到些什么?”六爷轻轻端起茶呷了口,并不在意。
“这笔钱记录在凌州卫左军道的军费用度上,记帐的是个叫何健的小将,听说,他有个妹妹在府里……”
六爷抬起头盯住我,神情似笑非笑,看得我一惊。“说下去。”
我吸一口气,“是,那个丫环叫墨荷,是掌管内务的一个侍女。”
六爷眼光诡异,“今日午后,叫金儒到书房来,对了,那个负责审核帐务的……虞……”
“虞靖。”我轻轻提醒,一旁的宣霁惊讶地看我一眼,我只作不见。
“嗯,也一起叫来。”他起身,将外袍抓在手中。我知道他这是要去凌波阁,刚才映画已来禀报说拘缘身子不舒适,正请了大夫在看。
定是相思已深,想要好好和六爷说说话吧,我没跟上,只将六爷送出园子。
宣霁一见六爷走了,就抓着我问,“虞靖姑娘在帐房做事?”
“是,她没提起过?”我笑问。我知道这几日宣霁与虞靖极为投缘。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事牵出来?如果那金儒和墨荷串供,虞姑娘可会……”
“如果金儒不和墨荷串供呢?”如果是和虞靖串供呢?
宣霁一怔,随即了悟地看着我,“那墨荷做了什么?”
我心下也有些犹豫,只因为几句话就把一个人赶出去,是不是太不厚道?但“一个人要在这府中立足,是不能说得太多的。”
宣霁打量我半天,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得很是怪异。
我奇怪,“你笑什么?”
“姑娘聪慧实在少有人匹敌,我现在才知道,虞姑娘也是你故意引见给我的吧?”
我朝他看看,“虞靖的天赋想必宣先生已经清楚地看到了,那让六爷失去如此一个助手,岂不可惜?”
他点头,“是啊,你如此安排的确佩服。只是,姑娘这样的心智居然也会会错意,真是……呵呵……真是……”
我皱眉,“请先生明示。”
“呵呵呵呵………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呵呵呵呵……”他笑着扬长而去,留我在原地费解。什么意思?我会错意?什么时候?
“什么?你要我咬死了墨荷?”虞靖的筷子一顿,差点喊出来。一旁的燕巧也等着让我解释。
“那笔款子迟早要被六爷知道,瞒得过谁?金儒当初让你审核帐务就是要让你作替死鬼,只是没想到反被你抓到了他的把柄。如今事情揭穿,他的主动权握在你手里,你若说是墨荷,他必定会全力助你。”
虞靖皱眉,“他会乖乖听话?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我吃一口菜,“不会。他还想要自己这条老命呢。只要事情不牵扯到他,管他是不是曾经听命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