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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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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1页)

,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就准备好去阎王那里报道吧,以后我的卧房,除了诗韵她们四个和你之外,如果还有其他的奴才踏足……我自会进宫请皇上另派一个奴才来代替你,至于你的下场,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是,奴婢明白了,请主子放心。”郑嬷嬷仍有些发抖,俯身叩头遮掩着满脸满眼的惊恐。

“郑嬷嬷可不要乱叫,我何时成了你的主子,我怎么不知道呢?”徽音唇角勾起个弧度,略显出一丝玩味危险,“打扫干净这里,下去吧,如你这般的奴才,能做好份内之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跪着的奴才心里一紧,努力稳住声音应道:“是,奴婢定做好份内之事,还望侧夫人……侧夫人……”

“是吗?”徽音可有可无开口,“且看你自己了,别人给我几分,我自然能还几分,若是惹恼了我,许是能好心一次,多还上几分,这种事谁知道呢?”

漫步经心的口吻,郑嬷嬷却听出了如此短短一句话里那种可怖的气息,微微抬眼的她视线扫过满地各种各样致人不孕的物件,眸底掠过一抹寒光。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真当她这个宫里出来的老人是摆设吗?成婚半个多月而已,就钻了这么多次空子,若非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轮得到她们放肆?

徽音自顾自走到书桌边,倒了水慢慢研墨,脑海里还在左右思量着这桩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到她的卧房,首先令她愤怒的就是郑嬷嬷,区区一个奴才,是试量着她发现不了还是不敢把康熙的人怎么样?又或是康熙暗中的授意?

提笔蘸墨的女子不禁摇头,不,不会是康熙,他们之前已经说过了,即便她有了孩子,也不会记入皇家玉碟,这样的孩子根本没有任何威胁,身为帝王,康熙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和她起冲突。如此看来,都是郑嬷嬷这刁奴自以为是的,想到这,徽音冷哼了一声,搞不清状况的奴才,简直不知所谓!

下笔如行云流水,书案后端正站定之人左手轻挽住右手的袖口,运笔有神有势,她又想到新婚时的炭盆,顿觉有些好笑。四贝勒府目前加上她,总共也不过七个女人,谁知这手段倒是不少,除了宅斗段数较高的乌喇那拉氏外,其他格格、侍妾之流也不甘落后呢,连算不上主子的通房丫头,只怕都是心思活泛的。

徽音猜想,历史上雍正皇帝子嗣艰难,固然有他本人不好女色的因素,恐怕嫡妻和小妾的作用也挺大的。不过……她可没兴趣陪这群闲得无聊的女人玩这种劣质游戏,只要真正没伤害到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

思绪流转,手下练字的某人又开始一心二用,在脑子里分析修炼的功法去了。什么下药、用香的,完全不被徽音看在眼里,别说她现在利用翰海天音里珍藏的医学典籍通晓了杏林之术,便是之前没学,自幼被几个伯伯们算计的次数多了,那份警惕和敏锐皆非寻常宅斗、宫斗女子能比拟的,更何况她还身怀灵力,哪里就轻易着了这种道?

至于此时此刻的四阿哥,又在干什么呢?

胤禛今天很窝火,脸色变得比平日冷上几分,只觉得头顶上一直在冒黑烟,他听到了什么,他听到了什么?好啊,他就知道,娶了那么一个女子没好事,果然,现在可是应验了!听听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他堂堂大清皇子,如今都快成全京城的笑柄了!这让他怎么能够冷静下来?

进了府门,胤禛没有如往常一样看看自己的儿子,反是一路疾行往府邸西北角那个方向去了。一想到兄弟们隐晦的嘲弄眼神,他的火气就越烧越旺,难以镇定下来的四阿哥直冲到徽音这里,郁积于胸的滔天怒意急需一个发泄口。进了这处院子,胤禛没见到日常守着的奴才,径直冲到了卧房那边,因他这些天也派人盯过徽音,所以十分清楚这个时候那女子一定在房间里。

书案上已摆了好几大张字,全部是行文用的小字,只是字体既非楷书,也非隶书,更不是什么行书、草书,而是一种看似纤瘦却笔锋柔软的字体,让人一观便知乃是出自女子之手。踏进房门的胤禛扫了两眼屋内情形,见没有奴才听用微皱了下眉头,随即面色不快地走向书桌,右手猛地抓住了正在运笔的那只手腕。

谁知……

被人大力捏住手腕,徽音笔下的纸张被一滴墨汁污了,而一心二用的她,几乎是在被制住的刹那,条件反射般的旋身位于旁边之人的背后,左手抽出颈间吊坠,锋利的、可作暗杀武器之用的刃面就抵在了胤禛脖子上的动脉处。

“说,谁派你……”

暗处被康熙派来保护四阿哥的“鹰”全部跳了出来,屋子里顿时多出了好几个人的气息。徽音质问的话语一顿,撤回了下一刻就能结果手下之人性命的左手,双眉蹙起,面显懊恼之色,她松开胤禛歉意地道:“抱歉,奴婢惯性使然了,四阿哥,没伤着您吧?”

揉揉刚刚被反拧到背后的手臂,清俊的男子眸色深沉地看向书案边抚额皱眉的女子,如诗如画的眉眼似有几分痛色,表情是懊恼的,紧抿的唇尚未褪去方才那一瞬间的残酷,只是绝胜的容颜上,明着是诚恳的愧疚,暗中却是一种……一种自我厌弃的神色。

“几位,咱们都常打交道了,劳烦下一次再快点,若是稍微迟上半分,咱们多少辈子的命也不够赔的!”徽音转向出现的四个暗卫,口气严肃地责问,实打实地有些怨怪他们。

四个暗卫大松了口气,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直接地指责对他们说教的女子:“司马姑娘,应该是劳烦您下次不要这么枉顾身份吧?”

被这样明目张胆地纠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徽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丢了一句气死人的话:“对不住,恕难从命!我自小养成的反应,早就成为身体和思维的一部分,已经无法改变了。所以只能要求你们更快,怎么,有问题?”

暗卫们闻言,不满而戒备地扫了眼那个傲骄到理所当然的女子,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对胤禛恭敬行礼:“四贝勒请多加小心,如有危险奴才们自会出现,还望四贝勒以自身安全为重,奴才们退下了。”

“嗯,”点点头,胤禛应了一声,待暗卫消失后,他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目光森冷地瞥向旁边站着的女子。不若方才与暗卫说话时的态度神情,此刻的徽音很乖觉地低着头,摆明了一副认错的态度,“难不成还要爷求你开口不成?”胳膊还有些疼,他不得不承认,方才那个时候是很危险的,杀气和命在旦夕的骇人感觉,没有谁会弄错,若非这女子反应过来,说不定就真的……

取下脖子上的吊坠,徽音苦笑着放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面前:“刚刚奴婢真的是无心的,四阿哥,您以后万不可如今日这般靠近奴婢,太危险了!”看到吊坠被拿起来打量,她解释道,“这坠子是用最坚硬的材质做成的,起初是奴婢母亲的遗物,后来奴婢将它切割成如今这样,非常时候可作暗杀自保之用。”

光泽感出众的细细链子,下面挂着一个呈剑形的晶亮坠子,边沿有镶边,乍一看华美异常,时而映着光还闪烁出璀璨的莹亮,单看作工和外表,确实是件极美的首饰,只是细看就会发现那圈镶边,在某种角度下实在是锋利的紧。胤禛莫明心惊,他不敢想象这样的东西竟能用来杀人,而不久前他也差点……由此不得不让人往深处想,为什么徽音的反应会是这个样子?仅仅是抓住手腕而已,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如此惯性使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