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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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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妹妹?

彤玥越哭越委屈,越哭越伤心。看那架式,委屈得直想跳河了。哥哥拒绝她的举动,使她找不出任何根由。思来想去只能找出这么一个理由——那就是哥哥听到了她的有关的什么什么,听到了有关她的一些闲言碎语。不然的话,哥哥决不会对她这么冷酷的。

“哥哥呀哥哥,你真是冤枉我呀。你妹妹是个干干净净的女人呀!你不该去听信那些传言呀。”

她有心要这么喊,但却没有喊出声来。她知道,任她怎么去喊冤叫屈地解释,哥哥怕是都不会相信她的。

其实彤玥确实是委屈确实是冤枉的。虽然她并不知道偌大的重山市城正流传着一个描写她的故事的民谣,她也并不知道几乎所有的男人们都在背后嚼她的烂舌头,但是她知道,自从她进了那个戴大嫂大酒店,干起了接待人的那个营生,肯定会传出不少的闲话,这些闲话肯定也会传进哥哥的耳朵,哥哥肯定是听信了这些闲话而嫌弃她的。彤玥之所以想到了这里,那是因为她在戴大嫂大酒店里确实有过一段难以言叙百口慕辩的经历。

刚进戴大嫂大酒店的时候,戴大嫂叫她干的是端盘子端碗择菜扫地抹桌子的杂活儿。干了没几天,戴大嫂叫她改做了接待小姐。不再叫她干那些杂活而是叫她站在饭店门外专门用笑脸去迎接来吃饭的客人,并且陪着好喝酒的男人们吃菜喝酒。

再过了两个月。戴大嫂又不叫她做接待小姐了,而是把厢屋收拾出来,把那厢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在厢屋里安放了一张饭桌和一张大床,管这厢屋叫做包间,叫她一个人在这包间里专门伺候那些除了吃喝还有其他需要的客人。起初她并不知道男人们的那些特殊需要是什么,也并不知道她具体要干的活儿到底是些什么。那戴大嫂就腆着不知羞耻的老脸皮三番五次地开导她启发她,为她启蒙为她*,甚至垂着馋涟教她怎么和男人们*取乐,怎么去讨男人们的喜欢,怎么去从男人的口袋里掏钱。

直到此时,这个在垃圾场生活了十几年的漂亮闺女,这个人事懵懂,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场性场故事的本分闺女,突然间才明白了,那戴大嫂原来是叫她陪着那些在这里吃喝的男人们睡觉的。

起初,彤玥说什么也不干,任那戴大嫂磨破了嘴皮子,只是一个劲儿不从。只因她的反抗,那戴大嫂便翻了脸,说要撵她走,不让她在店里干了。彤玥舍不得包吃包喝之外还能拿到手的那八百块钱,勉强地答应只陪客人在包间里吃酒吃菜。却不陪客人睡觉。那戴大嫂当场一口答应。这戴大嫂之所以答应,当然自有她的算计——傻妞妞,只要你答应了在这包间里陪吃陪喝,陪不陪睡上不上床,那就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由那些男人们说了算了。

就这样,这个懵懵懂懂的女孩子被这个黑心肝的戴大嫂拉进了泥沼里,从此再也拔不出腿抽不出身来。不过几个月的工夫,就在这个简陋的路边店里,就在这个路边店里的简陋的包间里,彤玥几乎经历了半生半世的龌龊而恐怖的时光。几乎看尽了天下各色男人们的嘴脸。那些丑的俊的傻的精的胖的瘦的浑身披金挂银的浑身臭气熏天的人模人样的狗模狗样的男人们,一进了这包间,便都像中了邪的恶魔一般饿了八辈子的饥鬼一般,慌不迭地脱光了衣裤,露出一身黑肉白肉脏肉净肉香肉臭肉,疯狂地扑到她的身上,把她压在大床上便要行*雨。

直到此时。这个可怜的清纯女孩方才知道了什么是弱肉强食,什么是妖魔鬼怪,什么是豺狼,什么是羔羊。才知道了人和人的区别,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区别,恶人和善良人的区别。才知道了那些被各种各样的衣衫包裹着的男人们一旦**起来,原来和那些猪呀狗呀驴呀骡呀之类的畜生竟然是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孤苦无助的彤玥在极度的恐惧中和这些男人们*着。万般无奈之中她为自己设定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准则,那就是只准那些猪狗男人们看着她过眼瘾。最多只允许他们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动手动脚,却决不对他们开放最后一道防线。但是那些狰狞的男人们却不管不顾她的那个什么准则,他们以为自己花了钱,一进了这包间便对这女子拥有全部权力。他们不仅要脱光她的衣服,垂着哈拉子欣赏她的*她的*,欣赏她身上的每一处凸凹每一条曲线,他们还要彻底地占有她,骑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一个喝了二斤白酒的粗野司机,凭着酒兴,把那二百多斤的肥胖身体全部压在了彤玥那纤柳一般细嫩的身肢上,掏出那个像驴鞭似的物件,没死没活地便要向彤玥的*挺进。彤玥拼着全身的气力反抗着,眼瞅着就要被那男人得逞,突然对着那个粗野东西的裸臂狠狠地下了一口,只听那东西驴一般地号叫着,一直从床上滚到了地上。那东西从地上爬将起来,对着彤玥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手捂着血淋淋的伤口落荒而逃。

一个满身珠宝的南方男人,自吹是肉床上的高手。一心要把那*的细节表现得淋漓尽致,因此,在大床上抱着彤玥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突然伸出一条腥臭舌头,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彤玥的嘴里。那腥臭气直搅得彤玥把肠胃都要吐了出来。彤玥躲又躲不开推又推不去,由不得鼠性大发,一口咬了下去,直把那商人的舌头差点咬了下来,疼得那厮鬼哭狼嚎喊爹叫娘,一顿毒拳把彤玥打了个半死。自此再也不敢登门。

除了那些粗野的司机,那些身缠十万百万的款爷和富仔,经常光顾这包间的还有那些道貌岸然的一脸正人君子相的大大小小的臊官们。

一个据说是重山市市某局局长的四十来岁的男人,是进出地下红灯区的老手,玩弄女色的顶尖级货色,自我吹嘘从南玩到北从来没有倒过枪。此货的床上功夫那真是天下无敌世上无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只要上了床,那些抹油、吹萧、打炮、打飞机之类的丰富项目必然是要一样不差地表演一番。这鸟局长原本想从头到尾地好好玩玩他的全套功夫,谁知道一走进那包间立时被彤玥的惊天姿色惊了个魂飞魄散,*里的那鸟噌地一下子便支楞起来,如同金刚棍一般,差点便要把那内裤戳出个洞来。

因为那金刚棍支楞得太猛太快,如不立马宣泄便有炸尸之祸,弄得他不得不省略那些抹油吹箫打飞机之类的繁缛程序和工艺,一上来便要直奔主题去放炮。*起金刚如意棍立马便要出港入巷。那彤玥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疯狂角色,使出全身的力气抗拒着,拼死地守护着最后防线。

怎奈百般抗拒都抵不住那鸟局长的威猛臊性臊气力,眼瞅着防线就要崩溃,情急之中,突然飞起一脚,直奔那鸟局长的驴鸟。这一脚可是把那鸟局长踢疯了,那本是欲爆欲裂的驴鸟被这一踢,立时来了个B52大熄火,再硬再猛都栽了头。

这鸟局长疼得浑身发了抽,拎起地上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左一棍右一棍地发着疯,直把个可怜的彤玥打得浑身是血。彤玥眼瞅着命都要被那畜生夺了去,于是又一次使出了看家本领,狼一般地反扑到那鸟局长的**的身上,逮哪咬哪,逮什么皎什么,直把那鸟局长的驴鸟都差点咬了下来……

由此种种,彤玥顿时名声大噪。她的这种独树一帜的干法,令重山市城里所有的想沾腥吃荤的男人们大大地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越传越神,直把彤玥传成了一个由魔鬼变成的不同凡俗的行为怪异的既诱人又狰狞的怪物。于是,那首民谣便经了千万人的演绎和发挥,铺天盖地地罩住了偌大的重山市城……

“我知道你嫌弃我!你嫌我脏,嫌我不干净!好哥哥,我对天起誓,我是干净的呀!我没有做对不起哥哥的事情呀!我的身子一直都给哥哥留着呀!好哥哥,你要相信我呀!你要相信你的妹妹呀!”彤玥伏在哥哥的*上呜呜地哭着,越哭越悲,越哭越痛,哭得身子直发抽。

彤玥的这一番哭,使天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妹妹一口接一口地说她是干净的,说她不脏,使天生不得不把那首民谣又和妹妹联想在了一起。虽然如此,他却依然不相信那首民谣说的会是自己的妹妹。他相信自己的妹妹,他相信妹妹说的都是真话,妹妹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不干净的事!

………【第九章 情萌动】………

9。情萌动

“好妹妹,哥哥相信你!哥哥相信妹妹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哥哥永远都相信你……”天生抚着妹妹的肩头,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妹妹,惟恐妹妹哭坏了身子。

傍晚时分,三十多层高的建设银行大厦发生了一起惨案。正在为大厦清洗外墙的一个“蜘蛛人”从近百米的高空坠落下来摔死了。记者部主任安排花澜立即进行采访,争取尽早见报。花澜首先找到了市建设银行。有关人员向她介绍了事发时的原本情况,并告诉她承担外墙清洗的是明安清洁公司,请她去明安清洁公司了解具体情况。

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花澜找到了那个明安清洁公司。所谓的明安清洁公司,不过是一个外地工头租用两间民房凑合起来的一个草台班子。公司里只有一个临时工守摊子。临时工告诉花澜,出事以后公司老板已经逃走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无奈之际,花澜只好对这个临时工进行了简单的采访,尽量详细地问了一些情况。按照新闻稿的要求,她对所采访的内容进行一下归纳本就可以见报了,但她却并不满足现在采访到手的这点点滴滴的材料。蜘蛛人摔死的这个消息强烈地震撼着她的心使她不由自主地生发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想去更全面更深刻地了解和调查一下这些蜘蛛人的生存情况,希望能从他们的生存状态中挖掘出一些更为深刻和丰富的东西。

为此,她想去清洗工地亲眼看一看,亲自感受一下。那个临时工当即对她说.乌明巷还有一家阳光灿烂清洗公司,他们正在清洗烟草公.司大厦的外墙,你可以直接到烟草公司大厦去看看。

第二天上午.花澜来到了位于重山城东的烟草公司大厦。

烟草工业是重山城的支柱产业。这个城市每年的税收据说有百分之六十是烟草工业上缴的。因此重山烟草公司是重山地界上最富有也最牛气的单位。

天空飘着霏霏细雨。四十多层高的烟草大厦像是一柄三棱剑,直插灰色的苍穹,显得极有气势。把楼体包裹得豪华而又气派的花岗岩外墙,在蒙蒙的水气中闪着凌凌的寒光。墙体外垂着一条长长的绳子,那绳子的下端拴系着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蜘蛛人”。

那“蜘蛛人”一手拿着水枪一手把持着下滑的绳索,专注地清洗着那一扇又一扇的大玻璃窗。那条命系一线的绳子在风的作用下不时地摆动着,一会儿向西摆一会儿向东摆。那“蜘蛛人”一边清洗着一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竭力地保持着身躯的稳定,显得颇是从容稍带着还有一些潇洒。苍苍茫茫的雨幕中,既看不清他的面目,也看不清他的具体的清洗动作,楼下的人蓦然望去。几乎看不出那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浑似一个黑蜘蛛在那外墙上来回地爬动。

花澜紧张地屏住气仰着头,两眼一直盯着那个命悬一线的“蜘蛛人”,那颗心一直悬在嗓子眼里。为了现场采访一下这个“蜘蛛人”,她在大厦下边一直盯了两个多钟头。快到中午的时候,那个“蜘蛛人”终于从外墙上下来了,两脚落地。

刚刚落了地,他便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放下了清洗桶和水枪.若无其事地和他的两个工友说笑着。全然没有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的青年女子。就在他脱*上的那件脏乎乎的黑衣,**着膀子,用一条分不清颜色的破烂毛巾胡乱地擦拭着身上的雨水的时候,花澜走近了他并且失声喊了起来:“是你?原来是你呀?”

那“蜘蛛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从车轮下救了她的命的那个跛腿汉子。

花澜的这一声叫,使天生不由得吃了一惊,自然而然地也认出了花澜。但他却远没有花澜的那份激动,只是冲着花澜微微地笑了笑,而后便拎着自己的衣服向大厦门厅走去,那样子是要忙着收工吃午饭去。

“今天我请你吃饭,好么?”花澜掩饰不住心头的激动向天生发出了邀请。

天生摇了摇头。淡然地说道:“谢谢你。还要忙着干活哩,胡乱地吃一顿就要上楼去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大厦门厅外雨棚下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一个馒头,抓出两块萝卜咸菜,也不向花澜让一让,蹲在地上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