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奔赴（第1页）

回家的路上下意识有些磨蹭，也说不清为什么，总之几乎是踩着最后一缕天光才进了家门。

门槛就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外面炊烟和柴火味飘散，依稀还有大人跟孩子们的说笑，那样喧嚣。屋里却无比安静，黑漆漆得没有开灯，只有窗户透进来的朦胧亮光。

伊染默默将书包挂好，盘腿坐在榻榻米上。

这样空无一人的家勾起了他的回忆，曾经的他也是孤身一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长大，生病了也一个人捱。没有人问过他以后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人会为他特意留下便笺。

似乎现在，关怀和温暖也不过暂时的。

伊染深吸口气，起身，最后看了这个家一眼，大步出门去。

路上还有晚回家的族人同他打招呼，他都略略点头，脚步不停。

走出宇智波一族驻地的时候，还看到了警务部队的人，但对方并没有上前询问。在这里没有宵禁一说，而他是宇智波止水的弟弟，一个孩子在木叶村不会有什么危险。

止水必然是出事了，伊染心想，不然对方总会传来让他安心的消息。

初来时他便想过，面对即将到来的灭族之夜，他能做什么，但想了许久不免颓然，这是注定会发生的。

因为不到最后一刻，止水的想法不会改变，所处已是绝境，木叶的高层并不完全可信，但他只能试着去相信，相信其他人也像他一样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

而他也相信因时而出现的“别天神”，相信这是唯一能保全宇智波一族，维护村子的方式。

止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器量，而当他内心改变的那一刻，或许就是他对一切彻底绝望的的时候。只有怀揣着这样的绝望，才会为了自己坚持的信念而牺牲，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总会有人记得。

改变不了止水，那无论是去跟族长宇智波富岳或者在家族中宣扬鼬的打算，还是跟三代火影说明团藏的谋划，都没有用。因为当止水不在，木叶的暗部和根部就会默契联合，多年来忍受不公和冷眼的宇智波一族更是找到了发难的借口。

犹如虫豸。

在这种必然事件里，所能做的就是当它发生的时候，尽可能保全自己，而不是处于旋涡的中心。

逃出村子首先排除，对外界两眼一黑不说，单是在眼下局势离开木叶就极为困难。

投靠其他家族或者三代火影也不可取，前者中没有哪个有胆量和能力收留他，后者力有不逮，处处掣肘，庇护鸣人和佐助已经是极限了。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

“什么，你说他往村子里去了？”

鼬看着今夜值班的警务人员，深深皱眉。

他还是回来得晚了些，本想第一时间安抚伊染，没想到对方离开了家族驻地。是担心止水，沉不住气出去寻找，还是其他原因？

此刻的鼬十分疲惫，既是因为止水的死，也因为接下来要独自面对和承担的一切。

“如果他回来，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值班忍者目送鼬离去，只觉得今晚这位天才忍者的背影格外落寞，甚至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

夜市的光弥漫开来，灯火通明，各种美食飘香，热气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