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清河长公主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43部分(第1页)

少妇连续喊她寡妇,段姨妈气得不禁肝疼,她指着少妇,连说了三个“你”,少妇一手甩上去,打掉段姨妈的手,大声道:“你个老寡妇做什么呢,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用手指着老娘。”

这边动静比较大吸引外面路人注意,庆源坊门口慢慢聚了不少人,连庆源坊东家都被引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爱慕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段姨妈什么时候被人当街不明不白的骂寡妇,还被人打了手,还有这么多人围观她,像看小丑一样。

少妇被这么多人围观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理直气壮的对人群说:“大家快来评评理,这叫什么事,在这里好好地买个首饰,这老妇人忽然冲出来和小妇人抢,还指责小妇人抢她的东西。小妇人见她是个寡妇,好心与她理论,结果她不高兴拿手指着我。”

说到一半她娇滴滴的哭了两声,委屈说:“小妇人从小到大也是爹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来都没有人敢拿着手指着我,今日在街上莫名其妙的受了委屈,小妇人我……”

她说不下去,站在一边直哭,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段姨妈目瞪口呆的看她这一场表演,愣是被她的颠倒黑白无耻的程度给惊呆了。

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主母,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还被这么多人围观,就算平时脑子再怎么聪明在这种时候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看热闹的人看事只看表面,少妇一看年纪就不是很大,多半是新嫁的妇人,脸皮还薄,多半是这个老妇仗着自己年岁大,用年纪压人。

人群中大多数人看不起段姨妈,不问事情前因后果,纷纷出言讨伐段姨妈。

段姨妈被这么多人讨伐,所有人的话只有一个意思,向那个少妇道歉。

段姨妈气得怒火中烧,张口要解释,庆源坊东家这时站出来打圆场:“诸位,今日之事既然是发生在小店之中自然是要小店内部解决。”他转身对段姨妈和少妇道,“不管两位谁是谁非,都请移到内室解决如何。”

段姨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听着这话巴不得马上就进去避开这个场面,少妇有点不大乐意嘟着唇,庆源坊东家又说了几句好话,少妇实在是抹不开面子,只得不情不愿的走进内室。

两人都进去了,庆源坊东家对人群说了两句话让他们全都散去,又让伙计将两人争执的那只簪子包好带进去。

段姨妈与少妇面对面的坐在椅子上谁也不理谁,庆源坊东家进去后就先来了个自我介绍:“两位夫人,在下是庆源坊的东家,敝姓赵,单名远字。”

赵远今年四十二岁,长得一表人才,举手投足间一派儒雅,少妇见状不由得红了脸,一改之前嚣张气焰,变得温顺起来。

段姨妈从小就受女子三从四德的教育长大,对赵远没什么想法,只觉得这人长得不错。要是能给她一句公道话那就更好了。

爱美是人的天性,赵远长得不错少妇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嚣张,转而娇滴滴的与赵远说话:“这位先生,之前奴家与这妇人因为看中同一根簪子才冒出的矛盾,给先生带来诸多困扰实在是抱歉。”她不好意思的低头,“奴家是个刚刚成亲不久的妇人,当街与人吵闹实在有点丢人。奴家也有不对之处,这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段姨妈今天被严重刷新了三观,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弄到最后坏人是她。明明最委屈的人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多年来的修养另段姨妈没有张口反驳。

赵远双手抱拳,感激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段姨妈知道,少妇这样说,她再不依不饶下去就是她的错了,段姨妈心里再怎么不爽,不高兴在这种时候只能认了。要是以前,她哪里会和一个市井泼妇一般计较,早就派人给她一顿教训,现在呢,她孤身一人,又得罪了盛家,轻易不敢闹出事来,她现在必须要为自己女儿着想一番。

少妇一番话后很快离去,屋中只剩下段姨妈一人,本来不好的心情这时候变得更差,段姨妈也不想说话,随着少妇后脚就要离开,赵远拦住她,不好意思道:“夫人在在下店里受了如此委屈,是在下的错,既然夫人看中这支簪子,那么这支簪子送给夫人好了。”

段姨妈看着他手中发簪愣是没从这忽然转换的画风中反应过来,赵远微微低头,脸上不由显出一丝红晕。女子成亲早,段姨妈今年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当了寡妇多年,保养得又好,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又只生了一个孩子,身材恢复的不错,很有吸引人的资本。

段姨妈对自己外貌一向很自信,见赵远虽然极力掩饰,但脸上依旧泛红,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转眼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段姨妈眼光颇高,岂会看上赵远一个商户,心里虽然自得,面上却有几分不屑的意味。

她现在看到这支簪子是绝对不会有好心情的,现在她更想做的是将它扔在地上狠狠踩上两脚,要不是这个东西,她今天怎么会受这么大的委屈,实在是气人。

段姨妈语气微凉,毫不留情说;“不用了,不过是根簪子,没什么好稀罕的。”

赵远面上尴尬,不好意思的说:“真不好意思夫人。”他忽然来了一句,“要不这样吧,夫人要是看中店里哪只簪子,随便选一支,就当是在下送给夫人的赔罪礼物。”

这话说的段姨妈有点动心,不过想着面前这人对她的心思,拿人家的手软,她还是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她手中有的是银钱,看中什么东西自己拿银子买好了,不过以后这家店她是不会再来了,省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段姨妈离开庆源坊,面色不虞的回家,家中只有一户家人,一个婆子一个老汉,他们的女儿小雨做了段姨妈的贴身丫鬟。小雨昨天晚上半夜上茅房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地,第二天起不来身,王婆子就向段姨妈为闺女告假。

当时段姨妈心情很不好,听小雨摔倒受了很重的伤无法起来伺候她的时候,她脸色明显不大好。她身边只有小雨这一个丫鬟,以前的丫鬟年岁太大,她又担心女儿在盛家没有使唤的丫鬟,就配了定国公府的小厮留在了定国公府,段姨妈出来居住只得另买下人。为了图个方便,干脆买了一户人家方便伺候。

买的时候她倒是方便了,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方便,她一直都是由小丫鬟伺候的,成了亲的妇人她都不喜欢在身边伺候,现在小雨受了伤,家里除了小雨只剩下王婆子一个女子,想到王婆子指甲缝里常年洗不掉的污垢,段姨妈就感觉到一阵恶心,索性不要人在身边跟着,凡是亲力亲为,省的看到王婆子的手让她膈应。

回到家里,段姨妈想到今日不顺心的事,忍不住琢磨,当时小雨要是在场的话她会不会吃这么大的亏,这念头只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后,她果断觉得,要是小雨跟在她身边,那个泼妇骂她小雨作为丫鬟肯定挡在她的主子面前,说不定那个少妇连骂她的机会都没有。

段姨妈越想越觉得就该这样,对小雨多出几分不满,一个丫鬟竟然比她一个主子还要金贵,不过是摔了一跤,竟然还要卧床养伤。

她怒气冲冲地走进堂屋,王婆子怯生生的进去,问段姨妈有什么吩咐。

段姨妈迁怒这一家子,没给王婆子好脸色:“小雨的伤怎么样了,我身边不能没有丫鬟伺候。”

王婆子人老实,想到女儿摔的那样,根本就不能起床做事,只是主子现在不高兴她张了张嘴,想为小雨说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