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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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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sp;&esp;受伤也有近一个月了,私下里谢婉宁也会想到底是谁会暗害于她,虽然她总觉得此事陆雅怡肯定脱不了干系,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就算真的是陆雅怡做的,她还能去寻陆雅怡不成,那可是陆首辅的嫡长孙女,离陆修文倒台还要好久呢。

&esp;&esp;谢婉宁靠在软垫上,不管前世今生,她总是躲不掉赵彻和陆雅怡……

&esp;&esp;她心里烦躁,因此叫了山栀去准备笔墨,练字能使人心情平静。

&esp;&esp;到底腿还没好全,不能久站,因此她坐在太师椅上凝神写字。

&esp;&esp;顾绍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她的头发松松地束在肩上,斜斜露出樱草色的丝绦,脖颈微垂,肤色白皙。

&esp;&esp;“二表妹好雅致,都要到晚间了还在练字,”顾绍开口说。

&esp;&esp;谢婉宁抬起头,就看见顾绍站在立着的汝窑花瓶旁边,倒是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他今日穿了靛蓝色的家常直缀,这样厚重的颜色也压得住,越发显得五官俊秀。

&esp;&esp;“邵表哥,你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谢婉宁说。

&esp;&esp;实在是许久没见顾绍了,谢婉宁实则有些纳闷,顾绍是表少爷,平时自然不好多来女子的闺阁,因此很少来苑香居,奇怪的是,就是谢府的家宴他也很少来,几乎是神出鬼没,她的腿伤了也有一个月了,除了开始顾绍来探望过一次,这才是

&esp;&esp;年关将至,京城里各色的宴会也便开起来了,这其中要属福康公主的寿宴最为重要。

&esp;&esp;公主府离的不远,杜氏和顾氏领着府里三个姑娘坐了马车去,谢婉宁就发现谢婉柔的脸色很不好,嘴紧紧抿着,谢婉宁猜是因着顾绍要离开谢府的缘故,依着谢婉柔对顾绍的想头,她甚至怕谢婉柔会闹起来。

&esp;&esp;很快就到了,谢婉宁是第一次来公主府,里面很大,走了一会儿才到正堂。

&esp;&esp;一走进正堂,谢婉宁就觉得热气熏人,脚下铺着金丝织锦珊瑚毯,屋子很大,四周一溜儿凳子,俱都铺了舒服的软垫,在往旁边置了几个博古架,上面放着各色古玩,很是精致,一瞧着就是用来待客的。

&esp;&esp;只不过屋子里头放了好些插屏,里面放着各色梅花,谢婉宁就想起一路上看到的各种梅花,看来福康公主喜欢梅花。

&esp;&esp;顾氏和杜氏就领着谢婉宁姐妹几个向前:“你们三个快向公主祝寿,先前记得那些词儿可没忘了吧,”打趣的模样。

&esp;&esp;谢婉宁三个就按照先前说好的道贺,她偏过头就看见谢婉柔的脸色还是那样,垂眉搭眼的,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她忍不住就使劲儿拧了一下谢婉柔。

&esp;&esp;谢婉柔这才醒过来,还瞪了谢婉宁一眼,谢婉宁气的直打跌,谢婉柔怎么一点儿事都不懂,还好她不与谢婉柔计较,否则早就要气死了。

&esp;&esp;这厢福康公主就拉过了谢婉宁的手:“我可还记着雅集上你分茶的好本领呢,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可没再瞧见过比你更厉害的,”她还记得那日的场景,日光下周身有一股子意蕴的女孩,漂亮的不像话。

&esp;&esp;谢婉宁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仗着有前世的经历才会赢的:“多谢公主赏识,都是侥幸罢了,”谢婉宁答的谦虚。

&esp;&esp;福康公主笑了笑,又同谢婉容和谢婉柔说了一会儿子话:“你们姑娘家可别在我们这些妇人身边儿了拘着了,去寻其他的小娘子玩儿吧。”

&esp;&esp;小娘子们都坐在偏厅里,谢婉宁一进去就闻见了一股子脂粉香,其他的小娘子一看见谢婉宁就都围了过来嘘寒问暖:“婉宁,你的腿可好全了吧。”

&esp;&esp;谢婉宁支起笑一一回了。

&esp;&esp;好容易说完话,谢婉宁就看见程昭坐在一旁的角落里,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谢婉宁往那边走。

&esp;&esp;偏厅里面立着好多半人高的花瓶,里面插着些时兴的花,陆雅怡方才细细地看了赏瓶,然后转过身来:“谢姑娘的腿好全了,没留下什么病症吧,”有些关心的模样。

&esp;&esp;陆雅怡今日穿了石榴红十样锦妆花襟子,脸上搽了细细的脂粉,很是娇艳,谢婉宁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前世,做了王妃的陆雅怡平日里总是穿着正红色的衣裙,她笑了下:“多谢陆姑娘挂心了,还好伤的不重,一个月也就好了。”

&esp;&esp;陆雅怡蹙了眉:“总归是你运气不好,竟然在冰嬉节上失手了,你不知道,在外头人们都讲究个不停,你若是听见了可不要挂怀。”

&esp;&esp;“陆姑娘放心,就这些子话,我还是听得的,”怎么说谢婉宁前世也认识了陆雅怡好些年,可以说是受了好些她的磋磨,自然了解陆雅怡,她这话不过就是来刺她,好激怒她,可她偏不上当。

&esp;&esp;谢婉宁笑吟吟地看着陆雅怡,想必陆雅怡还以为她如同一般小娘子一样看重名声,可惜她早就不在乎了。

&esp;&esp;陆雅怡的笑果然滞了一下:“听说福康公主特意请了李家班,等会儿谢姑娘可要好好听听啊。”

&esp;&esp;谢婉宁走了过去:“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

&esp;&esp;程昭这才看见谢婉宁:“别提了,这不是前几日女学的成绩出来了吗,我爹娘给我好一顿修理,”说着她就趴在方桌上,垂头丧气的。

&esp;&esp;她看见谢婉宁穿着月白缎顾绣团花袄,下身是同色系的缎裙,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婉宁,咱们今日选的衣裳竟然这么像,”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奇。

&esp;&esp;谢婉宁这才发现程昭也穿了月白的缎袄,款式几乎一样,就只是花纹有些不同:“你这身衣裳是在王家裁衣铺买的吗。”

&esp;&esp;程昭眼睛都笑弯了:“是啊,咱们不愧是手帕交,衣裳的喜好也这样相同。”

&esp;&esp;谢婉宁也点点头,她和程昭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若是外人见了她们两个,靠衣裳肯定辨别不出来谁是谁。

&esp;&esp;程昭接着就向谢婉宁挤了挤眼睛:“你看冯芸她又来了,我听说她没事就来公主府给福康公主抄佛经,”她停了停又说:“你还记着那次雅集吗,她那手字可得了福康公主的喜欢,她这人啊,也挺厉害,知道福康公主信佛,就这样日日来抄佛经,这下可算是巴上福康公主了。”

&esp;&esp;谢婉宁这些日子一直在府里养伤,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看了眼坐在那儿抿唇笑着的冯芸:“她这份儿心性委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