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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一封信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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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封信(第1页)

&esp;&esp;他说,少部分的人是受害者,大部分的人是加害者,绝大部分的人是旁观者但同时也是加害者。

&esp;&esp;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有一种残酷就在之于我之于你的生活中,而绝大多数的社会现象却在每天不断发生,而发生的那些不可能只是求救了就好了。

&esp;&esp;即便他送的百合花很美。

&esp;&esp;即便散了长长的步,聊长长的天。

&esp;&esp;可是他又被打了。

&esp;&esp;2018年5月30日俞薇笔

&esp;&esp;2018年5月30日星期三

&esp;&esp;穆阳说:「走吧。」

&esp;&esp;用得是手机上很红的只要连上网路就能传讯息或通话的软体。

&esp;&esp;俞薇很少用手机,手机对她来说只是用来通话用的工具,实际上手机最初生產时也是以这个公用为基卓的,只不过随着交通越来越便利,从按键晋升到触控,从贴着耳朵说话到对着萤幕说话,俞薇还是停留在手机只是手机的时代,即便手上拿的是苹果机,她也不会对siri讲话。

&esp;&esp;她唯一用上的软体大概是穆阳传简讯问她有没有社群软体的时候,她才用了人生中艰深难懂,而是以现实的层面去探讨事实的角度时,就会明白徒劳无功这个道理,好比饭桌上的菜盘沾上了一隻不知从哪飞来的苍蝇,只要有人伸手赶走,就会解决问题根生,但大多数的人都是拿桌罩盖住,看见了或看不见取决于懒或烦,不然就是避开。

&esp;&esp;穆阳说少部分的人是受害者,大部分的人是加害者,绝大部分的人是旁观者但同时也是加害者,旁观不代表无罪,旁观甚至是助长加害者与受害者增加的恐怖现象,以自己可能也会受到伤害,而忍着与其他人视而不见,或一同嘻笑怒駡,过着和谐似的歪斜生活,比单纯的皮肉伤还要来得让人精神颤慄。

&esp;&esp;俞薇问他还好吗?穆阳摇头,沉默下来叹了口气,便转向墙面握紧拳头用力的垂在墙面,墙完好无损,倒是穆阳的手擦破了皮渗出血液。

&esp;&esp;他说:「以卵击石,是我身处的这个社会带给我的衝击。」

&esp;&esp;俞薇不答,从书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软药膏,把穆阳擦伤的手抓过来替他上药,

&esp;&esp;擦完了再把药膏收回书包内,从花束里抽出一枝白百合递给他,然后说:「走吧。」

&esp;&esp;穆阳握紧手里的白百合,笑容里带着暖意。

&esp;&esp;他们继续走着,像闲来无事出来散步的两个人一起聊天,开啟另一个话匣子,聊平时的兴趣再从兴趣聊到小说电影,从小说里找寻相契的字句,从电影里寻出相契的观感,聊到忘我的他们,约了下一次看电影的时间,伴随着百合花的香味,蔓延至交叉路口道别时,还残留着萌芽的气味。

&esp;&esp;到家的俞薇,把百合花放进盛水的花瓶中,窗外下起了小雨,从微弱的雨声渐渐转变为拍打在玻璃窗上狂躁的雨水,在轻触百合花的瞬间,门清脆的响了,玄关处传来换鞋的声音,接着是踏上地板踱步在地面上的声音,一沉一沉地像要踏碎地板的力道,沿着走道击向客厅。

&esp;&esp;蹲在百合花前的俞薇别过头,与冷冽无声的视线相对,雨水打湿了那人的衣裳,一向乾净俐落的头发如稻草般杂乱,滴着水滴的裙襬紧贴着同样狼狈的大腿,使被雨水模糊妆容的脸更显得如丑角般滑稽。

&esp;&esp;彷佛经歷了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随着落下的闪电轰斥着俞薇的脑门,那人几乎在那一瞬间,吐出两个字──

&esp;&esp;「俞薇……」

&esp;&esp;霎时,花瓶碎了一地,百合花烂在脚下,水溅满身体,外头正下着狂风暴雨,里头则以风雨交加闪电雷鸣,揭开一场暴与力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