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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得宠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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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蓝大人倒是饮酒作乐两不耽误,难为吾辈饮之无味食不下咽,为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忧心忡忡。”

&esp;&esp;这话换作旁人口中道出,必然会被当作挑衅讽刺。只不过鸿胪寺卿龚大人平素与蓝相私交甚笃,那张嘴那个秉性他心里实在是太过清楚。

&esp;&esp;蓝磬执筷的手一顿,淡淡回道:“龚大人有心,倘若皇后娘娘知您茶饭不思如此牵挂(她的安康),定会为之感激涕零。”

&esp;&esp;龚大人苦着脸,凑近拿手肘捅他,小声嘀咕:“行行好,这话可千万别乱说。万一传到圣上耳里,就怕我三头六臂再多脑袋也不够砍的。”

&esp;&esp;“……”让你嘴贱。

&esp;&esp;道理而言,除夕宫宴本该喜气洋洋欢畅淋漓,奈何今夜太后与皇后这两大后宫巨头先后因病缺席,这时候你要是表现得喜孜孜吧,就怕有心人告你幸灾乐祸;可你若丧着脸吧,又实在对不起这样浓郁的年节气氛。

&esp;&esp;在场诸位多半都是人精,深谙个中门道世故,端看席上气氛欢庆有余热络不足便可窥探一二。

&esp;&esp;龚子昱就是吃饱撑着才敢这么撩宰相大人,然而嘴贱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不,立刻就被对方倒打一耙了。

&esp;&esp;他摸了摸自己留了个把月的一小绺美须,调侃说:“皇后娘娘凤体讳和,你这当兄长也不晓得关心关心。莫不是真被那群女人说中,其实这是皇后娘娘的一点小计谋?”

&esp;&esp;“子昱什么时候也学那些个无知妇孺长舌八卦胡造是非?”蓝磬认真地板起脸:“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品德高尚蕙质兰心,怎么可能为了点小打小闹的儿女私情而耽误如此重要的筵席。”

&esp;&esp;蓝相大人一惯正儿八经,不管嘴里说的是虚是实、是真还是假。龚子昱不以为然地笑:“你知我指的并非真是她们说的那种意思。”

&esp;&esp;蓝磬眉梢不动,面不改色。

&esp;&esp;他当然知道龚子昱是什么意思,太后与皇后交恶闹不和并非一年两年的事,但今年太后竟是直接搬去了太华园,就连这样的大日子都不来出席参加,可见双方关系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极其恶劣的程度。

&esp;&esp;不管是非对错是什么,无论孰是孰非,太后是长辈、是圣上的嫡亲生母,皇后与她闹得这么僵就是理亏。就算面上无人敢说一句不是,背地里总是不好听的。

&esp;&esp;皇后为了避嫌,借故缺席情有可原。

&esp;&esp;龚子昱自以为猜对了十之八|九,正沾沾自喜,蓝磬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你可能有所误会,皇后娘娘行端做正坦荡无愧,不会那么顾忌无关紧要的人那些看法与说辞。”

&esp;&esp;“……”

&esp;&esp;‘无关紧要’的龚大人悻悻然地摸鼻梁:“你可真敢说,没见今晚霍家那伙人可劲地盯着你么?”

&esp;&esp;霍家是太后霍氏的母族,曾经也是风光无限的外戚家族,如今日渐式微,不可谓不是蓝家处处压制的结果。

&esp;&esp;蓝相宠辱不惊泰然自若:“由他去吧,本相拔群出萃卓尔不凡,是比较招人嫉妒的了。”

&esp;&esp;“……”好一个大言不惭!

&esp;&esp;龚子昱简直要被他的傲睨自若藐视众生给气笑了,偏生蓝磬说的每个字都叫人无理反驳,全是事实!他深呼吸,换个话题缓缓气:“对了,今晚你带来的人该不会真的是你老家中排行最小的那一位吧?”

&esp;&esp;提起那个不省事的弟弟,蓝相的气焰灭了一半,神情无奈:“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esp;&esp;“多年不见,你那弟弟看来变化不小。”龚子昱来了兴致,哈哈笑道:“方才你是没看见,席上多少贵女眼巴巴盯着他流口水,跟狼群里进了小绵羊似的,真是搞笑。”

&esp;&esp;确实搞笑,这要是换作从前,饶是少年翩翩姿容如玉,放眼整个京师可绝无人敢这么打他的主意。

&esp;&esp;这就不得不让人感慨时光荏苒,匆匆七年间这京师里新长成的娇娆贵女不知凡几,就那小国舅今夜甫一露脸惊艳四座的外貌气质,真真是骗死无知小姑娘哟……

&esp;&esp;龚子昱嘻笑打趣:“我看你可以骗骗一些不识旧事的朝中新贵,指不定能够趁这个机会给你们家老幺讨个媳妇过门……”

&esp;&esp;蓝磬不乐意听别人说他弟的不是,冷了脸说:“本相家务事不劳龚大人费神。”

&esp;&esp;一得瑟又踩了人家猫尾巴,龚子昱干笑一声:“开玩笑的,你家老幺连媳妇都已经带回家了,哪还看得上那些个庸脂俗粉呢。”

&esp;&esp;蓝磬眼角一抽:“你这又是打哪听来的?”

&esp;&esp;龚子昱眨眨眼:“上回怀阳侯家的小子在名品斋误伤你家弟媳被小国舅抓去扒皮拆骨关禁闭,为此怀阳侯还跑进宫去找皇上哭着要儿子来着,这事全京师的人都知道。”

&esp;&esp;蓝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