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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第2页)

大魔姬没有回应,缓步走到应来面前,俯身靠近应来,直到两人的距离仅有一尺才停下来,之后便睁大了如水的眸子紧盯应来,目光滑过应来的额头、眉目、口鼻及面庞的每一寸肌肤,细致的劲头与当年的应老爷子相若,不仅如此,给应来的压力也与应老爷子一致。

“你干什么?”应来身体后倾,皱着眉不安地问道。

“欣赏我的相公啊!”大魔姬甜笑着回答。

应来瞬间石化,这就是不能叫她娘子的大魔姬!一秒前还要杀他,如今却甜蜜的叫着相公,一副温婉的样子。

不用再说什么,应来将所有的不能置信都拿出来摆在脸上,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那种极端的疑问。

“怎么?我说的哪里有错?”大魔姬瞪起眼睛反问。

应来当然不敢问她为何要叫相公,只好挤出笑容道,“为什么要欣赏?”

“怎么能不欣赏?我的相公即将成为大英雄!新的魔界之主!叫我如何能不欣赏?”大魔姬言不由衷的说道。

一头雾水,应来听的迷糊,只好继续问道,“大英雄?魔界之主?这从何说起?”

“这有什么疑问?在魔界谁敢独自去宰了魔界七老?此事就连我父王都没把握成功!如今,我的相公就要完成这一壮举!那你岂不就是新的魔界之主?”大魔姬说的认真。

应来眨了眨眼睛道,“这事也有可能办不成。”

“对啊!就是怕你完不成,我才要好好的看看你,省的日后你死了,别人问起你的样子,我却答不出。”大魔姬继续审视应来的面容。

没说话,应来转身回到桌边再次坐下。

应来的沉着令大魔姬有些意外,她走到应来的身后,用玉指轻敲他背上源晶神剑的剑身,发出轻微的‘嘡嘡’声,目光聚集在裂缝满布的剑身,轻声问,“你这柄是什么剑?为何会满是裂缝?”

依一没再冷淡相对,应来颇感意外,他坐下时还担心依一会继续刁难,却不料依一转而问起了源晶神剑的事情。

“这柄剑是在人界时得到的,至于为何会有裂缝,我也不知道。”应来如实回答。

“哦?我记得你初来时,这柄剑材质黝黑,上面只是有些裂纹,发着淡淡的蓝芒,长不过七尺,可你从聚魔殿出来后,此剑的变化巨大,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诛神说的神界金晶又是怎么回事?”大魔姬继续探问,并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这种气氛的对话是应来与大魔姬之间从没有过的,应来觉得甚是舒服,听大魔姬问起,就没有隐瞒,将进入之后,见到由金晶雕成的神龙座椅,及后来源晶神剑自主插入并淬炼了金晶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罢,大魔姬的心更乱了,按照应来的说法,他没有对淬炼神界金晶施加任何的影响,那么他就不会是魔老们怀疑的玄天之上的大能,可他的话能信吗?这看似普通的凡人,竟会身藏罗天至宝,他真的是凡人?

“你额头上的纹印又是怎么回事?”大魔姬继续问道。

“纹印?”应来茫然的摸着额头,原来这一变化他自己尚且未仔细看过。

大魔姬玉手轻挥,应来的面前凭空出现一道圆弧的光晕,光晕中反射出了应来的样子。

应来注目查看,果然有一道纹印在额头的正中,用手触摸没有感觉,擦拭几下也未见褪去,这是什么东西?应来也觉非同寻常,不过他想的方向都是坏的,这纹印是不是死亡的标记?会不会最终导致脑袋裂开?

大魔姬在询问时,就用魔念探查应来的想法,结果却发现应来的想法混乱不堪,一副不知所以的状态,是掩饰得好?还是实情?大魔姬得不出结论。

“可以看看你的大剑吗?”大魔姬询问。

“当然。”应来将大剑摘下递给大魔姬,接着就回身继续端详那道莫名出现的纹印。

大魔姬仔细查看着大剑,宽约一寸的裂缝共计十三条,这代表着什么?金光璀璨的剑身注目之下,尚能看到细微的蓝芒闪现,剑柄那道手的痕印明显是应来握持造成的,这宝物带在身上稳妥吗?

匹夫无辜,怀璧其罪!

大魔姬没来由替应来担起心来,念头一冒,她便立即停止想下去,这不是她该担心的,应来与她本没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何必费神替他担心?若因为此剑,应来被灭掉,似乎更能符合她的立场,她该高兴才对,可不知为何,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铸剑之材神界金晶是她父亲魔主之物,若被人抢夺了去,她自然不会开心,依一替自己的心绪解释着。

解释得通?依一不去深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魔主的去向,为此她将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

目放利芒,大魔姬手持源晶神剑,将剑锋贴住应来的脖子,厉声道,“快说实话,魔主如今在哪?你对父王做了什么?!”

应来未动,他此时才觉得大魔姬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大魔姬,只有这种态度,他才比较适应,说实话虽说并不一定能得到信任,可应来实在没什么可编的,他只能说,“我不知道魔主去了哪,我也没能力对魔主做什么,在聚魔殿闯进去的时候,若魔主在,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明知无果,大魔姬仍旧试了试。可惜,与她料的一致,应来仍是全然不知的答案。

“说实话,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大魔姬语气森寒,大剑也跟着切入应来的肌肤半分。

“我倒是不想说实话,可情况就这是我说的那样,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应来无奈的回道,并暗自埋怨魔老们不该将他留下,如今大魔姬发飙谁能救他?

意外的是,大魔姬没再继续逼问,她将大剑随手丢在一边,回身做到玉榻上,闭目不语了。

窗外夜色已深,两人一个在床边一个在桌边,就这样枯坐着,应来的思绪翻飞,太清山的家已破碎了,不存在了,此时此地,一个新的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