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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冬天多好啊，能暖烘烘地贴在一起，牵手也有了正当理由。他们应该会在床上睡到大中午才起来，被子会纠缠成一团，亲吻也是黏黏糊糊的，在沙发上紧挨着一起看电影，争论剧情、吵架然后和好，连做爱都是温暖柔和的，驱赶走这个季节的寒冷与干燥。

&esp;&esp;他们撑起伞，找到那家披萨店吃晚饭，里德被破例允许喝了几口含带着酒精的水果味饮料，那个酒精含量真的很低很低，喝了几口舌尖上留下的全是桃子味的汽水。所以今天的吻也是带着桃子汽水味的。

&esp;&esp;接着他们又去逛街，买了些必要的和不必要的，他们在人群中排着队等待结账，低头看手机，偶尔互相拌嘴，快到的时候，杰森从最近的货架上拿了好几包安全套一起丢到了购物车里，里德将围巾拉的很高，几乎都要挡住眼睛了，挡住漫上来的红色，也装作不认识他。杰森就笑他，将他揽到自己的身边，手臂圈着对方的腰部，低声在他的耳边用含笑的口吻说，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啦。

&esp;&esp;是啊，有时候成年人的世界比孩子们要简单多了，无外乎财和色、名与利。

&esp;&esp;两人从车子上下来，抱着好多买来的东西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初雪已经越下越大了，树枝上积出一层薄薄的银色，夜色浓稠到只有路灯与周围房子里零星的灯光被包裹在其中，寒风呼呼地吹，冒出几声呼啸般的尖锐。里德下巴抵着牛皮纸袋中的东西，一边费劲地将它们抱稳，路过矮树丛边时听到了几声细微的叫声。

&esp;&esp;他顿下脚步，疑惑地蹲下身体。

&esp;&esp;怎么了？杰森在旁边问他。

&esp;&esp;好像有猫咪。里德将东西放在一旁，伸手扒开了树丛，就看到那其中有个中空的位置，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纸板箱子，毛茸茸灰白色的一团小东西扒着纸板边缘冲他们轻轻叫唤。

&esp;&esp;里德试着去碰碰小猫，毛茸茸的一团抖了一下但是没躲开，里德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小生物正在因为寒冷而瑟缩，他是不是被人丢下了

&esp;&esp;猫咪在夜晚格外亮的双瞳望着他们，夹带着小奶猫细软的叫声，铁石心肠都能被叫软了，魔术师当即也扭头看向杰森，眼中的意思很明确：我想养。

&esp;&esp;健壮的男朋友无可奈何，一把拎起了里德的那一袋东西，左右手各抱着一大袋，手腕上还挂着几个大袋子，带回家吧。

&esp;&esp;里德小心翼翼地将纸箱抱出来，带着小猫咪往家里走。

&esp;&esp;他们先是给猫咪喂了点能吃的，可能是饿了太久了，猫咪仅有的几分警惕在小鱼干出现后完全消失了，它吃的狼吞虎咽，呼噜呼噜风卷残云般就都吃完了，然后里德又简单地给小猫咪做了个全身检查，毕竟魔术能治愈大多数的活物嘛。这只小白猫似乎眼睛不太好，看不大清东西，有可能是这个原因被遗弃了，里德用魔术治愈了之后双瞳就变得明亮了不少。之后他们确认了好几遍猫咪身上再没有了其他什么问题后才把它放进到浴室去洗澡。

&esp;&esp;脏兮兮的小灰球被杰森从浴室抱出来后就变成了干净香喷喷的小白球，小小的一团，杰森一只手都能捧住它。白猫的眼睛是漂亮的冰蓝色，看不太出是什么品种，似乎是个混血，但是不怕人，还在长毛期，被吹风机吹蓬松了的毛发长长短短地支棱起来，在杰森怀里四处嗅了嗅之后就已经可以心安理得地趴下慢悠悠地叫唤起来了。

&esp;&esp;干嘛板着一张脸啊，里德问杰森，你不喜欢猫吗？

&esp;&esp;不应该啊，杰森以前也养过小猫咪呢。里德接过小猫，难道是有了心理阴影？

&esp;&esp;不是杰森斟酌着开口，就是觉得

&esp;&esp;他们蝙蝠家的人多少都有点被害妄想症，就比方说他

&esp;&esp;已经顺利解决啦，里德对电话那头的友人说，抱歉，之前让你担心了。

&esp;&esp;你什么时候不让我担心？埃尔梅罗二世反呛他，相隔半个多月，他们两人仿佛忘却了上回的争吵，又能心平气和地沟通了。

&esp;&esp;嗯，因为韦伯很靠谱嘛。里德笑了一下，他靠在床上，在他的身边，年轻的恋人还处在睡梦中。昨天到了半夜又开始下雪，一直下到了清早，能看到积雪厚厚地堆了一层，放在窗口下的垫子上猫咪也还在睡。可能冬日就是会让人莫名依赖床铺，里德说话时声音也是慵懒的，对啦，一直没和你说，我恋爱了。

&esp;&esp;魔术师低下头，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杰森黑色的发丝上绕圈圈，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啊，是吗。

&esp;&esp;韦伯的声音很低沉，以前不是这样的，但自从里德成年之后就很少有听见过他用从前那样的腔调说话。仿佛时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让他养长了头发，习惯性地皱眉，开始没日没夜地抽雪茄，声音里是叫人心安的稳重。

&esp;&esp;韦伯问他：会后悔吗？

&esp;&esp;后悔什么？爱他吗？里德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小男朋友平静的侧脸，又将声音放轻了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炫耀意味，这可能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esp;&esp;所以你

&esp;&esp;所以稍微有了点想继续活下去的欲望。里德的手指顺着黑色额发慢慢擦过杰森侧脸的轮廓，似乎因为他的动作而将要醒来的恋人轻轻皱了一下眉，藏在厚重被褥下的手动了动，挣扎出来握住了那根作乱的手指。里德轻快地弯起了眼睛，还能拜托韦伯再帮我留意一下吗？关于真正的贤者之石的讯息，我不会在你这边的信用额度已经变成负数了吧？

&esp;&esp;我果然还是想为了他活下来啊。

&esp;&esp;友人发出了一种我就知道的长叹，随后骂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总之要给我拼了命活下去，蠢货。

&esp;&esp;那边利落地挂了电话，里德捏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一点原来自己真的是被偏爱着的味道。杰森睁开一只眼睛，他们的手指还虚虚牵着，昨天两人搞到很晚，他依然很困，声音低哑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