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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舸,你没事吧?”月璇光移步上前,略显僵硬的出声问道。 刚问出一句,他不由得一怔:“云舸,你的模样怎么变了?”
眼前地宁云舸。 一改过去略显文弱地模样,剑眉星目的模样在光线昏暗地房间中仍仿佛会煜煜发光。 月璇光在心中阴暗的想:难道采补还能把人采补得加倍英俊?这……还能叫采补么?
明端没有回答月璇光的问题。 而是深深的看着月璇光,问出横亘心中的疑问:“璇光,昔**对我说小斜化为光点灰飞烟灭?”
月璇光一凛,脸上浮现出温雅笑容:“当时情势紧急,我只道你一意要杀小斜,我又无力阻止,所以只能设法将她先藏起来……我一接下小斜马上让暗中保护我的药王谷护卫带着小斜离开。 并以药粉掩饰了她身上的气息。 后来虽见你为小斜痛苦不堪,一来令师等人皆闻风而来,二来我那时并无治好小斜地把握。 所以,我离开时便未对你提及此事。 云舸,这事……璇光实在是抱歉得很。 ”
明端眼中透出深刻的感激之情:“是你救了小斜,我谢你还来不及……不知小斜她此刻……在哪里?”
月璇光信口道:“小斜卧床了大半年,能起床后又调养了数月方始好转,却是身子一好了便执意要来隐龙宗……说实话。 我此番过来并非专为探白汐,却是为了追寻她的行迹而来。 一路上她都对我避不见面,却是今晚突然闯到我房中交给了我两瓶丹药,让我转交于你……”
当下他颇为郁闷的将小斜所交待的一瓶孕婴丹与一瓶孕神丹取出交给明端,顺便说明用法。 白汐这家伙十分现实,听说孕婴丹可迅速补充明端失去的真元让他再度结成元婴。 顿时对月璇光的态度又大见亲近。
这时月璇光才试探着问道:“云舸,你的模样怎么……有所变化?还有你受地是什么伤?小斜为什么要让我给你送药来?难道是她打伤了你?”
呃……关于他的“病情”么……
明端脸上微微一热,不禁又想起了不久前的蚀骨温柔。 她竟早备下了替他补充功力损耗的灵药,可见对他未始无情……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仿佛融成了一汪春水,先时被她绝情抛弃的痛心难过大为减轻。 只是……别扭地她啊,既是替他备下了药,却怎么要月璇光送过来?难道……她这送药之举,别有什么用意不成?
玉石造的药瓶握在手中,明明是微凉的玉。 却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紧握着手中的药瓶。 笑得温柔:“不关小斜的事。 只是我……只是我正在行功之时乍见她,惊喜之下内息乱了以至走火入魔真元溃散。 小斜大概是怕我对她不利才会自己离开却托月兄代送灵药。 嗯。 我容貌改变,大概也是走火入魔所致……”
哼,走火入魔?月璇光打量着明端——凌乱的头发、眉梢眼角隐隐的满足感、双颊隐约的一抹淡淡粉红……再加上他身后凌乱的被褥!看来,小斜没有骗他,宁云舸确实是被她采补了!一想到这里,月璇光气得简直要吐血三升。 他!他居然象白痴一样将她送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然后还要自掏腰包送上万金难求地灵药替被她采补地男人补身,甚至还得假托是她的名义!
不过,纵是他心中委屈万分外加憋闷万分,此刻却也只能干笑着说:“既是小斜一番心意,云舸就赶快入定静修吧,相信你经过此番‘走火入魔’之后,反会将根基打得更为塌实。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既然云舸功力减退,那么提升功力是当务之急,璇光却是不便多扰,以致耽搁了你地正事……等天明我就下山去追寻小斜的踪迹,若是找到了她,我会劝她来跟云舸见上一面……”
明端连声致谢,却是挽留月璇光多盘桓几日。 按他的说法,反正有那等奇妙的灵丹,补回损耗的功力只是早晚的事,月璇光这般远道而来,却须好好招待才不致失礼。
月璇光此刻恨不得马上冲到无人之处去砸家伙打人以发泄心中怒火,或是将自己弄得酩酊大醉,哪有心情留在明端面前说笑谈心。 当下他坚称不能多扰,天明便辞。
明端微笑的道:“璇光既是不愿多呆也无妨,反正我也要去找寻小斜,咱们正好同路而行。 ”月璇光脸色一变,疾言厉色的道:“云舸,我知道你关怀小斜,可是却也不能将自己的身子当儿戏。 你此刻真元溃散,若不赶紧服药修炼,将对自身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明端见月璇光坚欲离去,心中不禁起疑。 他却也不再留客,眼珠一转,试探道:“那……就让白汐陪着你去找寻小斜吧。 ”
月璇光脸色一变,叹道:“但我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找她……她现在可以在空中倏忽来去,若是只有我一人在,她或者会来相见。 白汐在我身边,她若是顾忌白汐不肯相见,要找她可就更难了。 ”
明端想了想,黯然道:“小斜谅来是对我那一剑不能释怀,却连白汐也迁怒上了。 只是我想小斜对我未始无情,否则便不会请月兄送来这治伤灵药,这么看来她对我实是爱恨交织……”他话犹未完,月璇光已是冲动得想一把将他掐死。 明端话中那“爱恨交织”四字,听在他心中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明端却是一副深陷情网的模样,眼睛亮闪闪的说道:“月兄如找到小斜,还请从中缓颊,帮我说几句好话,让小斜消了怨气回来见我……月兄,我就在北道山上等你的好讯。 ”月璇光暗中磨牙,表面上笑得极是温雅:“云舸放心,此事璇光定当尽力。 ”
明端安慰的说:“那便要请璇光多多费心了。 云舸马上闭关疗伤……白汐,你也来为我护法。 ”
明端很干脆的带着白汐闭关去了。 月璇光满腹气怒,回去半夜没睡,在房中似无头的苍蝇般转悠了一宿,天一放亮就顶着两只黑眼圈去找宁昱宗辞行。
宁昱宗乍听他要走,百般挽留,可一听明端练功受伤便变了容色,如飞赶去。 月璇光也懒的再辞,不管自己是否失礼,径自赶了他的马车离山而去。
他一直没把小斜唤出来。 事实上唤出来他该说什么?他一时……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那件事。
是男人,都不能接受的那件事。
她实在太放纵,让他对她的印象顿转恶劣。 前些日子积累出来的怜惜与莫名的情愫现在全部转为冲天的怒火——气她,也气自己。
说到底,她还是他的灵宠,她的生死在他一念之间,她却从不对他执主人之礼任意打骂——这也罢了,可是她怎么可以背着他,擅自与别的男人发生最亲密的关系!
离北道山九十余里,青墟镇上,他沉着脸赶了马车进客栈,特意要了一套独门独院的小院子以免动静太大,然后当着小二的面关上院门。
妒火、挫败感,以及更多无以名之的情绪叠加在一起,然后,酿成了他此刻的决心。
他要教训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他昔日对她实在太纵容!纵容到她竟然擅自与别的男人……总之,他既然是她的主人,她便不该做出这等让他生气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