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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提亲?我只是很想她,可是没想向她提亲呀。”步骤不一样嘛。

“你不想和她共结连理?”

梅舒心摇摇头。

“不想娶她为妻?”

梅舒心还是摇头。不过他想吃掉她倒是真的,那个糖画似的甜姑娘。

他对咬金有著好感,打从第一眼见著她,他就觉得她很对他的胃口,那时不知道她是俏生生的姑娘,还当她是个可爱至极的小兄弟,虽然两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但总免不了会在某些场合碰著面,他一直觉得她很多变,时而轻松开朗、时而认真严肃、时而迷糊随性,就像是三个不同性格的人组合而成——后来他当然知道另外两个性格并非出自于她,而是程府其余两位主子,却没减损过他对她的好感,毕竟三种性格中,他最喜欢的,正巧是咬金所有。

他知道程咬金之于他,的确是个理所当然的存在,就像每到冬月醒来,他所期待的,就是来自于她的拜帖,他从没想过若有朝一日没收到她的帖子,他会不会不习惯到浑身发痒?

他也喜欢她骂他无耻时的嗓音,那会让他真的很想“无耻”给她看。

可是即使他是如此看待她,却也没思索过将她娶进门的可能性,他并不是一眼就能认定伴侣的男人,也没有那么滥情,和咬金相处让他很轻松也很自在,但却不足以产生“非卿不娶”的想法。

“那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呀?”明明已经是小四清醒的月令,怎么他还一副很茫然迟钝的样子?

“我喜欢她也很想她,见不著她时会念念不忘,但我没动过与她做夫妻的念头。”至少他目前没思索到这个问题。

“喜欢她也想她,但不想娶她……”这种情况,很像那些没有责任感的花心公子哥才有的想法,想采路边花却又不愿独爱一枝花。“若真是这样,大哥劝你还是少去招蜂引蝶,对你对她都好。”他可不记得自己将弟弟教导成一个四处留情的坏胚子。

“但是我很想她。”这不是他一直想强调的吗?

“想她什么?光是想而不爱,你认为有什么意义?就像你想到要吃饭就会联想到庄里的厨子,这也是想呀,那又如何?你会想娶厨子回家当媳妇儿?”

“当然不会。”他喜欢梅庄厨子的手艺,却没有娶个老男人为妻的嗜好。

“那就是了。”

“可是我想到她会很开心。”梅舒心又补充一回。

“我相信你饿肚子时想到厨子也是很开心的。小孩子别净想些有的没的,处理完这些天的帐簿就好好歇息去,这三个月有你忙的。”在梅舒城眼中,三个弟弟永远都像长不大的孩子,所以他也用著对待小孩子的口吻道。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厚,每次都当他没断奶似的。

“噢。”梅舒城回答的方式很敷衍,瞥见桌上一本册子,他才想起有事情交代:“对了,小四,别净找些商行下手,外头把你的名声传得很难听,咱们梅庄做生意奸归奸,还是有奸商的道义在,懂吗?”

梅舒心的笑容褪去方才与自家大哥撒娇的神情,再扬起时,有著数分神似于梅舒城的老成及自信。

“我只是将他们曾对我们做过的事,照本宣科回报在他们身上。”

第五章

“又倒一间?”

程咬金一边画糖,一边听著程吞银报告城里的大事。

“没错,第三街的酿梅铺子。”程吞银吃著“天女散花”画糖,补充说明。

程咬金脑中思忖片刻,店铺名跳出,“李记?”

“嗯嗯。”程吞银伸舌舔过糖棒,含糊应著。

“那不是咱们合作的酿梅铺吗?”程咬金又画好一根漂亮的龙形画糖,将它立在一旁的木架上,手边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继续画下一根牡丹画糖。

“是呀,倒了。梅四爷的杰作。”

“除他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好不好?”她根本没怀疑过幕后黑手的身分,“会以整倒人为目标的家伙,也只有梅舒心罢了。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凭梅庄的声势,应该也不兴那套见不得别人好的小人念头,做什么像对待死敌般地不容别人生存?净干些缺德事,不怕天谴噢?”真是……顶著那种俊俏迷人的脸孔,怎么做出的举动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狠呀?

“听说那些店铺的的确确和梅庄有些瓜葛。”程吞银冒出这句。

“嗄?”执画糖竹签的柔荑顿了顿,望向吞银。

“你也知道李记那老板娘势利到不行,凭著身上有些银两就粗声粗气,只要构不著她眼中有钱的肥羊身分,她可是懒得多费一滴口水和那些人说句话。”加上李记对待店里奴仆的态度几乎不将他们当成人,极尽剥削,早在商行同业间不是秘密。

“那跟梅舒心有何千系?何况对李记老板娘来说,梅舒心是开罪不得的大财主,她应该不会傻到去犯上他。”

“偏偏她就是犯上他了。”

程咬金的心思没法继续停留在画糖上,索性搁下糖碗,拉了张木桌就坐在程吞银对面。“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完全没听说过?

“十几年前。”程吞银动手取过架上一根凤凰画糖,孝敬地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