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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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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老板道“错,她跟我们的下一单生意有关。不久之后,你可能会去杀一个人,但她也许会在这个人身旁,你只能杀掉这个人,但不能把身旁的她连带杀掉。”

风过耳道“我明白,这是一对情侣吧。我会杀得很小心,绝对不会伤她一根毫毛。”

老板道“你有把握?”

风过耳道“绝对有把握。我可以事先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一觉醒来就不见了她的情郎。”

三十七、风犹不息

风过耳道“老板,刚才你说‘可能’,难道此事尚未确定?”

老板道“你很细心,此事的确未定,雇主在犹疑中,届时定下来,我会即时通知你。”

风过耳道“好,如无其它事,我先告辞。”说完,他一鞠躬,返身退后,一步一步走远。天地好象是他的容身之所,好象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永远那么孤单,那么清高自傲。

水之湄服药之后,被放了出来。她在开封的大街上行走,意识模糊,不知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天地苍茫,好象没有她的居留之地,她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师承门派,年龄来历。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阮思思的药物洗过脑。路上的行人都疑惑地看着她,她怒道“有什么好看的。”飞起一脚,把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踢了个仰脚八叉,吓得大家抱头鼠窜,没想到这个神情恍惚的女人,居然是个女大侠。

她的神智还算清醒,只是记不得以前的种种事情。她随身携带的几锭银子并没有被没收,加上头上、身上、手上的首饰都价值不菲,若要生活,三五年不成问题。只是心里觉得空虚和茫然,不知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她哪里热闹去哪里,什么庙会、集市、饭馆,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她这样一露面,很快就被丐帮的弟子侦知,但是高胜寒和马一炮一行已经去往黄山,他们无法通知到他,只好派人在后面尾随她,注意她的动态,保护她的安全。也曾有人想跟她接触,但都被她三招两式打跑了,自从她失去记忆后,脾气好象也变坏了,动不动就教训别人一顿。

除了丐帮,跟踪她的人还有阮思思派去的“神女教”人员,他们经过多日观察,回来禀报主子,水之湄的确是如她所愿,彻底忘记了从前的一切。阮思思又喜又忧,喜的是,曾经令她深深烦恼的情敌已经不足为患,忧的是,假如有一天高胜寒知道这一切是她干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同时,她觉得好不失落,以自己倾倒众生的姿色,居然要依靠如此手段来赢取情郎的欢心,真是始料不及。

她对高胜寒的思念日甚一日,晚上甚难入眠,茶饭不思,身子很快消瘦下来,变成了一个病美人。当然最终得到了情郎的消息。据线人报告,他在黄山的比武招亲大会上现身,原来居然是陪马一炮比武去了,走的时候连说都不说一声,让她直生闷气。

最近几日,她尤觉心里烦躁。这不,天一亮,她就恶心想吐,冲到一旁哇哇吐了起来,结果除了一些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接下来,这种情形更严重了,一天发生十来次。海棠见不对劲,赶紧去宫中传太医。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气喘吁吁的赶来了。他休息片刻才定下神来给阮思思把脉,过了一阵,他心里有底了,无碍,只是身虚火起,心神焦虑,开几剂安神定心的药,调理一下就无事了。末了,他叮嘱道“少奶奶要多炖点乌鸡汤,益中补气,毕竟,有了身孕不比从前,要懂得爱惜自己。”什么?有了身孕?!!阮思思大惊失色。原来居然是有喜了,自己还懵然不知。“怎么了,少奶奶。”太医觉得阮思思神情有异。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休息不好,有点走神,阮思思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然后让人赏赐银两,送走太医。

阮思思喜忧参半,百感交集。可恨的高郎呀,我居然有了你的骨肉,这叫我如何是好,我还是一个未嫁之身呢。她想笑,但不知为何,眼泪止不住簌簌地流下来。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呼“奴才有事禀报。”随即进来一人,原来是她派出的探子。他带来的消息是:一个时辰之前,有人发现高胜寒回到开封,他已经搬离大开元客栈,搬到丐帮总舵去了。

阮思思想“回得真是时候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怎样对我。”她下令道:再探,如他离开丐帮总坛,速来禀报。

高胜寒的确是回到开封了。一路上,他忧心如焚,隐隐有不祥之感。他腰间的剑色暗碧,似是一个女子在无言的呜咽。是不是水之湄发生什么事了,以她性急的脾气,早该来寻他们了,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由。

他的脑海总是抹不掉水之湄的倩影,她的巧笑顾盼,她的宜嗔宜喜,莫不令他午夜梦回。他怀念她的小脾气,怀念她生气撅起的小嘴,但更多的是掺杂痛惜和忏悔。他仿佛看到水之湄滴血的心和迷茫的眼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暗暗发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一定要尽早找到你,在你面前求得原谅。他一路上餐风宿露,日渐憔悴,心里的焦虑不言而喻。回到开封,他立马赶往大开元客栈,怦的一下踢开房门,顿时传来一阵发霉的气息,房间没有退掉,为的就是等待水之湄的归来。但是,没有发现她来过的痕迹,他观察得相当细腻,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在他唉声叹气,意气消沉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打开一看,是一个丐帮弟子,问他“尊驾可是高胜寒高大侠?”高胜寒道“正是在下,是否你们发现了水之湄的消息?”对方答道“是的,帮主差小人前来报讯,早在五天前就已经发现水姑娘的行踪,苦于无法寻到‘春风侠’,故今日才来报知。”高胜寒喜出望外,一把扳住对方的肩膀,嘶声道“太好了,她在哪,她在哪,快点带我去,”

那人道“‘春风侠’长途跋涉,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吧。”高胜寒一跃而起,开心万分。他手舞足蹈,大声道“不用,我即刻便要去,我精神好得很,无须挂劳。”那人见如此,道“那好吧,‘春风侠’请随我来。”

严铁已经押送重犯聂震前往皇城司复命,因怕有所闪失,钟无盐也一路相随护卫。高胜寒跟随丐帮弟子一路前行,七弯八拐,穿过闹市,大街,直往郊区方向走去。看到越走越偏,高胜寒道“兄弟,怎么水之湄住得这么偏远?”那人道“我们也觉得奇怪,也许是她太过伤心难过,想找一个幽静的地方静下心来,我们已经布置人手日夜轮值,她暂时不会有事。”

高胜寒道“如此有劳各位兄弟,怎好意思?”那人道“‘春风侠’有恩于敝帮,‘春风侠’的困难就是敝帮的大事,所以帮主对此事极为重视,高大侠不必客气。”他们开始行走于田野阡陌,那人回头道“快到了,水姑娘就居住在前面村庄的一个院落中。”只见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确是山清水秀、宜于休养的好地方。进了村,那人往村东头一家最大的宅院走去,他悄悄道“‘春风侠’小心了,水姑娘最近好象十分暴躁,稍有不顺眼,非打即骂,我们好几个兄弟都已经被她伤了。”高胜寒心里一阵难过,妹妹呀,都是因为我,你才弄成今天这样,我真是罪人呀。

到了院落外,那人推门而入,只见几个丐帮弟子正在窗梢趴着往里看。里面传来“嘤嘤”的抽泣声,这不是他日夜思念的水之湄是谁。高胜寒全身的血一下涌上脑门,他大喊道“湄儿,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他再不迟疑,大步流星往屋内闯。

此时,旁边的乞丐突然一手抓向高胜寒的脉门,高胜寒大出意料,一下子动弹不得,瘫软在地。那乞丐挥手如风,点了他身上好几处穴位。在窗外盯梢的几个乞丐也凶猛的扑过来,屋内的女子缓缓的站起身来,原来,却是一个三十多岁、完全陌生的女子。

三十八、五仪剑阵

几个乞丐围观着躺倒在地上的高胜寒,其中一人嗤之以鼻“这不会是号称从来不败的‘春风侠’吧,怎么如此脓包?”那女的也围过来“这全靠我的功劳,若不是他的心思全放在我身上,你们岂会如此轻易得手,说不定,现在躺在这儿的是你们呢。”

高胜寒苦笑道“各位是何方神仙,在下与各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对我下手。”

带路的乞丐冷笑道“将死之人,何必多费口舌,难道你到阴间,还要找我们兄弟算账不成?”那女子忽然道“‘春风侠’神通广大,还是先捆起来再说。”她从屋角扯出一捆绳子,道“这种粗活,还是你们男人干吧。”那几个乞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拿起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高胜寒捆得严严实实。被点了穴位之后,又被捆得象个粽子,看来此番高胜寒是插翅难飞了。

高胜寒道“你们是‘神女教’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