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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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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高……教主。”为了划清立场,他本也该用贬斥之词称呼高轩辰,然而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称呼教主。他冷冷道,“韩毓澄与谢黎的案子,恐怕确实有些蹊跷。或许你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又不肯说出来。你想查,我们也该查。我斗胆做个主,提出三点要求,也让诸位英雄做个见证,看看此法是否可行。”

&esp;&esp;高轩辰道:“说来听听。”

&esp;&esp;“

&esp;&esp;当天高轩辰就在岳华山上住下了。

&esp;&esp;那些个门主家主们为了商议此事究竟该怎么办吵得是天昏地暗,高轩辰反倒是最心宽的一个,吃饱喝足就出去兜风,全然没有深处龙潭虎穴的紧张感。

&esp;&esp;天宁教虽为魔教,然而善念恶念皆是个人之事,天宁教从未有什么身为魔教徒就非得和武林正道势不两立的规矩。归根结底,天宁教之所以被视为魔教,皆因他们行事肆意妄为随心所欲,不守江湖规矩。高轩辰身为教主,更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当初他好端端的出岫山不待,非要跑去天下论武堂充当搅屎棍。如今他依旧放着好端端的教主不做,非要亲自来查案,还选择了将自己曝露于天下的最危险的做法。

&esp;&esp;选择这种做法,有两个原因。一则是趁此机会昭告天下,他要查这个案子。让各大门派一齐做个见证,谁都别想阻碍他;二则是趁着这机会,看一看武林众人最真实的反应。那些反对的最激烈的,便是最心虚的,也是他往后重点调查的对象。

&esp;&esp;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高轩辰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哪怕赌上性命,他也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来。

&esp;&esp;高轩辰原本就是自己来的,事情没解决他也不会自己跑掉。因此武林正道们没找什么高手来看着他,不知从哪里拉了两个武功稀疏平常的人守在他的房门口。高轩辰轻而易举地甩掉了两个看门人,自己跑去山上吹晚风。

&esp;&esp;岳华山山势不高,后山有一片桃林,是个看落日的好地方。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晚霞共落英缤纷,山景美不胜收。

&esp;&esp;高轩辰带了一壶小酒出来,坐在树梢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欣赏落日,正美着呢,忽听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竟是有人来了。

&esp;&esp;雅兴被人破坏,高轩辰不悦地啧了一声,脑袋从茂密的花枝中拱出来,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识趣的人搅他清净。然后他看见了纪清泽。

&esp;&esp;见纪清泽手里还抓着剑,高轩辰吓得连忙把脑袋缩回花枝里去了,郁闷的声音透过茂密的枝叶传出来:“我可不跟你打啊,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回去欺负那十二个孩子!”

&esp;&esp;纪清泽:“……”且不说他不是来动手的,即便他是,两个高手比剑又怎能称为欺负?

&esp;&esp;过了片刻,纪清泽道:“你下来。”

&esp;&esp;“你打我!我不下去!”语气十分委屈。

&esp;&esp;纪清泽:“……”先前在大会上他被高轩辰只用一招压制得死死的,高轩辰武功分明不在他之下,这会儿竟还卖起乖来了。

&esp;&esp;“我不动手。”

&esp;&esp;“不动手你干嘛叫我下去?有什么话你就说呗。”

&esp;&esp;纪清泽仰起头,迎着黄昏的曦光,透过斑驳的树影,他看见花枝后的那个人。黑色的身影嵌在桃粉色的花瓣之中,突兀得刺眼,那些嬉笑怒骂的话语在这层阴影的笼罩下,也变得无比虚伪。

&esp;&esp;他忘了自己原本要问的话,脱口而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树上的人短暂地沉默,旋即道:“你们这些名门正道脖子上长的到底都是什么玩意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宁教教主高轩辰,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esp;&esp;纪清泽用力拧了下眉头:“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是天宁教教主?”

&esp;&esp;“你为什么要查他们的死?天底下那么多事,那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esp;&esp;这个问题在武林大会上纪清泽已经问过一遍了,当时高轩辰告诉他“本教主高兴”。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甚至是一个极其敷衍的借口。当时纪清泽没有深究,只是因为场面太混乱,而高轩辰显然也不想当着全武林的面说明白。

&esp;&esp;树梢上安静了一会儿,终于传来了高轩辰平静的声音:“为故人报仇。”

&esp;&esp;“故人?”纪清泽急急问道,“哪一个是你的故人?!”

&esp;&esp;“你猜?”

&esp;&esp;纪清泽:“……”

&esp;&esp;树下的人有一阵子没说话,高轩辰颇有些纳闷,又探出脑袋去看,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道向他袭来的寒光——纪清泽一言不合竟然又动起手来,一剑劈向他藏身的桃枝!

&esp;&esp;高轩辰吓了一跳,颇有些狼狈地从树上跳下来,他尚未站稳,剑光又至!高轩辰正待拔剑招架,手在剑柄上停了半刻,却没把剑拔|出来。

&esp;&esp;纪清泽的剑在他胸前几寸的位置处停下了,他的脸像是被乌云笼罩,眉宇之间浓的化不开的阴郁,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他寒声道:“说!你的故人到底是谁!是谢师还是……”那个名字他却仿佛说不出口似的。

&esp;&esp;高轩辰低头看了眼悬在自己胸前的剑,却笑了。他讥讽道:“我的故人是哪一个又怎样?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说不动手却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