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第1页）

&esp;&esp;“……哦。”樊九如垂下了眼睛。

&esp;&esp;“绝对不是你的相貌原因。”凌思凡解释道，“是我自己糊涂，做错了事。”

&esp;&esp;“……”

&esp;&esp;“该怎么讲，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们互相喜欢，但还没在一起，我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放弃他，并尝试着喜欢樊家的小女儿。”

&esp;&esp;“你还真是坦白，”樊九如低头喝了一口茶，“坦白过分了吧。”不怕自己去找父亲诉苦？

&esp;&esp;“因为这完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希望你产生任何的误会。”

&esp;&esp;“行，那就这样吧。”樊九如说，“本来也没指望。”

&esp;&esp;“谢谢……”

&esp;&esp;“那么，钱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esp;&esp;“……”凌思凡用了捏住了茶杯，“恐怕没办法了。”

&esp;&esp;“……”

&esp;&esp;“我向银行贷款，能买多少买多少吧，这是垂死挣扎，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将非凡资金的股份抵押给银行贷款，其实根本就贷不了多少，无法起到什么阻击目的，但他只能拼死一搏。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计策，就像一个将死之人，完全是在凭着身体本能扑腾。

&esp;&esp;“用股份做抵押，贷不了多少的，而且非凡科技是非上市公司，银行更加不会给你很高额度。”果然，樊九如也很懂。

&esp;&esp;“……嗯。”

&esp;&esp;“所以，你已做好失去霄凡的准备了？”

&esp;&esp;“……算是吧。”

&esp;&esp;樊九如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点惋惜，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esp;&esp;“那就这样，我先走了。”凌思凡说，“方才你说‘本来也没指望’，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其实，也许你有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优点，你本人不知道，但却有另一人发现了。到了现在，我觉得我有资格说，不要预先假定你在别人眼睛里的样子。”为了出发去摩洛哥，他还有些事要准备，不能在这坐得太久，不过，他在离开餐厅之前，还是想要多说一句，因为面前这姑娘和曾经的他同样自卑，是庄子非，让他有生以来等待戈多（二）

&esp;&esp;“思凡……？”庄子非问。

&esp;&esp;凌思凡的脑子乱哄哄的一片，感觉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esp;&esp;庄子非和别人在一起了？那自己就不该在表白了吧？

&esp;&esp;不，不对……凌思凡对他自己说：你慌什么？你问他啊，先问清楚再慌不迟。

&esp;&esp;过去，他在谈判桌上也无数次遇到突发情况，但他从来都不会因此就失了分寸。他会调整策略，维持他的优势。

&esp;&esp;凌思凡思考着到底应该怎么调整要讲的开场白，不过，还没等他想好，一旁的takashi便用很蹩脚的英语说道：“别站在这里了，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去洗个澡，然后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就等吃完回来再讲。”

&esp;&esp;“也好。”庄子非看着凌思凡，说，“思凡，你也会住在这里吗？”

&esp;&esp;“大概是吧。”

&esp;&esp;“那我……唔，那你自己开一间房？我在305，takashi在306。或者，你就在takashi房里住下，他那边只有一个人。”

&esp;&esp;“……也行。”

&esp;&esp;“那你就休息下，等下叫你吃饭。”

&esp;&esp;凌思凡一想到吃饭就又要见到那姜钊，感觉闹心，于是说道：“你们几个去吧，我吃过了，等你回来就好。”

&esp;&esp;他没必要在饭局上观察什么，等晚上直接问清楚就可以了。与其为了信息看他根本不想看的，他倒宁愿等着直接确定答案。

&esp;&esp;——进了306后，凌思凡倒在了那张空的床上，装作在睡，其实没有。他听见takashi洗澡、换衣服、锁门，在走廊里边招呼庄子非。一阵人声之后，走廊里边便恢复了平静。

&esp;&esp;凌思凡侧过身，觉得有些难受——庄子非和那个姜钊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还是在用一段新的感情忘记旧的感情？

&esp;&esp;凌思凡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两人的语言、动作，越想就越觉得像是后者，心脏好像压在胸膜上面似的，沉甸甸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抓了几把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esp;&esp;有点气庄子非，但他更气自己——有些机会，一旦错过真的就再也没有了。他应该是最懂这种事情的。有多少次，他明明看到了好的商业机会，然而稍一踌躇，竞争对手们就推出了产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