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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灵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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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皇帝见了,却是一声冷笑,低了低身子,突然间又毫不留情地冲撞起来。

又是满室的暧昧之声萦绕。元初面无表情地望着,丝毫没有要逃避这个画面的意思。他看到了元晰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在皇帝的喘息与元晰的闷哼声中,元初感到自己的心揪了一下。

贤南王似乎一点也不愿意放过元初的任何表现,紧紧盯着他的脸,笑道:“如何?可是精彩绝伦?别看晰儿生来其貌不扬,平日又安安静静沉默寡言,可是一到了床上,倒是大有风味,销魂的紧哪!”

说着突然伸出手,挑起元初的下巴:“只是不知初儿你如何?可也是和他一般?”这番话既是调戏又是暗示。

元初没有反抗,反而笑脸相迎:“此离精彩还远,又何来绝伦?怕是王爷久居大内不知民间事。初儿出身男馆,这男子间的行房之事是见得多了。皇上是人中之龙,自是无可挑剔,不过宫中规矩繁多刻板,行房的花样来去也就那规规矩矩的几种,不免无趣。再说五皇子,身子、样貌皆非上品,除了高贵的出身能引得他人兴趣外,实在是乏味得紧。王爷若是真有兴致,大可在京城找间不错的男馆,喊上里个当红的头牌相公,那滋味,保准王爷难忘。”

他发誓,见两男人做那事还真是第一次,不过跟着哥哥的日子里,倒跟他看了不少AV和小说,所以编得还算不错:“至于初儿--借我们老板的话来说--初儿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雏。此话可是千真万确,故此,王爷倒不必在初儿身上费心了。您要多少美人没有啊。”

不等贤南王接话,就听到皇帝的哼声,然后是冷冷的语调:“你胆子不小!拿朕比那嫖客,晰儿怎的也是堂堂龙子,在你眼中竟还不如一个下贱娼妓?”他从元晰身上突然抽身,随手拿了袍子披上,一步步朝元初迫来。

“草民惶恐,只是随意的比方,绝无亵渎圣上之意。只是床上那人此时模样,却还真不如小倌相公。”元初答得镇定自若,床上的元晰却白了脸色。

“再者,”待皇帝走近,元初又自嘲道:“初儿自身可不就是那下贱男娼么?怎敢有蔑视他人之意?”

元初的态度,让皇帝心中稍感疑惑,他有点拿不准元初对元晰感觉,是恨?是护?

他捏住元初的下颚,迫他将头抬起与自己对望:“你这是在讨好朕还是在羞辱他羞辱你自己?”

“怎会?”元初露出讶异的神情:“初儿不过就事论事,皇上多虑了。”

又是一声冷哼,皇帝撒了手,冷言:“那日密室,朕倒见你二人相谈甚欢,故今日才好心安排你兄弟二人再见。不过看来,是朕枉费心思多此一举了。”

“哪里,”元初轻轻挑眉,似笑非笑:“‘相谈甚欢’言之犹过,不过是初儿初来乍到,心中诸多疑问一一向五皇子讨教罢了。”虚与蛇委谁不会?又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装腔作势?皇帝此话无非是在警告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其掌握中,不要心生侥幸存非份之想。

“也罢,你既是来了,朕的事也办完了,那你们兄弟也聊聊。”然后低头在元初耳边,带着恶意的调侃:“你还真是有很多事需要向你兄讨教,或许--很快用得着。”然后笑着挥手,招呼贤南王同他一起出了石门。

元初知道他喻指什么,不屑地撇撇嘴。

石门关上,室内只留元初、元晰二人。

元初朝床边走去。

元晰偏过头,将未着寸缕的身子轻轻往里缩了缩。床上没有衣物和被子,他找不到东西来遮掩自己的身体。

元初到床边坐下来,元晰却仍是不看他,闭着眼,脸转过去对着墙。元初抓起他的手,指缝里有血丝也有木屑——那是痛极的时候紧抠床沿留下的。身上的红红点点、紫紫青青就不说了。面上居然还有红肿,像是巴掌匡出来的。比较触目的是胸前和□,胸前满是咬痕,每一个印子都翻开了皮肉渗着血。□则是血混着白色的粘稠物,无论是前面的□还是后面的□,全都有伤。靠下半身的床单上,也都是点点殷红。

元初紧紧抓着元晰的手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如果前世,父母杀害他是为了救活哥哥的话,那么,现在这个皇帝同时伤害自己的两个儿子又是为了什么?

元晰突然会过头来,脸上却是挂着笑:“怎么?我当初说我们一样的,现在可信了?其实,我倒还不如你呢。”完全是说笑般的调侃口吻,不在意到了极致。

元初却在此刻猛然低下头,将唇轻轻得碰在了他的额头上,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不要这样笑。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我不会放过他。”

没头没尾的话,元晰却是听懂了,热热的液体涌进眼眶,他却强忍着不让它滑下来,仍是笑,只说:“初儿,初儿,我只有你了!”

元初这才撒开手,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两件,全盖到元晰身上去,将他包起来。

元晰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力不从心。元初俯身抱了他,扶起来,让他半坐着靠在自己怀里。他这才发现,这个只比现在的他大了几分钟、名为他哥哥的少年,身体竟是比看起来很是瘦弱的自己还要单薄。

元初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照理,他应该没有过多的人类的感情,他曾是杀光自己所有亲人的恶灵,就算他现在是人,本质应该没有大变才是。可是,看着元晰的样子,看元晰用蛮不再乎的笑容企图去掩盖一切伤痛,他的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

难道身体会痛了,心也变得脆弱?

不过,随心所欲才是他元初的本色,有仇必报也是恶灵的本色。在这重生的一世,在这陌生的世界,对他来说,没有恩怨,只有喜恶。他厌恶皇帝,皇帝便是仇人,他心疼元晰,那元晰就是他要保护的人!

于是--元初轻轻伏在元晰耳边,低低地说:“虽然我讨厌双生子,更讨厌有一个哥哥。但是,我会保护你的。不要觉得这话很幼稚,我承认我现在很弱。但我会变强的。”

元晰笑笑,大概是想伸手去拍他的头做出兄长的样子来,却发现自己现在无论是姿势还是体力都做不到,抬了抬手,只好作罢:“你先要护好自己。我没你想得那么弱。”

“我决定的事不会轻易就变。不过,我护好自己确是正道。”元初狡黠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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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晰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出来,元初这才意识到元晰眼下最需要的是水。赶忙起来去给他倒,回来要喂他喝的时候,元晰的嘴唇动了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到华阳宫找宁仪公主。”

元初面不改色,自若地喂了他水,然后用正常音量的声音问:“你的病可是好了?你服没服颜世轩的‘合气散’?”他真有些担心元晰是服了那种东西才没有病态的。

“没服。颜世轩的药,中途里就让父皇派人掉了包。”他居然还喊那个人“父皇”。喘了口气,又道:“我那本不是病。是毒。”

“毒?现在可解了?”

“没,还在。只是吃了药,缓着。反正都好些年了,一时半会的死不了,你可安心。”

“好端端地在宫里,怎么就着了道中了毒?是慢性的?可有医?皇帝上次同我说,那个什么杨尚风,给你找药去了。”

元晰却饱含嘲讽地笑起来:“此毒本就源自他手,可不就该他去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