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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第1页)

“怎么了?”沈经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门外,吕县令触及沈经纶的目光,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收敛神色,快步走入屋子,笑着解释:“谢三爷有急事回客栈的,他让我转告沈大爷,改日再拜会您。”他自认好心圆场,却不知这话在听者耳中却生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沈经纶轻轻笑了笑,没有表态,脸上更看不出半点喜怒。

吕县令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刚才有人在衙门外闹事……”他想说,是谢三抓出了闹事之人,想了想又临时改口,转而道:“林捕头已经押着闹事的人去找画师了,希望能找出指使他们的人。”

“吕大人,您一向把衙门内外的事处置得十分妥当。”沈经纶的言下之意,他不需要向他禀告。

吕县令不知如何回应这话,干巴巴地说,是沈经纶谬赞了。

瞬间的炙人沉默中,沈经纶似等得不耐烦了,直言:“大人,不知道何时可以开堂?”

“对,开堂,开堂!”吕县令如释重负,“我马上就去准备,请沈大爷与何大小姐稍等片刻。”说罢,他急匆匆走了,一边吆喝衙差准备开堂,一边命丫鬟替他更衣。

直至吕县令的声音远去,何欢才压着声音问:“表姐夫,依你所见,先前在衙门外闹事的人,受何人指使?”

沈经纶避重就轻地回答:“不管他们受谁指使,衙门都不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可自杀的老妪,毕竟是一条人命。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若是加上何大旭、冯骥阳等人,已经死了不下十人了。”何欢低声感慨。先前在沈家,沈经纶得了老妪自杀的消息,本想一个人前往衙门,是她求他,她才得以跟随。

沈经纶听到“不下十人”几个字,轻轻叹一口气,悠悠感叹:“相比这几年倭寇杀害的无辜百姓,十几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今年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烧杀抢掠,偏偏——”他戛然而止。

何欢心知,沈经纶想说:偏偏皇上不重视,衙门也没有作为。她低头垂下眼眸。她恨透了倭贼,沿海的百姓都恨透了倭人,可皇上不理会,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又做得了什么?

短暂的静默中,衙差请他们上公堂,吕县令已经开堂了。

ps:

下章正式审问水汀,大家觉得她会怎么死呢?

第140章 堂审

何欢紧跟沈经纶步上公堂。她不该再上公堂,她亦心知,沈经纶不希望她跟来,但水汀的去而复返明显是针对何家,她想亲眼目睹堂审的经过,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不是她不相信沈经纶,而是很多事儿,经别人转述,总不及自己亲眼所见。

黑沉沉的公堂潮湿又闷热,捕快们手持水火棍,面无表情地分立两旁。水汀低头跪在案桌前,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几乎遮住了她的五官。她的衣裳又皱又脏,隐约还能看到斑斑血迹。此时的她再不是当日那个打扮精致的小妇人。

十年前,先皇并未革去沈经纶的功名,他自不必在公堂上下跪。先前他虽对吕县令明言,他问几个问题就走,不需赐坐,但吕县令还是命人给他搬了椅子。沈经纶谢过吕县令,并未落座,只是示意何欢上前行礼。

何欢刚想跪下行礼,吕县令已经忙不迭叫她起身。

不待何欢退至一旁,吕县令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喝问水汀:“大胆刁妇,你一会儿说自己孤身一人,只求苟且偷生,一会儿又自称父母双亡,你到底是什么人?潜伏在蓟州有何目的?”

吕县令自认,他的一句“潜伏在蓟州”说得极有技巧,巧妙地撇清了水汀与何家的关系。

事实上,沈经纶和何欢听到他的话,同时皱了皱眉头。在他们看来,吕县令的话根本就是在告诉水汀,指证她身份的老妪已经出现,他们的计划十分顺利。

果不其然,水汀一听吕县令的话,忙不迭喊冤,却不再坚称自己是孤儿。她悲悲切切地哭泣,一副甚是伤心的模样。

沈经纶的目光掠过何欢,落在水汀身上。片刻。他脸色微沉,在吕县令开口前抢先道:“大人,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道是否可以请教水汀姑娘?”

吕县令愣了一下。点头道:“沈大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她,本官会让她如实交代的!”

沈经纶对着吕县令拱了拱手,转身对水汀说:“水汀姑娘,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如何知道,那幅画是唐安的真迹?”

水汀想也没想就答道:“那画自然是真迹,我怎么会不认识?就算我不认识,何三老爷,吕大人。诸位师爷总不会不认识吧?”她说得理所当然,信心满满。

随着他们的对话,何欢疑惑地朝沈经纶看去,转念间她明白过来,担忧地看他。

水汀一口咬定何柏海私藏唐安的画。就是何家勾结反贼的证据。整件事纠缠不清,今日闹出老妪自杀的事儿,明日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闹剧。若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只需证明唐安的画是假的,就不存在私藏一说,更谈不上勾结反贼。可何欢亲眼见过那幅画,的确是唐安的真迹。沈经纶要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