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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第1页)

狂暴,变化成各种姿态冲来——这时好安静!安静得世界上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孤独与恐惧随之也发射出来,还形成了除电闪外的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

消失了!一切就在接近眼前时完全是消失了!土匪们全都流着冷汗,屏住了呼吸,满脸的慌张缓缓由眼睛放射出最利的一股。

卓老板半蹲在地上,张大嘴,伴随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喘息,她抬头用快要被汗水攻进去的眼睛四下看了一番,手一撑,脚一蹬,跌跌撞撞冲出了佛堂,一拐弯,往其它地方走去。

“啊!弟兄们!快追!那个丫头片子跑啦!”临绝佛那愤怒而又着急的声音唤醒了佛堂里的人,“追!”土匪们特有的杂乱开始出现,纷纷跳出佛堂,吆喝着同伴四下乱跑——卓老板运用木方青创造的那种骗人的招式可以说相当成功,可是她的对象不是过惯平静生活的老百姓,也不是那些只知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更不是那些避世的隐士,而是把头系在腰带上的土匪,他们被唬住一时一次可能行,可他们一有人恢复,喝喊一声,那种急于报复的想###冲消一切,因为他们非常自信于人多势众!

卓老板前脚刚拐一个弯,那些土匪后脚就追出了佛堂,卓老板本来没多少血色的脸,霎时没有一点血色,手扶着墙壁迅速找个躲藏的地方——这才发现佛堂的这里只有一条长廊,没有一扇门,不过却有些苍松翠柏的林子,卓老板长出一口气,酝酿三四秒,使出现在能使出的最大气力,腾身上了挨着房檐的一棵浓密的柏树上。人刚上第一根枝上,就是气力不济地摇晃,要不是柏树枝条很密,跳上的方向是正对着树干,卓老板的双手和胸口就不能抱住树干,只会随着撞掉的柏树的枯枝碎叶,落到地上。卓老板瘫软地趴在柏树上恢复几口气,回头一望,她的心又紧张起来——好嘛!现在离地才两米多高,追来的人再有十多二十秒钟就可以看见这拐弯后的第一棵大柏树,那时不用仔细看,就可以发现那与柏树成鲜明对比的脚。卓老板憋住一口气,往上爬,伴随着下阵雨般的碎枝总算又上了一米左右,她坐在一根枝条上,挤压那些小枝条,尽量小声地喘气,休息——树差不多停止了摇晃。这时,如狼似虎的土匪们叫嚷着冲过了拐角,有的沿着走廊跑去,有的跳进林子四处张望,一群鸟雀冲出树林鸣叫着飞到外面去,飞行一阵又飞回来。

卓老板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啦!跳进林子的直往林子中心处望去,个别人扭头回来看,可这些挨着房檐的树有房屋做背景,再加上已经有些昏暗的光线,虽然她身上的颜色很不同,可这一刻却似乎在别人眼中成为柏树的一部分了;还有那下落的柏树碎枝,一来被土匪们的吆喝声给压住了声音,二来,地上好像有几年不曾清扫过,全是枯枝碎叶,虽然下面是石板也没多大响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三来,那些住在这里的小鸟为这棵树做了很好的掩护,它们在树林的飞行,使得到处都在下碎枝烂屑,撞在枝条上的声音引起了土匪们的注意,那些撞起的碎末更是眯了几个土匪的眼睛——谁叫土匪们又叫又闹,吵得准备过夜的小鸟们不得安宁!

第九章

追逐的喊叫声传遍了整座阿弥陀佛山。卓老板望望已经又黑了几分的天空,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休息,坐姿也不变,缓缓调动内息,在体内反复冲击淤塞的经脉,把肌肉中产生的戾气带入内息,一部分转变为内息,一部分随着呼吸排出体外,然后增加身体储藏的能及时运用的能量,恢复内息和体力——其实这时能吃一顿饱饭,马上就可以恢复好几成!上一次跟道士斗法后用了三天三夜才恢复,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不过这次与那次不一样,那次真的是把内息用得差不多了,这次却是因为喉咙的呐喊过了些限度,气息的渠道堵塞了好多!卓老板练的内息和木方青的内息不同点也就在此,卓老板根本就不适合用这种大放内息的招式,内息的转动与外泄而且不能得到及时补充,使经络的部分被体液的压强压得闭塞住了,身体的行动能力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木方青的内息,一动身体,身体的细胞就会自动把那些有害的物质转化为内息或排出,补充虽慢,在体力用完全前是不会枯竭的,而且他这种外泄方式已经超出经络的渠道,每种细胞都能支持这种内息的运动,所以产生的声势非常强大,很适合这种招式,而且有利于身心健康。

满山的追捕随着天色黑暗而停止,吃喝玩乐的声音在临绝寺里响起,打架斗殴的消遣也在喧闹声中传出。卓老板终于把全身的内息贯通了,虽只有平时的七八成状态,但对于她施展本领也不会有什么阻碍。她长长地吐尽肺里的浊气,深深地吸取周围舒爽的活味,闪动硕大的眼珠,透过无数柏树枝叶的阻挡去寻找不安全的因素。

卓老板为了减低自己下树的声音,本来最多也只需要十几秒钟的行动,硬是像蜗牛般用去了五六分钟。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简直能让普通的人为之着急上火,甚至发疯。下到树下,卓老板放心地长吁一口气,用一两分的意识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轻轻地抖动头发、衣服,把无数的碎枝、树皮抖到地上——如果有足够多的光线,谁都可以看见卓老板身上的衣服多了很多颜色和图案。跟着走廊在树林里往先前未去过的方向走去,可她边走边耸肩摇头——那些碎枝、树皮顺着颈子,落到皮肤上,直搔人发痒,再加上下树紧张浸出的微汉更是难受——卓老板直寻厨房而去,反正没人守夜巡逻,只要不吵醒这群自以为是的土匪就行。

潜入后院,鸡、鸭警觉的轻鸣发出来,它们粪便的气味更是强烈,几间有门的房屋都点着灯。悄悄地在动物们的视野里自由地来到门前,不用撬不用戳,把眼睛往裂了很多缝的门上一挨,里面的情景一清二楚。跳跃过仆人样式的吃喝睡觉的房间,终于找到了厨房。一瞧没人,再瞧也没人,卓老板实在有些忍不住痒了,大大方方地推开门就往里走,直往水缸走去,也不去管污了水,伸手在缸里两三下洗掉手上的污渍,从怀中取出一样有不少碎枝、树皮的毛巾,往水里搅,荡去多余的东西,仰头铺在脸上,任凭水流沿着脖颈流入衣衫,视若无人地擦洗起来——当然没有脱衣服!

五六分钟过去了,卓老板只找了些剩菜剩饭囫囵吃个饱,这才往外走——这群土匪也太大意了吧!不过只有那一条路上下山,也够他们增加胆子的!卓老板可不忙,先找个地方方便了一番,这才缓缓地进行此行的目的。

卓老板左找右找,花了一两个小时,才发现关人的屋子——这间屋子门外坐着几个正在打呼噜说梦话的醉汉,门窗上镶嵌着火把架子,上面放着燃烧的火把,四下里看得挺清楚:门窗都加了木板和一把大锁!

“小娘子!别跑!别逗你家大爷啦!”有个醉汉说起了梦话,卓老板差点扭身就跑,还好卓老板刚扭过身子就自我嘲讽地笑一笑,摇了摇头,扭回头来,伸出两只眼仔细瞧——她藏得很好!

思虑了三五分钟,卓老板点头下了决定,把腰间的杀猪刀握在手中,为自己打气地狠出一股猛气,迈开步子就往前走去:“嘿!嘿!你们他爷爷的怎么不认真点!”走到几个醉汉身边挨着踢上几脚:“五大金刚!不要再偷懒了,临绝佛那里可不好交代!”

数一数刚好五个人,正符合“五大金刚”的称呼,可他们眼皮都不抬一抬,扭动几下继续睡,只有一个汉子似乎醒了,扭身突地出手抱住卓老板的脚,一脸媚笑着在卓老板脚上蹭着,就是刚才说梦话的家伙,“小娘子!你家大爷就喜欢你这鬼精灵,从你家大爷手中过了多少女人,你家大爷都看不上眼!对!我们是专干坏事的土匪,可我们临绝山上的大爷们都不喜欢来强的!那多没意思,叫得跟杀猪似的!我们哪里有一帮土匪婆子,那才叫彪悍!”抿了抿口水,“不过,你的调皮我更喜欢!来!让大爷看看你的脸!”看来他是真的醒了,蹭上两蹭就抬头往上看——卓老板一时大意让人抱住了脚,脸上全是焦急和犹豫,见大汉要看自己的脸,抱着的双手放到了地上,她咬牙扯起腿就是一脚飞踹:“天杀的!谁彪悍?”——醉汉离地而起翻个跟斗滚了出去,还压碎了滚在一边的一个酒坛子,瘫在地上叫着“哎哟”地扭动挣扎着,“他妈的!哪个疯婆子?竟敢打你家汉子!”摇晃着头醉眼惺忪地打量着退开两步的卓老板,“嘿!这是什么打扮?我的眼睛怎么花了?”他一点伤也没受似的——卓老板看身边还在熟睡的醉汉,不管那一个的打量,直接走向大门,手中的刀插回腰间:“不知道羊羔子丢了没有!一群混蛋!”伸出双手抱起锁来,再看看穿过锁的小铁环,卓老板双手运起内息,不是去扭锁,而是直接去扯拉铁环。这门太旧了,或者是木头太差,或者是卓老板的力气太大了,“嘭!”地一声铁环被拔了出来,卓老板推门而入,这就看见了一间肮脏的囚牢,门上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房间——“在吧!弟兄们的本事可不是虚的!”醉汉在那里自吹自擂。

尉迟敬贤浑身上下被绳子缠住了不下三分之二,嘴里堵着破布,一双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盯过来,倏地又眉毛一挑,换成了疑惑和喜悦的眼神;尉迟敬贤的妻子只是简单地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一双泪眼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

卓老板扔下提在手中的锁,抽出刀来,脚下一移,闪到尉迟敬贤前从上到下就是一刀,划出一个尖锐的角,刀刃回高,移动向大嫂就是两刀——随着刀锋,屎尿的味道从二人身上飘出——卓老板一句话也不说,脚下一动,闪回原地,在别人眼中好像从未曾移动。挥动着手中的刀:“你们好好给我呆着!特别是你这个贱妇!要是敢勾搭男人!老娘劈了你!”看着二人挣脱,扭身往外走,拉上门,对那个刚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的醉汉说:“你也给我注意了!要是你们胆敢碰里面的贱货一下,老娘割了你们的老二!”侧转身就走。

“嘿!等一等!你到底是谁啊!我可从没见过你?难道我真是在做梦?可是好痛啊!”揉揉胸口被踹的地方。

“嘭!”——“呀——!”伴随着飞出来的门板,尉迟敬贤惊天动地地冲了出来。一只火把被门板带着飞出去熄灭了,另外窗户上的火把的火焰被门板带动的空气流动不停地扯拉远离燃烧物,因此,谁也看不清尉迟敬贤的样子。

刚才门板发出响声时,睡在门前的四个人眼睛不睁,就地往外滚去,而摇晃不定的那个醉汉,脸一沉,牙一咬,双眼射出了所有的醉意,冲着飞过来的门板大叫一声:“找死!”——“啪!”地一声踢中门板,可惜门板早已经分了家,踢中了中间的一块,其它的还是继续向他飞来,他急忙把放在胸口的手收回双手抱头,任凭木块砸在身上!“啪!啪!咚!咚!”醉汉身上一阵打击的声音,落地的落地,溅射开的溅射而去。“妈的!”头晃晃,双手弯形地抬着,看看站在门口的尉迟敬贤:“老大你去追那个女人!”眼睛瞟见无可奈何停下脚步的卓老板,“老五进屋逮住那个羔羊!老三!老四!我们上!把这头跳圈的猪捉回去!”

尉迟敬贤两眼瞪裂,“五个人!我先宰哪个好啊?”邪恶地笑了起来,真的在犹豫第一个打死对象是谁似的,不过,看起来更像饿狼在选择先吃哪只肥羊。

“给我滚回去!”猛虎初醒的声调,随着语气的加强,两个家伙绰起地上的酒坛子,张着血盆大口向尉迟敬贤冲去,趋近到三米左右,一人抱起酒坛罩向头,一人抡着酒坛子直撞腰——尉迟敬贤不让反进,左脚瞅着抡来的酒坛子就侧踢出去,上身右伸出去,一只手上举用手臂去抵挡,一只手收到腋下准备出击,“啪!”酒坛子与脚狠狠地撞在一起,酒坛子破了,脚反转动着弧线向地上落,身子却因为反冲力,向右倾倒,“哇!”地一声怒吼,上举的手臂与酒坛口子撞在一起,左脚一落地右拳灌注强大的力量向抱坛下罩的金刚地腹部击去——“啪!”坛子再碎一个,抡坛子的双手张开,一手空荡荡,一手还抓着坛子的碎片,往尉迟敬贤的腰扑去,另一个人双手抓着坛子碎片往胸前收,似乎没看见击来的一拳,放心大胆地摊开手掌看着手中的碎片——尉迟敬贤身体在左脚落地时是右侧着的,手挡坛子的时候是低着头的,因此他并没有发现腰部的威胁,当他右拳刚伸出一半,左手左斜下侧转一点,这才发现腰部的再次受袭,双脚抵着地才能发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腰被人抱住,右拳因为脚被人推离了地,威力顿失,整个人的力量也全都在此刻瘫痪,只能任人摆布——抱住腰的金刚,脚下发力,腰也使力,抱举在胸前就往墙上撞:冲进门踢着地上的干草,把头顶在尉迟敬贤的胸口上,一起撞向里面的墙——这个金刚也懂得爱惜自己的,环抱的双手在空隙之中放开来,只用头和肩头撞去,他的手并没有受到撞击——结果是尉迟敬贤整个人在石头砌成的墙上撞出了一个人形,背部还在人形中钻出了一个大洞,一块石头被撞飞了。

满头灰尘的金刚,后退开,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看一眼跌落在墙脚边的黑影,扭回头喊:“老五!把窗外的火把拿进来!妈的!老子一个月没洗澡了,又弄了这一身土!妈的!我得去洗个澡!”

卓老板也结束了一场打斗。在尉迟敬贤遭人袭击的同时,有一个金刚绕开打斗场就要往屋子里撞,另一个已经向她扑来,卓老板脚底抹油,倒拖着杀猪刀就往门口冲去,可是中间隔着就要斗在一处的三个人——她根本没办法躲过酒坛碎片的打击,如果迟缓身形抵挡,后边的追兵就到了,前面那个金刚也就抢先一步冲了进去。她看清了这种情况,全身倏地停住,放松地出口气,挥动右手中的刀,转身砍出一面被跳动的火照得闪出了暗红色的刀墙,逼退追来的金刚,刚好,酒坛的碎片飞来,她再一转身,刀身上长出了强劲的小旋风,当刀面与酒坛碎片接触时,那个小旋风一下把碎片吸得跟在刀身后运动,这把杀猪刀在接了十几个小碎片后,就如同拖着长尾巴的风筝——在这一刻,卓老板手中的刀的旋风改变了在刀身正面吸取空气,再把空气集中地旋转向刀身,然后贴着刀身把空气甩开的运动方式,采用贴着刀身的平面吸收空气,集中到刀身的某一处,通过一个高速旋转的旋风把空气旋出的方式,那些由于惯性仍在刀身附近的碎片,在气旋的爆炸式的冲击下,如同离弦的飞箭,一块跟着一块高速旋转着向那个正在偷门的金刚射去——这些气流运动虽剧烈但范围小,而且还有衣风的掩护,谁也无法弄个明明白白,那个夺路的金刚似乎早就提防着门前的打斗将产生对于他无伤大雅的碎片,当这一队碎片以高速射来的时候,他竟然发现了,他看见三人正在压缩的路,急忙在地下狠狠一蹬,倏地跳到房檐下的挑梁上挂着——卓老板反身,扭腰,身子往门这边斜,把刀贴着自己的脸,切往追兵的手爪与肩膀之间,脚下扭在一块,坐在了小腿上——追兵见那带着火的颜色的刀向自己的手砍来,这半虚半实的一招逼得他赶快收回身来,双脚一跨,往后退去——看来追兵有些惧怕这把能反光的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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