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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第1页)

不忍去看;李三急闪着眼睛;两个瘦子十分羡慕地望着。

“啪!”老枯的脸上挨了一巴掌,人也腾空而起,摔飞出去,“嘭!”落在地上。

“死奴才!找死!”尉迟兴弼的怒气一泻千里,喘上一口气,一甩袍袖扭身就往回走,对赶来的武生说:“走!回座!”

“是你先动手的!龟孙子!”老枯在地上歇了五六秒钟,一边爬起来,一边张动着有些僵木的嘴说话!

“咦!”尉迟兴弼扭回头来看,脚步也停下,“好个奴才!还敢冥顽不灵!”怒气又充斥着全身,扯开脚,跑上几步,一个飞脚就向老枯戳来——老枯通过声音辨别了来人的方位,“啊——”地叫喊起来,左手运气一摆,撞飞这一脚,右手在地上一撑,借力捏紧拳头砸向由于惯性继续冲来的老先生的肚子——尉迟兴弼的身体的前进方式被老枯这一撞,变了个样,右伸出的脚慢慢地斜向右前方,上身继续向前冲,于是整个身体要横撞向老枯,尉迟兴弼的神经条件反射地做出动作,双手抓向能抓住的物体,老枯的拳头首当其中,一只抓向拳面,一只抓向手腕,左脚开始伸出往地上踩——尉迟兴弼的冲量实在太大,老枯又没有支力点,他撞飞脚的手还在空中,两只脚由于上身悬空,只是被拖着移动,于是当他的拳头与老先生的双手一接触时,身体本来已经缓下很多的运动,一下被撞得加速往后动,右手急缩要寻找支撑点,左手晃动要找地面——尉迟兴弼的冲量把老枯的拳头压向他左边,为了找到身体平衡,还使出了巨劲折这只拳头,以杠杆的方式来寻找巨大的阻力,他的左脚后跟不偏不倚地跺在了老枯的左腿上,右脚落地滑向一边——老枯的身子通过手臂被尉迟兴弼给撬了起来,“嘭!”地一声右扭着被压在了地上,一手放开了拳面撑在地上,开始静止地趴压在老枯身上——这一口气的力量两个人都使用得枯竭了,保持着身体的姿势和减小力量不变,吐出一股戾气被消化后的浊气,吸进一口空气调动身体的细胞再开始力量的冲锋——这一口空气吸入肺腹,冲撞给身体造成的伤害也就开始发动,尉迟兴弼在与地面和老枯拳头的冲撞中,震伤了肺,而老枯也在被压回地面时,撞伤了右手肘,被踏伤了左腿,不过首先再次发动进攻的是老枯,他的左拳,聚集了巨大的力量,向尉迟兴弼的肚腹攻来——尉迟兴弼急忙松开老枯的右拳,身子往左转,边转边站起来,把老枯的拳头让过了,还把老枯的左腿当作支点边磨边踩地让到一边!

尉迟兴弼退开来,有些惊慌失措,嘴巴带着胡须轻轻地抖动,一双眼睛失神地看着一边喘着气,一边带着一脸喜悦的老枯。当老枯站起来,爱惜地拍打几下身上的灰尘的时候,尉迟兴弼说话了:“老枯!你——什么时候练的功夫?”——看来这位老先生的心绪已经乱了,说的话好像有点失身份。

“老爷!”老枯十分满足地笑着,胸腹之间的戾气一下找到出口,带着一股温热挤压着进了老枯的肺,散到空气中消失了,“你老人家总算认真地看我了!”拍拍手上的尘土,仰头看看天:“这功夫是我花了几两银子租来的!跟你打上一场后,还得还给主人!”——看来老枯的心愿似乎已经十分圆满地达到了。

“租的?”尉迟兴弼失神地沉吟一下,猛地恍然大悟:“好啊!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背着我去学妖术!老夫今天就放下之气,扛起礼教的大剑,把你给碎尸万段!”一头发疯的狮子就此产生,牙一咬,浑身的气劲全都调动起来,准备全力一击。

“啊!”老枯的笑容失去了喜悦,加上了许多苦涩,那正在泄出戾气的出口倏然一闭,憋得已经活跃起来的戾气们疯狂地往门上撞,老枯胸中一阵绞痛,戾气纷纷冲进了内息之中,狂暴的内息逼迫着老枯身上的肌肉做出“杀”的动作:“来吧!你既然还没有开窍,我就打得你开窍!”

在这个时候,一直没什么生气的尚天书开口,苍老而雄浑地叫了一声:“等一下!”站起身来,威风八面的姿态稳定了场上所有人的心神,“老夫有一点事想问问这个‘老枯’小子!”

尉迟兴弼扭头望了一望,鼻子一耸,双手一挥,退到一边,尊敬地瞧着罗康的反应。

老枯的矛头一下转向尚天书:“你这个死老头,要不是见你有几分老迈,老子先敲下你满嘴白牙,再听你唠叨!”——全身的肌肉呼唤着血腥,连那肿了的脸也没了痛楚。

“小子!你别苍狂!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尚天书的气势在内息的催动下更加令人折服。

“问吧!别浪费我的时间!”老枯的心神受了一定的影响。

“小子!你这功夫是不入流的货色,不过你的内功却是上层货色,你小子是在哪里租的!”尚天书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在这里猜吧!”老枯摆脱了那种折服,“杀”意在攀升。

“老先生你请歇着!”尉迟兴弼被老枯的行为引得咬牙切齿,“让我来问这个死奴才!”仰天大呼:“我尉迟兴弼到底哪一点惹怒了天威,竟然让这种众人皆可杀的败类,在我的身边隐藏了那么多年?我要亲手斩掉他!”

“老枯你还敢惹老师生气,不用老师动手,我先宰了你!”站在一边的武生拔出他的扇子,抢在尉迟兴弼前一步冲向老枯。

“忘恩负义的混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老枯放过走过来的尉迟兴弼,转身冲向武生,右手如同干柴的老手捏成的拳头在脚下的助力下,在内息坚固下,迎头就往武生伸出来的折扇撞去。

武生被老枯的疯狂给惊着了,神思全在眼睛中,身体只是机械地往前冲着——看来武生从心里就没有把老枯看成是一个不怕伤痛只求战斗的人!——结果是老枯干柴作的拳头把武生的折扇砸了个粉碎,然后连带着把持折扇的手给重击而飞,两个人的身体在老枯另一拳撞上慌乱抵挡的,武生的另一只手时,“嘭!”地一声撞在一起,马上反弹回来,武生带着失败的浮云飞向来的地方,老枯带着血腥的尘土跳在空中,转身,拉开腿脚,朝着一边站立不动的尉迟兴弼。

尉迟兴弼看着武生摔了出去,又看见老枯五米外指向自己示威的臭脚,他牙又一咬,扯开衣服,双脚发力,让疾风扯动衣服“噗噗”乱响!——哎!一代宗师为了自己的脾气竟然甩开了维持多年的礼仪形态,可惜啊!——他看着那只侮辱自己的脚落在地上,牵动肩头,回收手臂,双脚一跳,另一只手准备支撑到地上,扑向老枯的那只脚——老枯发现踢空了这一脚,内里正在叹气,回缩准备下一次攻击!发现他的老爷饿虎扑食般地扑来,脸上肿胀处长出几分喜悦,深吸一口气,力灌双脚,一只支地,一只瞅准距离,朝着扑来的人头踹去——手脚相撞,拳面对脚背,“嘭!”地一声,两人分开,尉迟兴弼借力站了起来,攻击的手垂放在一边,另一只手还扶在上面,双脚叉开架在地上,面色苍白,眼睛中生出许多憎恨!老枯毫无伤痛似的,不!应该是伤痛令他更兴奋,甩动着剧痛下咬伤嘴唇的血液,再一次发起攻击——尉迟兴弼转身往武生那里冲去,用单手绰起武生,跳上自己的位置,放下,转身,盯住站立在场中的老枯,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把垂放着的手一扯一推,只听“喀吧”骨头声,接好了脱臼,激出了满头的冷汗。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老枯停住攻势,观察对手的举动的时候,发现面前所有的书生公子全站起来,把一股股愤怒放射过来,“这是我跟尉迟老爷的私事,你们谁敢插手,老子跟他没完!”

“老枯叔!老太爷!你们快住手!”晓恒从尉迟丰雄身边跑出来,站到高处,哭叫着呼喊:“老枯叔!你当总管的时候,你是那么关心照顾我,你是我的恩人!老太爷,是你把我从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山沟里领出来的,给了我一个温饱,你更是我的恩人!你们两个就不要打架了!没有了你们,我可怎么办?”横袖抹泪,“我长大了找谁去报恩啊?”

“好孩子!”老枯脸上的“杀”意渐渐换成了共鸣的哀伤,“不是你老枯叔犯浑,实在是这个做老爷的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是天下的正理了!”扭头瞪住尉迟兴弼,“老爷你把我往绝处逼,那我再怎么着也得讨回些这几十年做牛马的血汗!”一股雄心壮志的豪气生出,“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的气焰压下去!——”

尉迟兴弼一边试着活动刚接上的手,一边咬牙忍痛,一边从牙缝里发怒地咆哮:“我把你往绝处逼?”一个字一个调,无限的愤怒全包括在其中,“不是当年我看你可怜,让我父亲留下你给我做书僮,你早就死啦!我养了你几十年,竟然还说我是把你往绝处逼!”冷笑,“看来你是中毒太深,不可救药!”体内的气息迅速包裹住手上的伤痛,杀人的力量渗入每一个细胞,“拿命来!”拽出已经半露腰间的鞭子,腾身就往场中跳!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