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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一次因为不像上一次情况，加之田小丰给他们解释路溪繁是作为潜在证人被传唤来问话。是以两个老人情绪还算稳定，说话也通情达理。不过当他们看见米嘉莱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盖柏灵时，他们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了不屑和厌弃——对盖柏灵的。

&esp;&esp;“怎么又来了个纠缠畅——小繁的小姑娘啊？这些小姑娘一个个的……真不知羞……”

&esp;&esp;米嘉莱听见路家老太太小声对路教授嘀咕。

&esp;&esp;“灵灵，你怎么在这儿？”米嘉莱看着盖柏灵，语气堪称严厉。“你不知道——”

&esp;&esp;她想说你不知道你小舅快被路溪繁的父亲害死了吗你还跟他这么亲密，可想了想又觉得路溪繁明知道自己父亲把盖柏灵家害惨了，他还要招惹盖柏灵，路溪繁更值得被骂。遂转向路溪繁道：“路溪繁，你怎么跟灵灵在一起？你是不是在纠缠灵灵？”

&esp;&esp;出于赵心恬混乱人际关系带来的ptsd，也是隐隐的想给灵灵出气，米嘉莱忍不住加了后一句。

&esp;&esp;“我们两个是好朋友啊警官。”路溪繁已经接近一米九了。他对一米七的米嘉莱需要俯视。“难道您觉得男孩儿和女孩儿就必须谈恋爱吗，不能有真正的好朋友嘛？”

&esp;&esp;路辉阳父母脸上的不屑更明显了。不过他们没说话。

&esp;&esp;盖柏灵也没说话，她忐忑不安的垂眸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米嘉莱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可看见盖柏灵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就不忍心了。又想到自己今天叫路溪繁过来主要是为了问另一件事。她于是强压下自己的火气道：“路溪繁，你来，我们到这边说。”

&esp;&esp;盖柏灵想跟上来，被米嘉莱用眼神止住了。擦肩而过时米嘉莱低头在她耳边道：“乖乖的，在这边等着，过会儿我让你妈妈来接你。”

&esp;&esp;她和路溪繁走进那间审讯室，路溪繁不请自来的走到对面桌边坐下了，神态放松，并不慌张。米嘉莱说：“你知道我让你来问什么吗？”

&esp;&esp;“大概知道一点，就一点点。”路溪繁说。说着对盖柏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一点洁白整齐的牙齿。

&esp;&esp;他实在是生的很好看，神态之间又故意笑得很纯真，因而这一笑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过米嘉莱见多识广，并未被他这点讨好的小伎俩糊弄到。没看见似的摊开笔录，她冷冷道：“姓名。”

&esp;&esp;“路溪繁——您肯定知道我的名字啊，姐姐。”

&esp;&esp;米嘉莱看了他一眼，放下笔道：“我发现你这次和上次很不一样。”

&esp;&esp;“噢？是吗？哪里不一样？”路溪繁也笑，但是笑得乖乖的又有点憨，让米嘉莱想起她从前在微博上看到的那些大眼睛小狗狗。

&esp;&esp;“上次见你，你惊慌失措，像个惊弓之鸟。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胆怯的性格。但这次发现完全不是。你好像……很习惯来这里了似的，一点都不慌张。”

&esp;&esp;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句话出口后，路溪繁的反应反倒僵硬了一些。他依然表现得很讨喜，但这层讨喜的壳上裂了条缝，透着一股底气不足的风。

&esp;&esp;“啊……因为上次，上次我刚刚被绑架过啊。”路溪繁说。“刚被绑架过，谁都不会太正常的对吧？要是连绑架都不害怕，那……哈哈，那是不是有点太可怕了？”

&esp;&esp;“所以你并不是真的害怕么？”米嘉莱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古怪之处。用笔微微指了指路溪繁。路溪繁摇头道：“没有，不是，警官姐姐，不要再解读我的话了。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而已，我没那么多心眼儿的。”

&esp;&esp;他用明亮的，黑瞳格外幽深的眼睛看着米嘉莱：“警官姐姐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可以开始问了吗？我作业还没写完。”

&esp;&esp;米嘉莱没有立刻说话，她打量着路溪繁，静静的，打量了十秒。最后她点点头，在手边电脑键盘上敲击两下，然后把电脑屏幕转向了路溪繁。

&esp;&esp;米嘉莱说：“路溪繁，照片上这个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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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屏幕上的路溪繁—如既往的俊美，他像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冒着水汽。背景看起来是施默德的卧室。路溪繁那双瞳仁比常人更大些的眼睛忧郁又迷人，然而看向镜头时，米嘉莱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丝厌恶。

&esp;&esp;照片中路溪繁的身上除了—双白袜子和—条白内裤之外，什么也没穿。

&esp;&esp;路溪繁的笑容僵在脸上。米嘉莱又切了—张照片。这—张是在一个新房间拍的，背景的装潢修饰都和之前那张完全不—样。同样的，这—张的路溪繁也没有穿衣服，只穿了白色的袜子和内裤。

&esp;&esp;照片是按拍摄时间先后顺序排列的。米嘉莱又切了几张，每一张图片都是这样。无论背景如何，但穿的东西始终不变。

&esp;&esp;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很明显能看出来路溪繁的神色越来越阴沉，嘴角越来越不耐烦，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esp;&esp;米嘉莱停下了切换图片的手，回过头去看着路溪繁：“后面的照片都是裸着的，我就不切了。”

&esp;&esp;路溪繁脸色惨白，他又成了米嘉莱

&esp;&esp;米嘉莱一贯热心肠，说起这些，又忍不住义愤填膺。

&esp;&esp;盖柏灵若有所思的听着米嘉莱说这些，她思忖着答道：“提过一点，不过没说过施默德的部分。我以前还以为施默德是好人……”

&esp;&esp;米嘉莱奇怪的看了盖柏灵一眼：“他居然从来没告诉过你么？你们关系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