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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帘洞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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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二人互视一眼,携手走进屋去。问村曲作了一揖,道:“在下二贪赶路程,错过了投宿的时机。想在此间此间借宿一夜,请主人恩允。”

那女子见二人神态亲密无间,不时喁喁细语,心中微微叹道:“他,他要是对我,有这小伙子对这姑娘的一半情谊就好了。虽死亦无憾矣!”因道:“我这里还算宽敞,就留你们一宿吧!”

王南飞道了一个福,道:“多谢前辈留宿之恩。”王南飞道了一个福,道:“多谢前辈留宿之恩。无意之中,王南飞抬首看见大厅正中挂着一幅画,画的是松梅竹岁寒三友,下有一首诗刊题曰:”赠史绀烟挚妹。落款为义兄魏忠廷。心中微微一叹,忖道:“这女子真是情痴已极,连人家表明心迹,不再爱她的画都挂在厅间。这画分明是表示,只愿拿她当妹妹,像松梅竹的情宜一样。要是村曲哥哥送我这样的画,我怕不要把它撕了呢?唉!还情轩,其情何苦。”

翌日,两人辞别了还情轩主,重又上了驿道。问村曲道:“南飞妹妹,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呢?”

王南飞想了想,道:“这个地方临近京城,我们不如去京里玩玩。呃!”突地又道:“奇怪,我记得向东流她们,好像也是往这条道来的。他不会也是进京赶考吧!”

问村曲笑道:“这个我知道。”

王南飞侧目道:“你说怎么回事?”

问村曲道:“班姑姑说过,向东流的生母就葬在京郊的西山内。清明又快到了,我想他们大概是上坟无疑了。”

王南飞一呆,心下思忖:“我与向东流分属兄妹,他的娘亲,就是我的娘亲了。我该如何处之呢?……”思虑良久,才道:“问大哥,我们也去,好不好!”

问村曲不由觉得奇怪,道:“为什么?”

王南飞搓弄的衣角,斗响才讷讷道:“听说,听说的西山的风景挺不错的,你就陪我去看看,啊!”

问村曲点点头,道:“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这只是无意说出来的一句誓言。王南飞芳心大慰,比吃了蜜还甜。“

不消二日,二人就到了西山,一条细流自涧底涓出。两人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汲河水而饮。王南飞忽道:“问大哥,你觉不觉得这河水,有点怪怪的味道。“

问村曲亦道:“是有点怪,好像有股血腥味。”心下却不由一惊,忖道:“别不是东流他们出事才好。”两人互觑了一眼,沿着河边,徐徐向上行去。行百步,只见峰回路转之处,有一女子仰面卧在浅滩上。浑身都是血,已被冲涤了一部分。两人细打量那女子,却是骊妫。问村曲将骊妫抱离河岸,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晓得向东流他们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王南飞探了一下鼻息,喜道:“问大哥,有气,她还活着。”

问村曲略喜道:“那就好。”把骊妫扶正,将手贴在她的后背,缓缓替她渡气。王南飞亦扯下裙边一条布,替她包好额上的伤。未几,骊妫缓缓地醒了过来。

问村曲急道:“骊妫,到是出了什么事?你不是与东流他们在一起的吗?”

骊妫骚骚头,茫然不解道:“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我们跟着九姑上完坟后,就在逢生洞前升火造钣,准备在守坟。连姑娘准备了点酒给我们喝。谁晓得喝完以后,脑袋昏沉沉的就人事不知,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王,问二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骊妫动了动身子,一块镯子从她半裸的酢胸前滑落。王南飞神情骤变,猝然捏起骊妫的手,历声道:“这白玉翡翠镯,你从那里得来的。”问村曲亦大吃了一惊。他以为这是向东流的镯子。

骊妫却大奇,娇声道:“这不是可溶姐的镯子吗?我和连姐姐都看到过的。它怎么会在我这儿呢?”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问村曲晓得向东流很喜欢柴可溶的。以为是向东流送给可溶的定情信物。王南飞却认得是自己的那只镯子。不由暗自纳罕。忽又想道:“是了,定是那日佩姐匆忙而去,也许那个时候,落在了柴姐姐屋里,被柴姐姐拾了起来。也未可知。”便急道:“我们快点过去。这里面透着玄,不定还出了什么事。”三人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断崖。找了根青滕,三人依次缘滕而下。

到了崖底,王南飞一回首,看见塌了半边的逢生洞,晓得这里就是自已的出生之所,心中一时感慨万千。酸甜苦辣,一起都涌上心头。怔怔地望着洞口。忽然豪性大发,手攀着青滕,跃上半空,以指代笔,在陡壁上书下“感恩崖”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问村曲看着这三个字,心中不由动,,暗忖道:“真是怪了,这三个字,应当是由东流来写才对,怎么会……”

骊妫不太懂汉字,好坏也无从问起。游目四观,突地“咦!”了一声,道:“你们看,那边怎么好像是个丘坟呢?”

王,问二人也是诧异不已。同骊妫走到坟前,只见新立的一块石碑赫然写着:“柴可溶之墓——向东流立于康熙二十三年。”王南飞心中一痛,血脉贲张倒流,一时竟背过气去。摇摇欲倒。倚在问村曲的胸前。问村曲连捶带掐,好容易才将她弄醒过来。王南盯视着骊妫半响,突然道:“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骊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天发誓道:“苍天在上,厚土作证。决不是我骊妫干的,如若是我干的,就让我死在南飞姐姐的掌下。”

王南飞清叱了一声,道:“你道我不敢吗?”缓缓提起左掌向她的百会穴压去。“不可。”问村曲急忙道:“你忘了她刚刚也差点没命吗?”

骊妫闭目以待,流出两行委屈的泪。闻言倏地,王南飞收掌道:“好!我相信你。”

骊妫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里晓得,转顺之间,已是到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良久,问村曲道:“又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干的呢?”

王南飞看了一眼骊妫道:“那天,都有谁和你们在一起,又是怎么一个情形,你且细细说来,不得有一丝遗漏。”

骊妫想了想,道:“有我和连姑娘柴姑娘、九姑、向大哥。那天晚上月色非常好,所以我才喝了点酒的。一开始,柴姑娘有些不舒服,一直昏迷不醒的。我们把她放到树下烤过肉的地方,让她暖和着。然后……”起身走了四五步,道:“这里就是了。”又道:“这时,连姑娘拿出一个装酒的袋子,笑着说天冷了,让我们大家伙喝点酒,暖暖身子。架不住她一直相劝。大家只好喝了点。当时唱酒的,还有向大哥,……班姑姑。”说到向东流时,眼闪烁了那么几下。问村曲听说班九也在,心下忖道:“就动机而言,只有九姑是外人,似乎没有比九姑嫌嫌疑更大的,虽然她自称是东流的亲姑姑,可万一不是呢?这事是真是假谁又晓得呢?”

王南飞却是另有所思,起身到四处闲走,突然神情一肃,从草棵里找到一个酒袋子,急冲冲地跑了回来,道:“骊妫,你看看,你们是不是喝的这个袋子里的酒。”

骊妫点点头。王南飞摇摇袋子,里面还有点残酒,倒了点在地上,冒出一股蓝焰。王南飞对问村曲道:“问大哥,在向家的时候,你们差点喝的毒酒,是不是也呈蓝色。”问村曲点点头道:“对,跟这个一样。”

王南飞又对骊妫道:“骊姑娘,你再想一想,从她拿酒到斟酒,有没有人碰过那个袋子。”

骊妫想了想,道:“没有,只是我从食盒里取了几个碗,都是她亲自倒给我们喝的。只说喝一点,暖暖身子的。”问村曲心中大奇,忖道:“听她语气,竟似怀疑连枝。实在是没在是没有道理的,连枝可是从小就跟我们一起长大的,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有干天和之事的”正胡思乱想着。王南飞起身,开始烧纸,哭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