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那个年代那个事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4部分(第1页)

赵晓东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忧伤地说道:“我的事肯定是我自己来解决。我用不着别人帮忙——谁也帮不了这个忙。但是,此时此刻,我担心的是你的安危。这件事一旦有人掺乎进来,那他的性命就朝不保夕了……”

“你别说的那么可怕。天底下的事情没有说不清楚的。是你为之,你则担之;不是你为之,你怕什么?”李斌颇为不服气地说道。同时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瞥了赵晓东一眼。

赵晓东明显地看出李斌在期盼着什么。他不住地探视着楼下的院门。在此刻言语的僵持下,他显得烦操不安。

蓦地,院门传来拍打的声音。李斌顿时兴奋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向过道的楼梯走去。他想尽快地去打开院门,因为吕燕和她的父亲就站在门外。然而,急促的拍门声突然变成了剧烈的撞击声。当他刚走到二层楼梯口时,院门被猛烈地撞开了。夜色朦胧的院门处,拥入了许多人影,个个弯腰弓背,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面对眼前的情景,李斌震惊了。他手扶楼梯护栏,向院门拥入的人影痛斥道:“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只见院门口的一个人影一甩手,举起一件东西冲着自己。李斌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连串火光伴随着“哒哒哒……”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空间。子弹把李斌周围的护栏和墙壁,打得尘土飞扬。李斌吓蒙了,急忙躲到立柱后面。心想:这帮疯子真是胆大妄为,竟敢随意开枪杀人!

“我是李斌!你们怎么乱开枪……”李斌紧贴在柱子上,仰着头大声地喊叫起来。可是还没有等他的喊声结束,又一梭子子弹打在了他周围和柱子上。这一下他可真的毛骨悚然了,慌乱地拔出自己的手枪,漫无目的地朝楼下打了两抢。这时,更加猛烈的枪击从两个角度扫射过来,打得柱子上灰尘乱飞。正当李斌不知所措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拽住他便往楼道尽头跑。

赵晓东将李斌拽进屋后,迅速将门销插死,从裤腰间抽出一枚催泪瓦斯烟雾弹,拔掉销子,将催泪弹插进门框与门销之间的夹缝中固定牢靠,使催泪弹的击发弹片紧紧地挤压在缝中。然后,他又跑到桌前,一把将桌子拉到床边的墙角处,抓过一把椅子放到桌上,纵身跳上桌面,站到椅子上,用手推开了头顶木质顶棚上的一块方形盖板,双手抓住方孔边沿,纵身爬到了顶棚上。他将头从方孔伸下来,招手要李斌也赶快上来。

李斌仿佛惊梦初醒,慌慌张张地爬上了顶棚。

顶棚上漆黑一片,赵晓东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型手电筒照亮。蜘蛛网挂满梁柱,成年积灰满目皆是。李斌紧跟在赵晓东身后,扶着一根根梁柱,踏着厚厚的尘埃,一步步艰难地向山墙走去。李斌学着赵晓东的样子,距离山墙边只有一米多远时,抱柱最后一根立柱翻身到了山墙边。

“你怎么知道能逃得出去?”李斌纳闷地小声问道。

“清代末期建筑的房屋,由于害怕兵荒马乱,几乎都留有逃生用的通道。在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个通道观察过了。”赵晓东蹲下,找到了山墙下方的一块木板,将手电筒拧灭装进衣兜,摸黑双手抓住木板用力一拉,一个一米见方的孔洞显露了出来,从空洞外透进来朦胧的星光。

“从这儿出去,是隔壁院内的房顶。这里的房顶都紧挨着。你跟我来。”说完,赵晓东欲钻出孔洞,却被李斌拽住。

“我看清楚了,全是些手持武器,头戴钢盔的当兵蛋子。我们被人出卖了。明摆着是要我们的性命。”说着,李斌将那支67式毫米消音手枪还给了赵晓东。

突然,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从顶棚下传来,紧接着响起了一阵冲锋枪的扫射声。枪声中夹杂着玻璃的破碎声和木头的爆裂声,还有人剧烈的咳嗽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观察行踪

清脆的枪声在夜空中回荡。距离枪声发生地约250公尺的一栋四层建筑物楼顶上,伫立着一位神秘的人物。他正在用一架军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枪声响起的地方。星光下,成片的泛着青黑色的建筑物顶部尽收眼底。他从望远镜中看到,两个人影衬托在夜幕中,弯腿弓腰,匆忙奔跑在房顶上,跳过一幢又一幢房顶,最后消失在密布的建筑群中。

这位神秘的人物名叫潘波宏,身着军装,领章和帽徽在星光的映衬下,绽放着奇异的光辉。他放下望远镜,凝视着满天繁星下灰蒙蒙城市,心情沉重。他奉命到这座城市也才34个小时,可错综复杂的局面着实让他不敢有半点疏忽。昨日初来乍到所经历的一切,不停地在他思绪中萦绕徘徊。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求证这宗事件的经过,求证这宗事件背后的元凶。

在他的脑海里,始终回响着领导坚定而深沉的声音;“军队里的安定,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有新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那么,昨天这座秀美的城市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第八章  调阅卷宗

也可能人的精神标志是意志能压倒病魔,战胜痛苦。此时的潘老已从弥留的游荡意境中,踏踏实实地回到了现实的病床上。他满目苍穹的脸上还挂带着输氧管;微微张开的唇角不时地抽搐几下,示意着病魔对他肌体地侵害和折磨。他仿佛呆吃一样不断翻滚的眼球,好像在天花板上寻找着什么。两位上了年纪的军医伫立在病床旁,仔细观察着潘老的面部表情变化,不约而同地抬头扫视了一番潘老巡视的天花板:洁白的顶板中央安装着一盏华丽而温馨的吸顶灯。就在这时,潘老嘟哝出含混不清的话语:“接下来……接下来,到哪儿了?”医生伏耳聆听,似乎潘老是在自己问自己,全然无视医生的存在。

“把……档案给我拿来。我要查看。” 突如其来的这句清晰明了的命令式的语句,把两位医生吓了一跳。医生随即用柔和的语气问潘老:“您要查看哪一份档案啊,潘老?”

潘老这时才把目光移到医生的脸上。他呆呆地注视了医生一会儿,嘴角猛烈地抽搐了两下,病魔折磨的剧烈疼痛使他的面部聚皱起来。医生焦急地询问潘老:“打一针吧?”潘老在痛苦中点点头。另一位医生立即备好针剂,往潘老的胳膊上注射。

潘老的痛苦缓解了下来。他示意叫秘书。一位中校军衔的军人俯身到潘老眼前时,潘老思索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一九七一年……赵晓东……”

秘书立即明白了潘老的意思,说:“我明白了。您是要一九七一年的‘春申事件’档案。”见潘老肯定地并且赋予欣赏地目光看着自己,秘书报以微笑问道:“全部?”见潘老点头,他立马说:“好的。我立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