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第1页）

&esp;&esp;丛烈的目光落在他浅浅的梨涡上，那么温柔，却又似乎毫无温度。

&esp;&esp;一瞬间居然压得他目光抬不上去。

&esp;&esp;丛烈受不了他用这么官方的口气，“可是我……”

&esp;&esp;“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吗？”云集平和简短地打断他的辩解。

&esp;&esp;丛烈低着头，不说话。

&esp;&esp;云集的车到了。

&esp;&esp;他临走很客套地朝着丛烈一笑，“丛老师，希望我们日后的合作是愉快的。”

&esp;&esp;白色的绿牌节能车很快在视野中消失了。

&esp;&esp;丛烈看着交通灯从红变绿，又变红，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里的。

&esp;&esp;--

&esp;&esp;原来c是charlie。

&esp;&esp;丛烈坐在水晶钢琴前面，手指拂过微凉的黑白键。

&esp;&esp;在学校桑树下的震惊和后怕还萦绕在他心头。

&esp;&esp;他甚至有一瞬间想直接打死徐鹏灭口，这样云集就永远不会得知自己知道了他是c。

&esp;&esp;他怕云集误会。

&esp;&esp;他也怕c误会。

&esp;&esp;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邮件里那些似乎漫不经心，但又别出心裁的问候。

&esp;&esp;曾经他自以为，从字里行间他已经摸透了c的为人。

&esp;&esp;只要一个背影、一句话，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认出来。

&esp;&esp;其实他也的确记得云集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esp;&esp;他说。

&esp;&esp;“丛烈你好，我是云集。我们曾经隔着玻璃有一面之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esp;&esp;丛烈记得，那个在练歌室外驻足过的年轻男人。

&esp;&esp;当时他透过窗户注视着他，脸微微侧过一个很小的角度，在听丛烈的顶头上司说话。

&esp;&esp;他身上的米白西装制作极为精良，从领子到袖口都带着服帖的手工感。

&esp;&esp;那条日落色的领带，恐怕是这座城市里多少人一年的薪水都买不到的。

&esp;&esp;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眼睛微微垂着，好像肯听人说话都是他赏下的恩赐。

&esp;&esp;漂亮精致，而且极具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威仪。

&esp;&esp;一直到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也没完全没变。

&esp;&esp;这种高高在上的情态，丛烈在那个本该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身上见过。

&esp;&esp;而那个男人曾经像甩开一条疯狗，一脚蹬在他的心口上。

&esp;&esp;所以当时他是怎么回答云集的？

&esp;&esp;“你好，我不太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