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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生 美人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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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三角形的蛇头告诉我,他是一条毒蛇。……

苍天哪,我只是要毒果,你老人家也忒实在,竟给了我一条毒蛇!

“啊!蛇!……”虽然时空不同,但从小对于这种冷血动物的恐惧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笑笑!笑笑……”纤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清晰可闻,“笑笑别怕……”

我僵在原地,看着那已经咬了我一口的青蛇正冲着我昂起头,扁平的嘴里“嘶嘶”地吐着腥红的信子。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我狠狠咬唇,让自己清醒些。

“笑笑,你在哪里,应我一声,不要怕。”纤尘的声音再度传来,一贯的温和,不急不躁。

也许是他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吧,我的恐惧感竟渐渐不再那么强烈,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我应声,“我在这里。”

一阵草木分开的声音,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与他温和的声音不相称的是他的脚裸上的银链声,银链那样急促撞击着的声音是我从未听到过的,他总是那样不慌不忙的。

“我来了。”他淡淡开口,白袖轻扬,不知洒了些什么,那青蛇竟是瘫软成一团,再也昂不起头来。

看那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青蛇这会儿再也嚣张不起来,我禁不住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纤尘疾步上前,脱下我的鞋,卷起我的裙子,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即看向我的左腿的小腿肚上,脸色微变。

我抿唇不出声,事实上刚刚我已被吓得出不了声了,看他脸色如此,这青蛇之毒并非泛泛。

虽然受了些惊吓,不过我也算达成了目标,虽然……比预期的要严重一些。

意识有些模糊,我还在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却不料小腿上微微一痛,皱眉望去,我愣了一下,绝纤尘正单膝跪坐在我脚边,吸了毒血,侧头吐在一边。

那么清高的人……为何不嫌我吐出的秽物脏?为何可以这样以口来渡出毒血?

“天下没有我不会解的毒,不用怕。”见我愣愣地看着他,纤尘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一把撕下衣袖,紧紧系在我的左腿关节处。

一向微抿带笑,却又残忍的嘴唇沾了污血,说不出的刺目。

一手将我打横抱起,纤尘抱着我走出林子去,我看他一身白衣上沾染污血,还少了一截袖子,连一向干净整洁的长发上沾了枯叶也不自知。

“大人,姑娘怎么了?”刚出了林子,宝正便迎了上来。

“汲些干净的溪水来,再取些干净的布。”纤尘匆匆吩咐了,便抱着我坐回马车里。

一阵忙乱,总算是处理好了伤口。

“还疼不疼?”靠近了我,纤尘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刚刚那条蛇是白眉腹,它头比较大,与颈区分明显,头背的小鳞起棱,背部呈棕灰色;具有三纵行大圆斑,每一圆斑的中央为紫色或深棕色,外周是黑色,最外侧有不规则的黑褐色斑纹,腹部为灰白色,散有大的深棕色斑。”拿帕子拭了拭我的额头和颈部,他轻声道,“这是剧毒蛇,罢了,等你好了,我教你一些用毒解毒之道,若你再碰到这类状况,便不会像今天这般凶险。”

我仍是不开口,微微闭上双眼,似是已经睡着一般。

教我用毒?我的目的,这么容易便达到了?我原以为要等我挟着中毒来求他,他才教我。想不到他竟然先行开口了。

但,为何我没有计谋得逞的快感?

做人千万不能起坏心眼,这不,报应来了。

伤口处理好没多久,我便开始发高烧,若是以前,在医院里量个血压,打个点滴,照个X光什么的,便也没什么,只是现在,我也只得躺在马车里,一动也不能动,还得喝着苦得让人生不如死的药……

宝正将马车里的垫子撤了,铺了厚厚的被褥,让我好生躺着。只是虽然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锦被,我还是蜷缩着瑟瑟发抖,全身都是寒凉。

“姑娘,该吃药了!”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便掀开车帘,端了药准备进马车。

居然不是纤尘?之前都是纤尘亲自煎了药,然后亲手送到我口中,虽然对着那些苦如悬胆的药没什么好感,但碍于面对着纤尘,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下喝,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却害怕喝苦药,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认命地坐起身,准备接受再一次的苦刑,车帘却又突然被拉上了,然后门外传来宝正压低了声音的喝斥声。

“混帐,大人不是吩咐了姑娘不能吹风,你这么大喇喇掀开车帘,若是姑娘再受了寒,你有几条命可以抵!”

微微皱眉,我有些奇怪,纤尘说我只是受了惊吓,又郁结不解,所以才感染了风寒,既然只是风寒,宝正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车门外再没了声音,过了吃药的时间也再没人送药来,我便又躺了回去继续昏睡。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额,动了动眼睫,我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双柔和的眸子,那眸子柔和得仿佛盛进了整个春天的暖阳一般。

“笑笑,吃药了。”见我醒来,那双眼更柔和了。

他扶着我坐起身,靠在他怀中,一手端过一旁温着的银制药碗放到我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