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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胡教授，他拒绝什么了？贺昭问。

&esp;&esp;我让他直接申请去国外读博，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胡教授气呼呼地说，多好的机会啊，哈佛啊你以为是什么随便的地方？如果是一般的学校我就不说了，世界上最顶尖的学府。况且你从小在国外长大，这是很有优势的

&esp;&esp;易时没说话，牵住了贺昭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像是怕他挣脱一样，攥得很紧。

&esp;&esp;贺昭也没有说话。

&esp;&esp;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易时回来，贺昭在客厅坐着看电视。易时洗完澡，坐在贺昭旁边，扣着他的下巴吻上去。

&esp;&esp;贺昭忽然问：是因为我对不对？

&esp;&esp;其实根本不需要回答，肯定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他。

&esp;&esp;易时的手指浅浅插进他发丝里，轻轻揉了揉：你别乱想。

&esp;&esp;怎么样算乱想？

&esp;&esp;贺昭在客厅坐了一下午，他想起在砂锅粥店里隔着上升的朦胧热气，易时轻飘飘地说我不走了。想起春节还没结束，易时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裹着奔波劳累的疲惫。想起在夏日葱郁的教室里，易时的手指捏着小小的便利贴，余光瞥向他，在等他做决定。

&esp;&esp;他得知易时留在国内很高兴，看到易时回来很高兴，和易时一起上大学很高兴。他太高兴了，高兴得忽视了这一些都是易时做出了牺牲换来的。

&esp;&esp;为了配合他的步伐，易时一次又一次停下来等他。

&esp;&esp;上一次毕业的时候他很确定他就是要和易时在一起，可是现在呢，他不确定要不要装聋作哑继续理所应当把易时绑在自己身边。

&esp;&esp;易时有着大好前程，本应该飞往更高更远的地方。

&esp;&esp;你去吧。贺昭说，这机会多难得，会影响你的科研前途，甚至整个人生。

&esp;&esp;易时沉默着没说话。

&esp;&esp;你说话啊，我们聊一聊。贺昭说。

&esp;&esp;如果是这件事，没什么好聊，易时说，你知道我走了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esp;&esp;贺昭查过了，需要五到八年。

&esp;&esp;我可以等你，贺昭说，我们又不是一直不见面，我可以去找你，你可以回来找我。你喜欢科研对不对？你也很适合搞科研，你一定可以成为很厉害的生物学家。这一次机会是你科研道路很重要的钥匙，它能打开很多道路，有时候一些光环确实能让你拥有更多选择权，能选择自己更想做的事情。

&esp;&esp;易时是贺昭遇见的病人

&esp;&esp;除了外公外婆，只有易时会这样叫他。

&esp;&esp;贺昭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蹲在易时面前，说不出任何话来。

&esp;&esp;易时抬眼看他，用干燥温暖的手指擦拭他湿润的眼角，将他拉入怀里，低低地说：还是这么爱哭。

&esp;&esp;你喝酒了？贺昭从他身上闻到了很淡的酒味，易时应该认真洗漱过，但他还是闻出来了。

&esp;&esp;实验室聚餐。易时言简意赅，很难闻？

&esp;&esp;贺昭摇了摇头：不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