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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长歌·裂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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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可一股无力之感忽然袭来,不同于之前的感觉,莫忧惊讶地跌坐在地:“你们竟然对我用迷药?!”

“我们是为你好。”楚朝文沉闷的声音带着危险,“从今夜起,烨城再无宁日。而宇文氏一脉,我早晚会掐断!”

身上的力气如被抽丝剥茧渐渐脱离,莫忧强撑着最后的意志站起来,南杏将她扶住。她死死抓住南杏衣襟,哭求着他们:“不,不要赶我走,不要离开我。”

这世上除了他们,没有人关心在乎她,她怎能离开他们。

“不要担心。”南杏抚顺她的头发,低语呢喃:“一路上殷爵修会照顾好你的。”

殷爵修这个名字莫忧是熟悉的,可她的意识已然开始混沌,无法思考。视线亦慢慢模糊,双眼不由自主闭上的前一刻,眼前的景象如蒙了一层又一层的薄纱,虚无飘渺。有人走进屋内,她却只看见一个昏暗的轮廓,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子。

她虽闭了眼,意识却作最后一丝挣扎,没有晕过去。

陌生的气息向她靠近,有人从南杏手里小心轻柔地扶过她。莫忧软软靠在那人的胸膛,听到那人咚咚的心跳。

她只觉自己脸颊一片湿凉,用力想要睁开眼,可最后还是敌不过药效,彻底陷入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28·原来,你还记得我

睡意朦胧间,莫忧只觉整个身子都在颠簸晃荡,颠得似乎要把脑髓都从耳朵里倒出来。

她睁眼,意识渐渐清醒,才知自己是在颠簸的马车中。

颠簸?马车?!

莫忧霎时明白过来,她被送出烨城了。

当然,之后冗长遥远的路上,她多次试图逃回烨城,未果。

因为殷爵修总能第一时间揪回她。

在烨城的经历后,莫忧没有时间调理身心就被送走,还好她生性乐观,安慰自己,反正一开始她就晕过去了,醒来下身有点痛而已,不过拿痛买个教训而已。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么快就看开了,还看得这么开,她果然不是良家妇女。

可抛开一切可以用“而已”来形容的事,再抛开司邑青这个用“混蛋”都无法形容的人,莫忧还是有看不开的事。她想回到至亲之人的身边作伴,她不想孤单一人去任何地方。

小时候,她有娘亲疼爱;后来她救回了南杏,与她相依相伴,她们成为了彼此的亲人;再后来,她的哥哥死而复生,可她只能也只愿叫他赵闻,而不是真名,因为她怕叫回真名后她的哥哥会成为以前楚家那个厌恶她的少爷。

别人怎么样都好,她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陪伴自己,她不想孤单一人去任何地方。

至于殷爵修反问她说的,孤单一人,我不是人么,她嗤之以鼻。她可不稀罕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陪她。

莫忧从昏迷中醒来时第一个看到就是殷爵修超大号的脸,虽然他长得……嗯,还行,但她还是差点吓得惊叫。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殷爵修,第一次见面是在司邑青大婚那日,他们还一起坐在矮阶上闲话许久,虽然后来他做了将军府的上宾,但莫忧都没和他打过照面,所以这回算是第二次见面。

明明是第二次见面,令莫忧不解的是,殷爵修似乎恨了她几辈子,而那种恨,类似她以前学过的一个词里,那个词叫恨铁不成钢。

在知道他的身份前,莫忧对殷爵修这三个字的认知停留在越殷皇殷爵炎那个病怏怏足不出户的弟弟身上。谁知,人家不但没病,还活蹦乱跳蹦跶到了芸姜。

流言不可信,尤其是皇家流传开来的流言,多数是为了蒙蔽百姓的好奇心,比如为什么常常见不到他们圣主明君的亲弟弟露面,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向敌国掩饰他受越殷皇之命正在做的事。

先前越殷和芸姜在边界有过小摩擦,还险些挑起大事。

莫忧了解到的是,那时候,殷爵修也随着越殷军队驻扎在边界,楚朝文不知怎的知晓了他的身份,一箭射他下马俘虏了他。后来便悄悄和前来营救的殷爵炎结成联盟。越殷以一日内损失湖支、长林、恒祁三座城池为代价,换了楚朝文用兵如神的功绩和在芸姜至高的地位,大将军之位亦由此而来。

司邑青亦是为越殷效力,于是,殷爵修和殷爵炎为了搞垮芸姜,楚朝文和南杏还有司邑青为了灭掉宇文氏,大家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便有了今天这样复杂扭曲的局面。

这些都殷爵修的解释。

而莫忧的理解是,原来殷爵修很小气,就因为被楚朝文射了一箭失了面子,所以迁怒到她身上,处处看她不顺眼。

喝水咕噜咕噜有声音,他鄙视,途经益州时和客栈老板娘闲聊陆家隆重的满月酒,他鄙视,老老实实坐着打个盹儿,他还是鄙视。

莫忧依稀记得,殷爵修说过,他在寻一个端庄贤淑,德才兼备的女子,还是个奇女子,想来自己大概符合了他对坏女子的所有定义,所以对他的鄙视欣然接受。

但莫忧也很感激,一路上,他对自己粗鄙的言语行径鄙视得昏天黑地,却只字不提在烨城时宇文谨欣对她的所作所为。毕竟,他没有让她难堪。

而当莫忧问起那个端庄贤淑的女子找到没有时,殷爵修满脸难以言喻的痛苦,拼命摇头,直说:“她配不上,配不上!”

莫忧以为殷爵修的意思是他配不上那女子,可事后得知,他是说那女子配不上他皇兄。

关于殷爵炎,他用了很多词汇形容。能文善武,能骑善射,谋略过人,心怀天下,圣德贤明,丰神俊逸,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能歌善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