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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大叔踩着小碎步,飞奔了过来,将怀里兜着的山芋呈现在姑娘面前,并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吃。

姑娘不想接,也没有力气接。

大叔便将山芋扔到了一旁,用自己军大衣的袖口擦干了姑娘脸上的冰渣,并安慰道:“铭心,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等错了人吗?”

姑娘的心里也在疑惑,不是他吗?她一直等待的期望的居然不是他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心里响起:你等待的,重生的,追寻的,其实是另一个人罢了。

~~

“哐哐哐”的敲门声在耳畔有节奏得回放着,终于,我睁开了眼睛。

我迷迷糊糊得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结束了梦的一切,终止了一切的梦。

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得看着室内的一切,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再也承受不了吵杂的敲门声,我才一个轱辘从床上滚了下来,套上拖鞋在地板上一阵踢踏而过,最后打开了公寓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黑眼圈像是炭笔画上去的缺觉青年。

我脑子整理了半天,才想起这个青年是我的好邻居——六节太郎张同学。

六节太郎递给我一张门票,打完哈欠,感觉上辈子做了蝙蝠这辈子才会白天懒洋洋的样子看着我,问道:“唐老师你也大白天睡觉啊?”

我挠了挠后脑勺,理了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眯着眼睛望向手中的门票,不答反问:“你给我的是什么?”

六节太郎也眯着眼睛,睡意饱满道:“承诺您的音乐会入场券啊。著名钢琴家阿里瓦迪的,您不会没听说吧?他可是李云迪的老师,弹肖邦的高手。”

我看着入场券,脑子才有了点庆幸。扬了扬眉梢,我发笑道:“我得纠正你的介绍方法。阿里瓦迪首先是国际钢琴大师,然后才是李云迪的老师。bytheway,李云迪虽然逃脱不了腐界的恶爪,但人家钢琴的造诣还是很高的,是比郎朗还要高的。”

六节太郎对我比了个“止”的手势,告饶道:“唐老师,咱先不说了。你拿到票我就大功造成了,今天晚上再来听谆谆教导。嗯,要是做晚饭的话,也勉为其难给我留一点啊。”

我无奈得摇了摇头,跟老教授们面对网霸学生一般得叹了口气,顺手关上了公寓的大门。

此刻的我头脑已经清醒,知道今天自己干了什么,睡觉又梦见了什么。纷至沓来的现实与梦,虚幻与理想,让我的脑子空前清醒。

我好像知道了回归现实,自己应该怎么做,怎样做,才能对得起一个人只有一次的人生。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入场券,我闭起眼睛,自己对自己道:久违了,阿里瓦迪。

第105章 霸王条款

苍绿的消音地毯,一直从玻璃大门的开合处蔓延到会议室的门口,描绘着大厦最外缘轮廓的过道。走在上面的每一步,地毯都在向路人展示着自己的松软和无人问津。

过道左面的墙上是风格各异的油画布置,右边是可以俯瞰全城的玻璃墙。

我手揣着三张薄薄的合同纸,领略不到左右的风景,只有满腹的心思,沉重地走到了这过道的尽头。

我深知,打开这会议室的大门,看到的不会是印象里那个青涩又固执的男生,不是那个开口就能憋死人的闷骚小孩,更不会是那个我能影响和被他影响的朋友。

门后的一切,不仅是未知,还是我重生的唯一见证。

离会议室的大门只差一步,一阵吵杂声伴着门缝下杂乱的鞋子光影,让我瞬间紧张了起来。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在我愣神的片刻,四五个穿着齐整西装的商务人员走了出来。一个面色焦虑,一个面带喜悦,还有若干没能细看,但是他们看到我的表情都是统一的惊诧。

首当其冲的一位秃顶大叔条件反射得对我点点了头,并将入口处的位子让给了,自己从侧边挤了出去。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仿佛碰到我就会被传染到疾病一般得拉开了距离。

我卡在门前,不知道是直接进去,还是等着里面开会的人全部出来我再进去。

徘徊的档口,一个熟悉的白发大伯从会议室里面笑着走了出来。他看到我比前面的人还要惊讶,一把将我从中央拉到了旁边,小声问道:“哎,铭心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没来得及喊一声“舅舅”呢,舅舅就将我往回拉,一边拉着我一边还道:“赶紧回去,这哪里是你小孩子来的地方?”

身为“小孩子”的我指了指刚才一脚就能迈入的会议室,挣脱这舅舅的手掌,苦笑道:“舅舅,我来这儿找方,方之的。”

“方之?”舅舅放下了我的胳膊,用更惊诧的声调问道:“你哪打听来沈之的原名?哎,算了,我的乖姑娘,跟舅舅走吧,别这边闹事了。舅舅可惹不起建福,咱今天好不容易谈下了项目。”

“。。。。。。”我在心里哀悼了一遍自己的形象,却又只能哭笑不得被舅舅拖着往回走。

一个深沉的声音从会议室的门口传到了我和舅舅的耳畔,在冷气充足的走道间响起,却如暴风袭来让人停止了呼吸。

猛然听到这个声音,我眼前的事物就像被盖上了一层纱,一切都恍若不在,一切流转都仿佛停止。我侧过头去,在方才自己站的那块地毯上,看到了一个高大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