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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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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第1页)

为谢家尽一份绵薄之力,朝华便满足了。公主是见过大世面的,朝华虽然很想去西府跟着学习见识一番,可又怕到时候反而给公主忙中添乱,这样的话到不如留在府里,帮着大伯母照料也是一样的。”

这番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看似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其实细想之下却又是把这决定权扔回给坐在上头的公主与谢老夫人,而且给人感觉好似隐隐透出不愿去西府的意愿来。

“哟,瞧瞧这丫头话说得,如果公主觉得不需要朝华的话,不如就索性便宜我了。”秦氏在一旁突然开口道,“眼瞅着马上快过年了,这年头年尾府里事情比往日又足足多出一箩筐来,我也正好想找个帮手呢。”

谢朝华听了秦氏这话忍不住朝她瞟去一眼,她说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谢朝华不能确定也看不明白,只是眼前无论秦氏说这话目的何在,倒是反而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了。

“大嫂子这话原是说笑了。”新姚公主突然口风一转,微笑道:“刚才新姚说这话是有欠考虑了,想着我们谢家子女自然不比小门小户人家,即便是女儿家也该从小多见识历练一下才是,婆婆既然说让朝华丫头跟着我一块去西府,想来也是这个理,新姚自然不会拒绝。”

“既这么着,就这样定了吧。”谢老夫人泰然坐着对谢朝华道:“你明日起便跟着公主进出西府,一切都要谨慎小心,但凡有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多请教公主,若是公主在忙也可去找你堂叔商量,切不可擅自做主,丢了我谢家的脸面,可记下了?”谢老夫人这话虽然是对着谢朝华所说,可显然这话也是说给新姚公主听得。

谢朝华话连忙躬身道:“朝华都记下了,谨遵老祖宗教诲。”她表面此时看着好像有些委屈,有些勉强,可其实此番安排正中下怀。

与新姚公主相识几十年,谢朝华当然对她的脾性了如指掌,若说前世一十三岁的自己论心思是自然比不过在宫里长大的新姚,可如今的谢朝华对付她却是足够绰绰有余了。谢朝华十分明白在宫中生活过的人,心思会比常人想得更深,也更为敏感,只因唯有如此才能在明争暗斗的宫里生活下去。

她刚才那番话在别人听来或许没有什么,可新姚公主却一定会有所怀疑,只因早上自己还在她那里口口声声说想去西府,转眼间在老太太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背道而驰的话来,这样前后举止的巨大反差,绝对会让新姚公主心中不安的,她一定会怀疑猜测自己的目的何在,加上秦氏一番煽风点火的话,新姚公主是绝对会把自己留在身边以便她时刻监督,这样一来自己想去去西府的目的不但达成,而最主要的是让人觉得她是心不甘情不愿,如此才能方便她日后行事。

新姚公主此行目的既已达成,便宣称要稍作准备而起身告退。

“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谢老夫人将公主送走之后,转身对谢朝华又道:“你也该去稍作准备,西府的事要多多留心。”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目沉静地注视着谢朝华,目光中好似带着探究的味道……

谢朝华点头称是,便随着秦氏一起退出了正屋,才刚走得几步,面前突然闪过一人挡在自己的面前,到是将吓了她一跳。

第十一章 珍珑

京都一间酒楼的雅间内两个男子面对而坐,桌上几碟精致小菜没有动,酒壶却是好几瓶都见了底了。

林胥打量着身旁的韩琅文,几杯酒下肚,酒意有些上涌,忍不住道政治上的事情我一向是不关心的,不过这次皇帝让你出使楼南促使两国修好,就我们那位皇上的脾性,怕是困难重重啊。”

韩琅文微笑着说有志者事竟成,要说服一个皇帝且让他信服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林胥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思索半晌道“别人我不敢说,不过要是你的话倒是难说了。”

“林兄可太看得起我了,琅实不敢当。”

“我记得那时候听闻韩氏望族之后竟然开始做起贩马的营生,原以为是因为遵循家规不入仕途,又不看重身份转而从商,到底也没太在意。”林胥笑了笑,接着说,“谁 后来一日在宫里头听人提起此事,说韩家私贩马匹的事情被人告发了,我听了便去告诉谢焕,因为早些日子他与你关系匪浅。岂知谢焕只说让我不用担心,皇上是不会因为此事将韩家办了的。”

林胥抬头看着韩琅文,故意问道私贩马匹原是重罪,皇帝却为何放过你?”他微一挑眉,带着挑衅与调侃,“韩家世子自幼诗文艳绝,尤擅工技,皇帝难道起了爱才之心?”

韩琅文放下手中酒杯,食指轻叩桌面,浅笑挑眉问私贩马匹为何被历朝历代列为重罪?要一个杀韩琅文的理由太容易不过的事情,而留下性命也只是皇上金口一句话。出口成章,七步成诗这种借口太老套,不过很多时候却很管用。林兄,要你说皇上现如今顾及的又是?”

林胥微微沉吟道“该是北方匈奴的战事。”

“那这北方战事又是重中之重的关系要害?”

“匈奴骑兵作战勇猛凶悍……”林胥说到这,话音低下去,然后过了会才猛地抚手大声道着啊皇上担心匈奴骑兵,而那匈奴乃游牧群居,王军不过数千,战时各族招募兵马,而骑兵的第一要素便是马匹,你这些日子一直私下从匈奴各族购得马匹,到了战事各族怕是马匹就紧缺了啊难怪皇帝不杀你,不过这也靠你与他们各部落族长关系交好,一般人怕也很难买回军马来啊。”

林胥像是突然又想到,转头疑惑地看着韩琅文,“可是这次为何又派你出使楼南?”

“两军相交实力之外最担心的莫过于后防失守。”韩琅文随意地说道。

“可也不必让你去啊?”

韩琅文笑笑,反问林胥”楼南国最缺的是?”

“啊马匹,难道……”林胥盯着韩琅文看,想从他悠闲淡定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

韩琅文举起酒杯,对着林胥道之后唯恐事务繁忙,今日就当林兄为琅饯别了吧。”

林胥愣了愣,然后也潇洒地仰头饮尽杯中酒,哈哈一笑,“愿韩老弟不负所托,从容归来。”

韩琅文展演而笑,心里却对于不负所托不置与否,他的目的从来就不在楼南……

“……。”

谢朝华猛地一回神,是翠儿。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脸色看上去白白的?”

谢朝华摇头,轻轻拍了拍脸,“天气有些冷……”

哎屋里都设了只火盆了还冷吗?这还没到十二月呢”翠儿挽起袖子,从外间又捧一个小炭炉放在谢朝华脚旁,“啊,对了。刚才王爷差人来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