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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第1页)

气凝神,聚起内力护身,跳上了墙头,只是还没来得及对上招呼过来的箭矢,却听到墙外当先一声,“哎呦!这王小棠的蜜蜂瞎了眼吗?”

“厉叔!”看清那正挥敢着蜜蜂的粗狂身影,易寒一阵惊喜交加。

还想着是哪路魔教敢砸吟啸山庄的场子呢?原来正是自家牛鬼蛇神的盘天宫!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局篇啦~~~~

☆、云阵上祁连

易寒事后才知,厉焦会带人来援助他们三人,源自一个巧合的发现。原来当初易寒前往吟啸山庄前,把刻有日月心经的项链留在了易暮崖手里,结果易暮崖无聊把玩项链之时,意外发现琉璃珠反射不出任何字迹,他一检查才发现这串项链是假的,当即就觉得有点不妙,便把厉焦和身边剩下的人都派到吟啸山庄来接应易寒三人了。

至于为何他第一个就怀疑是吟啸山庄掉包了项链,那只能说是直觉——或者说他就是看赵慈不顺眼。

在逃离吟啸山庄的马背上,易寒听厉焦如此说完,只觉得以她爹的脑子能蒙对这一次,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唏嘘之余,也把燕陆离的话对厉焦复述了一遍,证实了日月心经此刻确实在赵慈手上。

“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连大老粗的厉焦都感慨了一句,“虽然我也讨厌那些假道学的名门正派,但一开始看赵慈还觉得他跟那些人不同呢。”

结果确实是相当“不同”了。

易寒默默地没有接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自己也算与赵慈相处过一段时间,一直感觉很愉快,可那人表面关心,背后却能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追杀自己,根本存心在做戏骗她。但若赵慈策划一切只为给正道来次清洗,那她固然觉得他手段可恶,至少还能自我安慰他是出于好意。可现在看来,连这个都存疑了。

财富、地位和武功赵慈都不缺,他到底图什么啊?

易寒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心中那个光明美好的世界,仿佛随着赵慈一同坍塌,连渣也不剩了。

这么说话间,一批人马已脱离了江陵地界,向密罗教总坛赶去。燕陆离猜测赵慈在金精峰埋下了比计划多得多的火药,甭管他猜得对不对,既然埋了火药,不点就是浪费,而无论在哪点燃那么多火药,都将是一场浩劫。

于是诸人日夜兼程,只做最少的休息,一路上不断有人落下行程,厉焦也不等,只顾顺着叶歌留下的标记,往祁连山赶路。

易寒还从没这么长距离地策马疾驰,好几次迷迷糊糊地马上打盹差点摔下来,最后叶子干脆和她共骑一乘,让她靠着自己休息。被两条细胳膊固定住,靠在并不厚实的胸膛上,易寒撇撇嘴,难得地什么吐槽话也没说,埋头大睡起来。

可惜即使这样,等他们赶到密罗教在祁连山脉中一处名为青羊沟的入口时,还是晚了。银装素裹的山谷里渺无人烟,显然大部队早已进山。

“这人至少已经死了两天。”

青羊沟有一条从山中流出的溪流,厉焦扒拉着倒卧在河岸边的死尸,发现此人已经被冻得铁硬,他又看向河水的上游,皱眉道:“人是从上游漂下来的,看来山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易寒没跟在厉焦身边观察尸体,只是遥望着远处的连绵山峰。虽然塞北的辽阔壮丽一望无垠一时让她新鲜,可惜此时不是欣赏河山的时候,易寒不停地哈气跺脚,只觉得冷风像刀子似地割得她到处都疼,就算运功可以抵制大部分的寒冷,但凭她现在的内力,还没法这么奢侈。

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破地方!难怪以前都没正道来这除魔卫道。

这么一想,再联想到如今山里的正道冒着严寒来此,不是为了诛邪却是为了谋夺邪教武功,不由得她都有点不屑,觉得赵慈那偏激想法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如果他真的只为清洗正道的话。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王小棠冻得脸色发青地走过来,“在这么大范围内找到宫主和叶歌也太困难了。”

“厉叔不是带了响弹嘛,咱们在这点燃,我爹他们看见了自然会过来啊。”一想到要进大雪山,易寒就一阵头皮发麻,并且无比怀念起以前深恶痛绝却气候温暖的九嶷山。

“你在这放响弹,恐怕想招来的和不想招来的都来了。”叶子见她这哆嗦样子,叹了口气,拉着易寒的两只手塞进自己腋下,同时小声耳语道:“再说我义父既然是七曜,对这里的事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不会先撤的。”

听到“七曜”这两个字,易寒被冻得迟缓的脑子顿时一阵激灵,她把手从叶子胳膊下抽出来,猛搓了两把。对呦,她在吟啸山庄里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能继承七曜么,现在不过是天气恶劣了一些,难道她就要打退堂鼓不成!

“再说既然日月心经已经落到了赵慈手里,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来才行,这山是不能不进的。”厉焦接着叶子的前一句说道:“何况宫主和叶先生都在山里,咱们也必须赶在吟啸山庄的人之前通知他们才行。”

作为易暮崖的铁杆跟班,厉焦自然不放心只身跟着叶歌去密罗教的不着调上司,而且可以想象,赵五没抓到他们,就一定还会派人马来通知赵慈计划暴漏,这批人一定离他们已经不远了。想到这里,厉焦把多数人留下来埋伏在青羊沟,吩咐他们不管是后来的人还是路过的鸟,都先拦下来再说。这样再除掉他先前派回九嶷山搬人手的人外,最后进山的就剩他本人、王小棠、易寒和叶子了。

四人整顿一番,一头扎进了白雪茫茫的祁连山中。

刚进山的路还比较好走,四人骑马顶风跑了一截,都没再遇到人,不过从路边凌乱的雪地可以看出来,这里曾经也有过打斗。

“我觉得我们只要去找赵慈,就肯定能碰到义父他们。”因为叶歌来这就是为了盯着赵慈,叶子遂有此猜测,“所以……”

话没说完,忽然一股刀风混杂在寒风中朝四人劈来,易寒和厉焦立刻策马躲避,叶子也被王小棠一拽,闪向了另一边。

“何人进山?什么门派?”从雪堆和树上陆续跳出来六个人,穿的衣服和所拿兵器都不尽相同,看起来既不像是一个师门,也不像是密罗教。

“我们是零陵季家的。”王小棠顺口就假冒正道人士,反问一句,“你们又是谁?凭什么拦着我们?”

六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走出来一个人,以为是来答话,谁知那人只说了“我们”两字,忽然爆起朝王小棠的马砍过去,另外五人也分别朝易寒他们扑来。

“他妈的,发什么疯?”厉焦一声大吼,抽剑就朝当先一人劈去。他称号无血封喉,自是形容剑快,性格也不是什么善茬,那扑过来的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已被剑劈穿了胸膛,鲜血浇了一地。厉焦趁势跳下马去,两剑又结果了两条性命,剩下三人被他这一身凶煞样子吓住,惊叫着掉头就跑,易寒忙喊,“抓个活的回来,有话要问!”

厉焦不用她喊,早已老鹰似的几个起落,提溜着一个只恨腿少的家伙回来,王小棠二话不说,先掰开对方嘴塞进去一颗药丸,然后才开始悠哉地问话,“不想肠穿肚烂的就老实交代,干吗杀我们?现在山里是什么情况?”

那人看起来也是个不入流的角色,此时早已吓尿,也不用特意严刑逼供了,在厉焦和王小棠的逼视下,哆哆嗦嗦地说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