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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页)

我感觉到,自己颈子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留下来陪我?嗯?”他从我肩膀上抬头,自下而上的看我。他宽厚的胸膛,贴着我的背脊。

“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软弱?”鼻尖抵在鼻尖上,我问他,并屏息以待,他的答案。“那是因为,该死的,这里,有你的存在。”

说完,他离开我,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

独立病房的专职看护,24小时工作。

看护为胡骞予擦身,他脱了上衣,我才发现他原来身上也受伤,纱布自胸口,斜着缠绕,绕过整个肩胛骨,腰上也是一圈纱布。

看护调好消毒水比例,便开始工作,我坐在窗台前,看着。

胡骞予似乎痛了,皱眉。

“怎么伤的这么重?”

他虽拧着眉,却依旧朝我笑笑:“这些都是车窗碎玻璃弄伤的。”

挡风玻璃是钢化材料,说什么也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势。我有些不解,胡骞予却打断我思路——

“怎么肯留下来?”

我不知如何回答,看着那专心致志处理伤口的看护,我垂眸想了想,说:“你出去吧,我帮他处理伤口。”

对于我的要求,看护愕然。胡骞予点头附和了,她才出去。

我走到胡骞予面前,才看清,除了纱布包扎好的地方之外,还有很多处小伤口,看起来倒像是玻璃碎片的划伤。

这些小伤口,只需简单消毒。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药物的味道。很是苦涩。

“你知不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我对此不置可否,反问:“当时你面对姚谦墨的时候,知不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绑你的那些人,在我进去之前,都不知道要搜我身,任我把手机带进去。他们,根本就不是专业人士。撕票的机率,零。”

我手一抖,消毒棉按在他伤口上,他倒抽口气,咬住了牙齿。

撕票的几率是零,他才肯那样舍身救人?

他应该没看到我的表情,缓过气来后,继续说:“姚谦墨这么做,应该只是为了帮他自己拖延一点时间。”

“拖延时间?”我嘴上问,心里,凉成一片。

我以为,胡骞予为我,做了这么多……原来,竟不是如此!

“何万成和……”他顿一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和姚家的境况很相似。他有个女儿在日本,和姚谦墨关系甚密,何万成一直在犹豫,是该把他手头的股票卖给我,还是姚谦墨。紧要关头,姚谦墨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庞大的资金后盾,不能再高价买得股份。而以现在环球打压恒盛的趋势,何万成又急于把股份脱手,决定把股份卖给我。”

“你和何万成,订在今天签约?”

“对。”

“因为我,搞砸了?”

他点头。

“那何万成把股票卖给谁了?”

“托尼。”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坐到沙发上,低着头,摆弄消毒棉,沾在我手上的消毒酒精正在挥发,带走我皮肤上的温度。

我藏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隐秘的、狠狠握拳。

我看见他的鞋走向我,继而,他蹲到我面前:“坦诚相见,不好么?我以为你会很乐意。”

“……”

“笨蛋,我在向你坦白。”

“坦诚相见?”我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