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烟霭九重城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1部分(第1页)

十六、七岁,做儿子都嫌小了,怎地还是兄弟?

沈凌这个迷糊啊,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辅国公此番来访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却也不敢多问,只能亲自作陪,陪那两个悠悠然看样子是在赏花的人漫步桃林。

少年无意的一句话又让沈尚书暗自嘀咕起来,什麽叫做仍在?你不是听说尚书府有桃林来赏花的吗?如何说什麽想不到?仍在?难道。。。。。。沈凌觉得自己的脑子真是不够用了,难道这个少年以前来过?也不对啊,自前任刑部尚书卸职,自己在这个位子上也有十多年了,不曾见过有人来啊?或者。。。。。。或者这个少年只是长得幼嫩,实际年龄早已。。。。。。

沈尚书不由自主地摇头,抛弃掉这个荒谬的想法,长相再幼嫩,那眉眼神态是骗不了人的。。。。。。

蔚缌眼尖,回头正巧瞧见了沈凌摇头,好奇地问道:“沈大人为什麽摇头?”

沈凌正自沈浸在纷乱复杂的猜测中,冷不妨少年突然对自己发问,不由怔了怔,吱吱唔唔:“啊。。。。。。摇。。。。。。摇头。。。。。。”

少年见他呆愣得厉害,心里暗觉好笑,表面上一本正经:“沈大人若有挂怀之事未了,不妨自去办事!我与温公随意逛逛便走!”转眸瞧了瞧身边的温涵之,却是一愣,辅国公白皙俊美的脸庞在粉桃的掩映下愈发得透明了,这一瞬间,整个人竟像是虚弱了几分。

沈凌兀自诺诺:“无事无事。。。。。。”少年觉得不对劲,伸手抓住温涵之的手腕,三指扣在脉间,他虽懒惰,却也跟著父亲学了几手医术。

温涵之勉强笑了笑:“缌缌,你做什麽?”

蔚缌抬头,脸色端肃:“你有宿疾?”

辅国公淡淡道:“小时候留下的毛病,已好了许多!”

少年沈吟,待欲再搭扣手腕,却被那人轻巧地闪开:“缌缌,还想再朝前走走吗?”

沈凌搭腔:“前头有一个亭子,临水而建,可以歇歇脚!”

蔚缌摇头:“不用看了,多谢沈大人!我们这就告辞了。”说著,扯著温涵之的衣袖回身便向林外走去。

辅国公柔声道:“前头还有亭子,你不想去瞧瞧?”

少年垂头低语:“并没有什麽改变,逛了这许多也够了!”

温涵之笑笑,自觉有些疲惫,想必是今日早起赶朝,後又多饮了酒,却不曾得著歇息,年纪大了,精神力气总是亏失。

不再坚持,彬彬有礼地向沈凌告辞,带著蔚缌离开尚书府扬长而去,留下了一头雾水、犹自理不清状况的刑部尚书在滴水檐下苦苦思索,想要找个头绪出来。

出了府,温涵之的脸色倒像是回暖了些,瞧见蔚缌闷著头只顾往前冲,忍不住伸手将他拉住:“走这麽快做什麽?天色还早,底下想去哪里?”

少年回身定定地望向他:“去国公府!”

温涵之愣了愣,额尔复又笑道:“想去大哥府里逛逛吗?也好,今日认了路,回头你得了闲,便可自己来了!”

蔚缌皱起眉:“你身体不舒服,为何要强撑?”

辅国公愕然,隔了一会儿轻轻吁著气:“没事,只是方才在桃林里觉得气闷罢了,这会儿已经好了!”

少年不理他:“我方才把你的脉,寸脉羸弱,应是宿疾缠身,你却避著我,为何不让我把个清楚?”说著,眼眶微微发红。

温涵之无奈地笑道:“真的没什麽事,只是小时候留下来的毛病,十多年不曾发了,本以为已经痊愈,不想这几年又起了头!不过,并不是什麽厉害的症候,平日注意些当可无碍!”

蔚缌存心要弄清楚:“是什麽病?怎不好生治一治?”

温涵之摇头:“治过,否则我怎能与你一起闲逛?缌缌,你走的路不对,往这边!”

原来两人边说边走,已来到一条叉路口,蔚缌只顾著往前走,被温涵之拉住向右拐去。

讪讪地笑了笑,少年嗫嚅道:“你又不说,害我走错路!大哥,雪姨说得不对,你并非完全不识路啊!”

辅国公连连苦笑:“纵然再不识路,自己家还是认识的。何况我在京中生活了数十年,哪会糊涂到那般地步?”

蔚缌歪歪头,小孩子好骗,注意力完全被温涵之引开:“可是,先前你都不知道那条巷子哪头才是出口!大哥,我没有取笑的意思,你别介意!”嘴里虽说没有取笑,眉眼间却已笑了开来。

温涵之不去接他的话,指著前头不远处挂著灯笼,阶下蹲著两尊石狮的门头道:“到了!”

少年好奇地拖著他飞快地走了过去:“是这里吗?”

温涵之点头:“就是这里,去扣门吧!”

蔚缌正待上前扣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头走出一名长相清瞿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衣长褂,瞧见温涵之,喜笑颜开:“我听著人声,想是老爷回来了!”

辅国公牵起少年的手,迈步跨进门槛:“孙楚,午後可有人来?”

中年男子乃是国公府的管家,姓孙单字楚,本是温涵之父系的远亲,後投奔入京,温涵之见他为人精明细致,念著总有一脉血缘相通,便将他留了下来,让他做了国公府的管家。

孙楚微躬著腰:“有一个人拿著老爷的玉佩来,说是老爷让他在府里等候!”

温涵之点了点头,吩咐道:“告诉厨房今日多添几道菜,缌缌,今晚在我府里用膳吧!”

少年抬头瞧瞧西斜的日头,摇摇头:“不了,我此来只为认个路罢了!大哥有事,且快快忙完了,也可早些歇息!”他仍是记挂著在尚书府时温涵之一瞬间的不适,既已将其送回府,自己也可放心了!何况此番走来,摸清了路,不怕下次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