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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倾秦王心:疑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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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1页)

一切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一切都已成为无可挽回的回忆。

“阿离,”我抽了下鼻子,“我给你讲个秘密吧,这秘密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很多年前,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就开始作着这样一个梦……”

我缓缓地给阿离讲着我的梦,讲着梦中的男人,讲我在咸阳郊外第一眼见到赵政时的震惊,讲赵政带给我的种种难言熟悉。

这一次,阿离没有打断我,他的脸上仍旧看不出表情,可我知道他在听,极认真地听。

“阿离,记得当年你曾问我是不是嫌弃你只是个小小的乐师配不上我?不是,当然不是。在我心里,你是天下难寻的好男人,若不是我的梦,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你,也许我还会舍了公主的身份,随你去浪迹天涯。可是,我只有一颗心,而那颗心早已被“他”占据,所以,我没有办法再去爱别人,哪怕美好如你。”

听我说到这里,阿离打断了我,胸部隐隐起伏,“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不全是,”我哀伤地望着他,“我还想对你说,无论你怎样看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另一个哥哥,是我的亲人。”

他的脸上一瞬动容。

“还有,如果我去跟他说,也许他会放了你,离开秦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一次冷冷打断我。

“阿离……”

“不必多说,我不会离开这里,我哪也不去,你回去吧。”他不再称我为“夫人”,语气还是冰冰冷冷的不带丝毫温度。

“好,我走,”我轻叹,“我会再来看你。”

“不必。”

我望着他,深深呼吸,“阿离,可不可以再为我奏一曲《梅花雪》。”

那是阿离专门为我而作,也是他演奏得最为拿手的曲子。

阿离浑若未闻,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在我离去前不曾再转过来。

我望着他瘦削的背影,带着隐隐的不安失望而去。

杀气。

阿离的身上有杀气,尽管他竭力遮掩,尽管他掩藏得很好。

第67章 第三十二章:塞翁失马(1)

姬梅

冰雪消残,东风渐起。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我的身体似已全然康复,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它只是看上去很好而已。

在任何人都无法窥见的我心深处,永远都有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那伤口是给予我无数美好回忆,永不复得的我的过去,那伤口是曾经情同手足,而今视我如粪土的我的阿离。

我和赵政的关系,从我自戕后悄然生变。

他不再折磨我的族人,不再提及孩子的事,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他重又恢复为处处包容我的温柔男人,他将被我丢弃在雪中的玉石手链重新戴在我的手上,郑重地对我说无论如何,以后再不许摘下它,再不许。

我配合着他,安份地,安静地,安驯地活着。

一切看上去,似乎很美,很和顺。

只是我知道,彼此的身份是我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心结,我想他也知道,只不过,我不说,他亦不挑明。我们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份难得的宁和。

近来,北疆不断传回蒙恬将军大却匈奴的捷报,宫中的庆宴亦随之变得频繁。

每次宫宴,赵政必要我出席,对于向来喜静恶噪的我而言,这实在算不得乐事,但我亦如他所愿,默然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