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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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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第1页)

娘吧,裘咏堂,我告诉你,今rì你若是选了她,便也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罢,水袖用力的一挥,似是要和裘咏堂一道两断,懂得裘咏堂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咏堂哥,那两人还在,不用担心!”祝雪寒见他两头为难,不由提醒了一句。

这才使裘咏堂心头恍然,猛地一拍宽大脑门,发出一声苦叹。暗自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声音倏地一变,再次换成方才讨好水梦珍的声音,挠了挠头,口中略带埋怨地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才走没多大一会,你们这是干什么?凤娘,把剑收起来;梦珍,你看,你到底是做大姐的……”

裘咏堂话未说完,便被水梦珍那一声冷冷的嗤笑打断,明眸之中绝望地笑意,更是令她看起来愈加恐怖,血丝密布,一瞬不瞬地盯着裘咏堂,悲然说道:“裘咏堂啊,裘咏堂,我水梦珍当年也是飘紫峰数一数二的女子,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我现在没有当年韶华容颜了,你就如此对我?你想要纳妾,我不反对,但是凤飘飘,就绝对不行!”说罢,明眸染泪,紫衣女子水梦珍深深呼吸,生生忍住了眼泪,倔强地看着裘咏堂,怨恨地看着。

水梦珍娇呼才落,便见裘咏堂那面sè微微一沉,尴尬地瞟了一眼,殷殷热切望着他的凤飘飘,心中着实左右为难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正是听到前厅几位山上的人,似是听到内堂吵闹,正踱着步子过来,心念电转,不禁意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对他来说,简直如同救命稻草。心念几次,稳了稳身形,宽大剑眉略轩,口中喝道:“都不要吵了,恁好让外人看了笑话?等我将这两人送上峰顶,回来再说!”说罢,不等水梦珍和凤飘飘反应,便似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们二人不要再闹。

萧依寂自是听到了门口声音,那几人还未进到内堂,一种无形的内力压迫感,直yù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不似一般江湖中人身上的戾气。萧依寂能够感觉到,这是一种功法练至极致,自然散发出来的一种势,直yù令人臣服。即便萧依寂,也是尽量控制着呼吸,生怕那几人看出异样。虽然,他心中极为清楚,屏风后立着五人,仅有两人可列于武功高强之列,其他三人,仍是他视为草芥的喽啰罢了,即便被他几人识破,他也能轻而易举的杀出包围,带着云落愁逃出飘紫峰属地,但是想要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拿取金银果却是再无半点可能。所以,此刻他只能忍,甚至任人摆布,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一柄利刃架在颈子上。

他心念未毕,便见由屏风后面,陆续走进来四五个人,闲庭信步,似乎丝毫未将萧依寂二人的事,放在眼里,为首的一人,略略游目一扫,极为不耐烦地问道:“可是榻上这两个人?”声音低沉有力,略带沙哑,苍然已极。

“属下参见刘香主!”这几人一见有人进来,想都未想,变双手垂在身侧,躬身施礼,低着眉首,半点不敢造次。

“免了吧,你们几个与我峰上有功,这礼数能免就免了吧!”为首的人声音苍劲已极,宛如空谷泛音,慑人心神,余绕耳畔,久久不绝。

萧依寂心中诧异已极,偷眼观瞧,说话之人是个干瘦的老者,年约六十余岁,灰白长胡,两道琉眉,一双细目,勾鼻薄唇,双腮内陷,下颚微尖,一望而知不是个善良之辈,此刻他神情肃穆地立在内堂之中,隐隐之中透出威严已极的凌厉气势。在那老者身后,分立着四人,灰sè长袍,目中神sè十分恭敬,显是对身前老者畏惧,在他们身上披着大剑氅,剑氅之下胸口处,绣着一只怪异的巨鸟,獠牙尖利,爪似钢刃,银线穿梭,便勾勒出云际翱翔,展翅博飞的图形。仔细看来,施针匀细,片线光亮,针脚极为平整,显是出自高人之手,尤其那巨鸟圆睁的双目,以银线繁复锁针,双目外凸且湛湛有神,更是显得那巨鸟目光凌厉。

“是,是,刘香主,您看,就是这两个人,一男一女,行为很是值得怀疑,所以我就叫咏堂回报香主,您看这两人可是有些什么目的?”那紫衣女子梦珍倏地开口,微微躬身,谦然地朝干瘦老者施了一个大礼,明眸中全然都是恭敬:“您看,这两人那身材略小的,自称是潇城轩辕门的少门主,轩辕宇,但是经过我的辨认,已经识破她乃是一名女子。另外一人,确实不知叫做什么,但依我来看,反倒是这身穿布衣的男人,武功极为高强,他们自称由潇城南城门出来,遭到轩辕门的阻杀,马匹干粮丢失,听旁人提起南面山麓里有一条通往风雨镇的捷径,误打误撞闯进了村子。但是我仔细观察,他们二人鞋底满是淤泥,恐怕是有意想要打探我峰顶上的事情!”

干瘦老者目光一旋,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口中称赞道:“梦珍啊,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把你留在这山上打探消息,确实是大材小用了。这一次,有你一功,若是真的与我峰有如此大威胁,捉拿这两人的功力,便是记在你的头上,自然将你调上总坛,你看如何?”那干瘦老者神sè高深莫测,话中似是带着玄机地说道:“我刚刚与总坛主会面,他交代了几件事情下来,你们定要用心去办。”

“什么事情?可是能出这村子?我真是受不了这里了!”祝雪寒最先按捺不住问道,星眸中涌动着冷冷辉光,掩藏不住的兴奋神sè。

“那倒不是!想必你们也是听说了峰顶来着一位贵客,这位贵客yù与我峰永接江湖之好,总坛主担心有人从中作梗,让你们多注意这几rì来往行人,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不用问过峰顶,直接放翻了,再来禀报与我,我自己会下来处理!”那老者说着,捋了捋灰白胡须,郑重地说道。

“这我们上哪里去找?夜里也就罢了,这平rì里,外面的山道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刘香主您看,是不是该给我们些提示?我们也好多为注意!”裘咏堂宽大剑眉一剔,似是有些不悦地问道。其实,他说这话不假,虽然能找到路进来这村子的人不多,但是在那外面的山道,四通八达,每rì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不曰摩肩擦踵,也是车水马龙,绝不会因为yīn天下雨,雷鸣闪电而减少。裘咏堂一想到,山道上每rì来往的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屑,想要开口骂着香主,却是生生忍了下去。

“自然,总坛主交代下来,让你们多为注意挟剑的江湖人士,恐怕背弩之人,也是不能放过,我想说这么多,你们也该猜到你们要注意的是哪一位了吧?”那干瘦老者笑意盈盈地逐一扫视,一丝狠辣的光,在细目之中瞬息闪过,但凡他们四人中有谁敢多说一句,退缩一点,他束在身后的双手,都会毫不犹豫地要了那个人的命。

好在,这四人面面相觑,茫然地看着彼此,不知所措。倒是裘咏堂思忖起,昨夜江湖中人围攻陌红楼,萧依寂祭出十字战弩之事,心头一震,眸中神sè立变,恍然脱口而出:“我的娘哩,总坛主这是要让我们注意萧依寂啊!”他的话才一出口,便听几声惊诧已极的轻啊,相继传出,显是不敢相信。

“很惊讶?想要活得久,我峰上之事,你们也不要多过问,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了。切忌,这萧依寂是个丧心病狂的嗜血恶魔,你们切不可惊动他,咏堂,你等一下跟我去峰上,总坛主为了对付萧依寂,重新配出了**散,你跟我去取下来。”干瘦老者对于他们几人的反应,丝毫不以为意,听到他们几人惊诧的失声脱口,薄唇唇角一挑,泛起一丝不屑地笑意。

倒是凤娘,明眸一旋,便见那刘香主的目光,虽然看似置于别处,实则全在水梦珍的身上打转,尤其那一对呼之yù出的酥团,更是令刘香主有些沉不住气,继而神情变得极为怪异。凤飘飘佯装嗓子不舒服,轻咳了两声,一双澄如秋水的明眸,却是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刘香主的神情变化。

果不其然,那刘香主一见凤飘飘冷芒闪闪的目光,正望着自己,不由一怔,继而老脸yīn沉了下去,变得十分难看。凤飘飘自是不肯就此罢休,故意掩口娇笑,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明月如弯,荡着丝丝得意,令刘香主感到浑身不自在。

………【第二百二十四章 飘紫峰属地】………

()    旋即,凤飘飘才娇声问道:“刘香主,你看这两人中的可是有那萧依寂,若是有,我们也剩得再去找了,直接送上总坛,总坛主他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我们一屋子人,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奖赏……”

风飘飘的话,身在榻上的萧依寂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发笑,这凤飘飘显是故意说给刘香主说的,话中之意不外乎jǐng告刘香主不要得寸进尺,水梦珍和她的事,他决不能插手。然而,令萧依寂最为兴奋的是,那凤飘飘的话,更是证实了他的判断,这飘紫峰的总坛主,果然是个隐世的老怪物,但不知,怎么又扯上了自己。不过他心中极为镇定,既然走至今天这一步,便已经由不得他退缩。心念及此,不禁泛起一丝愧疚,星眸轻动,那一张熟睡一般绯红的娇靥便映入眼中,没有平rì的冰冷,恬静可人。

那刘香主听得一惊,心中灵智思来想去,这凤飘飘说的也并不无道理,便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榻上昏迷的两人,打量了一阵,似是恍然想起了什么,才沉声说道:“恐怕这两人中,没有一人是萧依寂。就以你们那点小伎俩,你们能骗过这等人物?可笑!”说罢,那刘香主冷冷发出一声闷哼,轻蔑地扫了一眼凤飘飘,蓦地厉喝了一声:“把他们两人抬走!”

萧依寂一听,知道来人就要进来抬他们了,面闭rì屏息,一面暗蓄功力,以防猝然被袭。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刘香主身后的四人低声商议一阵,立即七手八脚地将萧依寂两人抬起来,匆匆抬至院中的担架上,只听那刘香主吩咐一声,那四人立即脚步一旋,同时掠地而起,踏着浅草,疾速想前飞驰。此刻,萧依寂因为前后两人夹峙,并不敢有大的动作,听着耳畔隆隆泄瀑之声,渐渐远去,他心中方为明镜,已是离开了村子。

五人两副担架,以刘香主为首,掠地飞驰,捷逾流星,飘风未及。

一阵默默疾走,至少深入四五里地,他才敢渐渐睁开星眸,觑看周围环境。根据刚刚他所记忆下来的方向转变,和山势的高低,此刻他们应该已经进入飘紫峰,尤其他感觉到抬担架的那两人,呼吸渐渐开始变得急促,气喘如牛,便也能确定此刻他们正在往峰顶疾驰。

他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将旋着的心放下,继而游目查看,深碧的夜空,布满了繁星,中天皎洁如练的月华,银光飞洒,心头算来,应该也是三更天了,离救治碎月的时间,又短了一步。思至碎月,他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然后直冲上峰顶,索要来金银果,快马加鞭赶回陌红楼,然而,他不能,不为别的,就为另一副担架上的女子,他也不能冲动用事。

四周的事物,飞旋倒退,疾逝而过,还未及萧依寂看清,便远远被甩在身后,深入林中腹地,万籁俱寂的安静,终究让萧依寂感到一丝不安,手指轻轻弯曲了两下,想要去抓落痕长剑,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本就没有带任何武器进山,经过方才**散的假戏真做,此刻,连云落愁身上的那柄长剑,都落在了那竹木屋之中。没有落痕在手,他感到无比的不适应,当即决定,一旦上到峰顶,第一件事便是要先备一把剑在手,习惯使然,即便他知道这一趟,可能凶多吉少,他仍是喜欢落痕在身边的感觉。

这一昼一夜,直到再次入夜,他都急于想要找到金银果,救治碎月,并未多想其他。此刻,被人抬在担架上,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伤口隐隐发痛,重得地方,可能已经流血溃烂,痛入骨髓。萧依寂不由得暗暗苦笑,这上山之路,曲折蜿蜒,曲径幽深,由于昨夜一场急雨,浅草中上泥泞不堪,那两人抬着萧依寂也是有些吃力,担架左摆右晃,更使萧依寂的伤口剧痛难忍,几次想要呻吟出口,却被他生生止住。

复行一里多地,地势渐渐平缓下来,倒是令萧依寂心头一沉。就在萧依寂忍耐剧痛至极限之际,目的惊觉前面不远处,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干裂枯炙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细听之下,似是有不下数十人来回踱着步子,星眸微微半启,映入眼帘的一幕,着实令他心头一惊,险些脱口惊呼出声。

一座气势磅礴的山门出现在他的眼中,以石木结构,漆雕画梁,木质极硬,经过多年风吹雨淋自是看起来黝黑发亮。在山门之前,尚立有一块五柱四间的木牌楼,琉璃覆顶,月华灯火掩映下,金光闪闪,好不气派。五根主打的圆木,荆条稀客这五只上古神兽,张牙利爪,目光似是朝圣一般虔诚,叩伏向飘紫峰峰顶的方向。尤其,跳刀娴熟,雕工罕匹,龙鳞凤羽闪烁辉光,栩栩如生。在那木牌楼的坊额上,龙飞凤舞地行书着五个大字:飘紫峰属地!字体非隶非篆,一眼顾盼望去,端的是行云流水,笔法流畅,飘逸之极。

在那牌楼之下,两侧均是立着四名身着大剑氅,手持长枪的守卫,卓然峙立,目不斜视,隐隐之中透着威严,山门之外扔有多名守卫,自成两队来回巡视着山门周围情况。萧依寂凝目细看,在山门门口处,尚有一名虎背熊腰的虬髯大汉,背上背着一柄大环单刀,一身亮银锦缎束腕长袍,肩披剑氅,卓然而立,威风凛凛,眉宇之间,神sè傲然。最令萧依寂感到诧异的是,在这名虬髯大汉的胸前,金丝银线绣着一只展翅yù飞的猎鹰,竟与在锁云楼门前窥探自己的那名白衣男子相同,思忖起之前云落愁的话,因而断定这虬髯大汉必定也是堂主级别的人物。

几乎就在萧依寂心念一动的同时,就听那虬髯大汉口中,爆出一声断喝,在这高远寂静的夜空里,大啻平地chūn雷,空谷绝响一般久久开荡而去:“来者何人?报上今夜通至飘紫绝顶的密令来!”

“峰顶无月,飘紫无边,千秋万载,存以留名!青龙坛下,议事香主:刘乐天!”觑听干瘦老者刘香主朗声高呼道。这一声高呼,清越嘹亮,铿锵有力,仅听其声音绝难以想象是出自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之口。

萧依寂直到这时才得知,这干瘦老者叫做刘乐天。只见这刘乐天话音才落,由山门口,那虬髯大汉疾步迎了出来,两队分立,八支火把随即跟出。那虬髯大汉人未至,话音先启:“刘伯伯,这么晚了,还上峰顶,可是有什么大事?”

听他口中称刘乐天为伯伯,萧依寂心头暗自一喜,这山门处的一贯,怕是不用费什么力气便能轻而易举的通过了。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灵智立见清明,听这虬髯大汉话中意思,这刘乐天非是从这一路下山,而是还有其他捷径可寻,也令他自己稍稍安心,多了一条逃生的路,总不是件太坏的事情。

不出所料,那干瘦老者发出一阵爽朗之极的大笑,却仍是微微躬身,抱拳施礼,十分恭敬地说道:“树下参见水堂主!”

那虬髯大汉不禁听得神情一怔,旋即黝黑的面膛上,充满了羞怯拘谨的神sè,憨笑了几声,才说道:“刘伯伯,这里又没有外人,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没有您的教诲,世瀚焉能有今天?您就不要再调笑我了!”说罢,手势微微一掣,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