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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总裁教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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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也许是同情,也许是沈樱庭摇摆不定,这些都是她不想见到的。

韩扬的沉默,让沈樱庭更加失望。

“先生,请不要在病房里抽烟好吗?”端着托盘进来的护士一脸不满的站在门口。

沈樱庭这才意识到手里还未燃尽的烟蒂,满脸歉意的说了句:“抱歉。”就从护士身边挤出了病房。坐在病房外的蓝色椅子上,沈樱庭另外点起一支烟。给韩扬扎针挂消炎盐水的护士从病房出来,看他手里还夹着烟,不耐烦的抱怨:“我说先生,你能不在医院吸烟吗?让病人吸二手烟,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抱歉。”沈樱庭站起来,走到垃圾桶前,将烟头捻灭在垃圾桶盖上,随后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护士见他还算老实,也就没有再多责怪,径自离开了。

几分钟时间里,沈樱庭被护士训了两次,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近烟瘾大了很多,特别是心情烦躁的时候,而让他心烦的事,始终都与韩扬有关。

韩扬受伤,虽说没有伤及要害,方寒羽得知后,本着人道主义,还是给她放了几天假。闲来无事,她顶着纱布独自来到青山园门外,韩雅说过,母亲已经是活一天赚一天了。如果再不去见见她,也许以后真的会太迟。

按下门铃时,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或许来开门的是韩名,或许是芝妹,也或许是同住青山园的韩雅。然而她没有想到,来开大门的竟然是她那无能的父亲。

“你是?”老头子见到韩扬,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你是韩扬!”在韩名婚礼和母亲寿宴上,韩扬都只远远看到过父亲,如今见他衣着朴实无华,头发花白,背有些驼,看来那场牢狱之灾,让他改变了不少。

韩扬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表明来意:“我是,我是来……”

“快进来吧!”韩父侧过削瘦的身板,将韩扬让进院子。

韩名婚礼时,到处张灯结彩,如今没有了那些东西衬托,院里看起来冷清萧条了不少。韩扬缓缓前行,仔仔细细的观赏着花草建筑。

“扬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妈天天躺在床上都念着你。就盼你能回来看看她。”韩父低着头,步履蹒跚的走在前头。

父亲也不过五十四五,看起却如七八十岁般苍老,究竟这个家发生了什么?

“这些年见不到你,你妈不知道哭过多少回,现在身体也不好了,你就别怪我们了,好吗?”韩父停下脚步,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韩扬。

韩扬跟着停下脚步,抿了抿嘴唇,垂下睫毛,默不作声。韩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要求的权力,毕竟现在这个家的一切,都是靠卖掉女儿换来的,平日家里没有人主动提起韩扬,就怕提起后,愧疚感会压得一家人喘不过气来。只有于芳,总是耿耿于怀,总说是她亲手把女儿卖掉了。

母亲的卧室里满是西药的味道,窗户不大,屋里有点昏暗,芝妹正侍候母亲擦洗身体,父亲在门外没进来。韩扬站在门口,看着背影单薄的母亲,眉心拧得越来越紧。

“姐姐!”芝妹发觉韩扬站在门口,脸上露出欣喜神色,起身招呼韩扬:“姐姐过来坐啊!”

韩扬步履缓慢走到床前,母亲侧过身来看她,眼神略显呆滞,让人看了揪心。芝妹挪过一边的木椅,让韩扬坐,韩扬摇摇头,接过芝妹手里的毛巾说:“我来。”

芝妹是个懂事的丫头,点点头,就出去了,出门前,还有些不放心,回头望见韩扬坐到母亲身后,为母亲细细的擦背,才安心的出去,将门带上。

“扬儿啊!”母亲说话都有些无力:“你原谅我了吗?”

韩扬默不作声的为母亲擦完背,拿起床铺上的棉衫,为母亲穿上,又将外套披在母亲身上,再扶她坐进被窝,盖好被子。

“ 原谅,并非是因为心宽,而是因为不舍。现在这个家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我对这个家的记忆,还停留在十三岁之前。 ”韩扬拧干毛巾搁在水盆边沿。

“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些记忆,在某个深夜的时候,翻涌而出。”母亲老泪纵横,抬起手胡乱的抹着眼泪,仿若年幼的孩子。

韩扬拾起刚放下的毛巾,为她擦拭干净脸颊:“ 我以为,有些事,我可以视而不见。有些情,我可以掩在心口。有些人,我可以视若无睹。有些命,我可以满不在乎 。可当我得知您病了,我还是想见见您。请保重好身体,我不能看到您有事……”说着说着,韩扬竟跟着哽咽起来。

母亲伸过满身皱纹的双手,搂过韩扬的脖子,如安慰年幼的孩子般将她搂进胸前,抽泣着说:“是我自己遮住了光,所有黑暗我一个人扛。你不要哭,你哭,妈妈会更伤心,更舍不得啊!”

韩扬心中某处脆弱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中,情感犹如奔腾的河流,瞬间决堤:“妈~啊,妈~啊!”撕心裂肺的呼喊出多年存积于胸的苦闷伤痛。泪水如瀑滑落,双臂搂紧母亲的腰,她生怕这个梦一醒,又坠入无尽孤独的深渊。

芝妹欢喜的打了电话给韩名,让他尽快回来,又在厨房一阵忙碌。韩父经过厨房门口,见芝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做菜,想着老伴儿或许因韩扬回来,病情能有所好转,他也宽慰不少。

听说姐姐回家了,韩名丢下工作,疾奔回家,一进大门就见韩名扶着母亲坐到榕树下的石凳上。母亲身体不好,在外面吹风或劳累,只会让病情恶化,韩名想上前阻止,却被父亲拦下,并示意他不要去打扰。眼见母亲难得的露出笑容,韩名犹豫了,这些年,母亲总是郁郁寡欢,韩扬的出现,了了母亲心愿,即使身体不适,想必心情也很好吧。他还是默默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