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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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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第1页)

我们沉默着,只有转向灯“滴嗒滴嗒”的声音,窗外的街景是这么熟悉却又陌生:曾几何时,我和严默曾徜徉的这条街上,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都很漂亮,有大把大把的青春无处挥霍……人有时候真的是挺奇怪的动物:拥有的时候从不曾在意,可当失去的时候却又拼了命的想要往回找。我是,严默也是,我们都是没有活明白的人。

我只觉得车里的空气让人窒息,于是打开了一些车窗,小风一吹人就冷静多了。我看见严默扭头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可是等快开到家的时候,严默一改了刚才的沉默,挥出右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问到:“想什么呢?”

“哦。”我恍惚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画面、这种感觉很熟悉,似曾相识,于是赶忙紧了紧精神答到,“没想什么。”

严默又揉了我两下头发,不再说话了。

车平稳的在小区里停好,严默先我一步下车,绕到我这边体贴的帮我打开车门,结果等我刚一站稳他就一下子把我搂进了他的怀抱:那个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让我放松。闻着严默身上特有的薄荷味儿我不再胡思乱想,我安心的追随着他的脚步,去任何地方。

我们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回家。

可是一打开房门我还是惊呆了。因为严默没在家我自己一个人弄不了,所以那张《牧羊女》一直放在沙发边上,而现在它终于挂到了客厅的墙上,而客厅的茶几上竟然还放着一个水晶花插,里面插满了深深浅浅的粉色太阳花。

那一捧娇艳欲滴的花儿和那张巨幅的油画,为我们本来单调和冷清的家,增添了色彩与活力。

“喜欢吗?”严默俯在我肩膀上轻轻的问。

“嗯!”我拼命的点头,除此之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喜欢就好,”严默终于松开了怀抱,接过我身上的包和大衣挂到门口的衣架上说到,“早晨买的花儿,本来想给你送单位去,又怕你嫌影响不好,所以……”

我踮起脚尖,给了严默热烈的一吻。他的脸微微发凉,却又细腻而充满了弹性,让我一吻下去自己先目眩神迷了。

严默低下头开始反击,他的吻充满了侵略性与野蛮,逼得我已经快要喘不过来气了,但是我喜欢他的霸道,我喜欢他的自信与张狂——他的吻就如同十年前一样,连温度和气味都没有改变。

可是当严默快要撕掉我衣服的时候我还是清醒了过来,喘着气的在他耳边轻语:“严默……我……对不起……我……又倒霉了。”

严默的手和吻都停了一秒,接着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小腹上打起了圈来,而吻也变得温柔而细腻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的说到:“对不起,一走就起了一个月。这次……疼了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严默要让我学会的自我保护,我学会了,可心里并不觉得好受。

爱人与自我,我好像长到这么大还没学会如何平衡,虽然没有严默的日子我显得很大女人、很强势,但那恐怕是自我的过激反应,我懂这个道理。可要说是去学习改变,嘴上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我知道,我心理的问题至今没有彻底解开,否则也不会一天到晚的患得患失;否则也不会轻易出现了要和严默分手的念头。

我在努力啊,严默你相信吗我在努力啊!我在心底无声的呐喊,接着用有些夸张的兴奋掩饰着我的心虚。

我们high了——我是说,我们在精神上high了——兴许我们都是自欺欺人的high了。

大概是因为第二天又要分别了,我和严默从回来以后一直都不想睡觉,我们一起收拾着严默的行李,因为上次严默出发前准备不足,所以听说严默的刚刚结束的行程挺狼狈的。

这次虽然严默说只走一个星期,但我还是不敢信他的,尽可能多的给他多带衣服,不过他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都带上也不嫌多。

严默笑呵呵的和我说他这次出去丢了一条裤子。起因是因为到行程的后几天他实在没裤子换了,又不舍得花干洗钱、更不舍得买新裤子,便在宾馆把脏裤子自己手洗了,他以为开着卫生间的抽风机一夜裤子是能干了,但是他忽略了他已经到了潮湿的四川。

所以等第二天出发的时候严默的那裤子还是没干,那天是从重庆到成都,而严默也已经开始爆红了,于是成都那边就给他们特别安排了一辆商务车来接。虽然严默和杜革都对长途车心有余悸,但人家的一番好意也不能不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就同意了人家的安排。

一上车杜革就把严默安排在了最安全的位置上,还叮嘱他一定要系好安全带,自己也是一副全副武装。

可是车开着开着严默就想起了他旅行袋中的那条湿裤子,他想如果这条裤子不干明天他就没得换了,他还算聪明,没有把所有脏裤子、脏衣服都洗了。

也不知道严默当时是怎么想的,把车窗打开接着把他那条湿裤子挂了出去,再用窗户把裤子掩上。刚一开始这主意还挺好,车开得挺快,裤子飘扬起来,过了一会儿严默把裤子拿进来一摸真的干了不少,接着他又故伎重演,又把裤子挂了出去。可是这次很不幸,严默的裤子一不小心被风刮掉了,而高速公路上又不能调头,所以严默为数不多的裤子就这么又少了一条。

杜革知道严默的行为之后着实倒吸了一口冷气,大概他是没想到自己会签了这么傻的一位歌手。等一到了成都杜革就赶快让Andy去给严默买新的衣服、裤子。于是Andy就买回来一大堆亮丽颜色的衣裤,杜革再次崩溃。严默再怎么说也是个摇滚歌手,就Andy买的那堆衣服除了大明星上台穿还凑和,谁会私底下穿成这样?还好严默那身打歌服是干净的起码上电视的时候还不至于太寒酸,也就将就了;接着杜革让酒店把严默剩下的那堆脏衣服都拿去干洗了,才解了他没衣服穿的急。而那堆花了糊哨的衣服Andy看没人买账,就自己留下了。

严默对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在笑,我也在笑,还逗他说:“那谁要是捡着那条裤子可发了,大明星穿过的裤子,放到网上都能卖好多钱呢!”

话虽这么说,可我的心里却不好受,严默好不容易攒点儿钱都花在了给我爸买鱼、给我买礼物上了,可我爸还不领情。等严默走了我一定要给他买好多好多衣服!牛仔裤、T恤、皮衣、靴子……我都要给他买!

不过这会儿,我要给他收拾出一打新的残肢套和绷带,省得他的腿会像昨天那样磨破;然后再把他这一个月来的脏洗衣服都洗了,熨干,这样他明天才能再把这些衣服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