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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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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第1页)

接着,他继续轻声的对我讲到:“我那会儿在不丹住的小旅馆每天为客人提供两次免费的瑜珈课程,有时候还有大师会去那里教课,我就碰上过一个,腹式呼吸就是他教我的,他英语说得非常好。我记得那会儿每天早晨7点钟,住在酒店里的客人们便开始在开放式的教室里做瑜珈了。对着朝阳、面向群山,一边呼吸着纯净的空气,一边进入冥想状态。那阵子我的生活特别健康,每天早睡早起,不抽烟、不喝酒,基本上只吃蔬菜、水果和少量粮食。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打坐和冥想。不过冥想的时候我总会想到你,然后气就乱了……”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觉得眼眶发酸——在这场爱情中,我并不是最委曲的那一个,可是那么多年我却自以为是的怜悯着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

我们该要如何弥补被我们浪费掉的时光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0 章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丽江三义国际机场,地面温度18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您再解开安全带,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机。从行李架里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Ladies and Gentlemen: Our plane has landed at LiJia Sanyi International Airport。 The temperature outside is 18 degress Celsius; 64 degress Fahrenheit。 The plane is taxiing……”

直到飞机安全着路、彻底停止了滑行以后,我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们又回到了陆地上!

可是天公却不做美,刚才因为飞机下降的时候我又开始紧张,所以只是隐约听18摄氏度,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可现在飞机终于停稳了,我再一望窗外却傻了眼:外面正在下雨!虽然看起来那雨并不算太大,但是停机坪的地还是几乎已经湿透了,有几个穿着荧光雨衣的工作人员在地面上忙碌着,飞机舷舱上也都是雨点子。

我很担心严默的腿,想必Andy也很担心,因为他站起来把我的随机箱从行李架上拿下来以后便对严默说到:“默哥,咱们坐一会儿再走,不急呢,现在人太多,别跟他们挤;而且咱们的琴还在空姐儿呢,现在去拿人家也容易乱。”

“好。”严默答应着,然后温柔的捏了捏我的手,小声儿的对我说,“我没事儿,别担心。”

“我不担心。”我冲着他笑了。

等机上所有人都下得差不多了,我们三个才从座位上起身,Andy走在最前面,严默走在中间,我则跟在他们俩身后。严默的脚步有些踉跄,要扶着通道两侧的座椅靠背才能往前走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因为坐了4个多小时腿麻了,还是因为下雨他的腿又难受了。

走到机舱门口严默才终于调整好了他的步伐,可是这期间他一次都没有回过,好像故意不想面对我焦急的眼神一样。

空姐抱着严默的琴箱站在机舱门口等候着我们,客气的说着“欢迎下次乘坐”,脸上的笑容非常动人,甚至让人忘记了严默刚才那极其不安的步伐。

可是一走出机舱门我就立刻感到了这个地方的寒意,这里完全没有一点儿初夏的温暖感觉,更别提广州的燥热了。

夹杂着雨水的好像是小冰碴儿,隔着玻璃看不太清。

冷空气不受玻璃的阻隔,不大的机场大厅里冷得要命。我没有带厚衣服,冻得瑟瑟发抖,把围巾围在身上依旧觉得冷。不过严默因为出来的时间长,所以当初我给他收拾行李的时候薄厚衣服都带了。取了行李严默便当场翻箱倒柜,把他那件厚夹克披在我的身上。

那件衣服我穿着太大,晃晃悠悠的挂在身上完全挡不了风,我依旧在发抖,所以严默便紧紧的把我搂进了他的怀里,完全不理会路过的人们的眼光。

我有点儿紧张,随着严默的名气越来越大,我发觉路人对我的眼光却越来越不友善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总之,我很不安。

丽江三义国际机场虽然名字中有“国际”两个字,但其实现在能通达的国际航线只有香港一地。而且这机场着实不大,完全没有国际范儿,看起来还不如北京的火车站大。大概是因为今天是“五·一”小长假的第二天,也是音乐节的第二天,所以往来的人也并不多,加之严默又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镜,所以这次他并没有再一次引起骚动。

Andy很认命的背着严默的琴,用手推车推着他和严默的行李以及他的随身包,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一边打电话,一边去找接机的苏西去了。

Andy的样子真的很狼狈,一个人守着一大堆的大包小包看起来完全像是个80年代的国际倒儿爷,连手机都是夹在脖子上。他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的拉拉琴箱带子、扶扶手推车上要掉的行李,或者用手推一下电话,显得像个做大买卖的生意人。

刚才取了行李我就说帮Andy推手推车,可是他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之后又指了指严默,便推着那车朝前走了。我只好搀扶着严默慢慢的跟在Andy后面,严默现在完全走不快。不一会儿我们就看见Andy朝远处一个穿得像是乡企老板一样的小老头儿挥动起了手臂来。

也就小十年没见,苏西已经老得让我认不出来了。他的头发虽然还是半长不短的,但是头顶儿上的发理量掉了得有一大半儿,所以他的那颗不方不圆的脑袋显得很诡异。而他本来就不高的个子现在还佝偻着背,这么一缩就更矮了,一张脸更是皱皱巴巴的全拧巴在了一起,而他那一口牙烂得烂、掉得掉,嘴巴也就干瘪下去了。

苏西比十年前更加带相儿了,一看就是个大烟鬼,我根本不相信他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

“小阳阳,你怎么还这么年轻漂亮啊?!”大老远的苏西就朝我和严默打上了招呼,“嚯嚯,还是老默儿会养人啊,看看咱们小阳阳,这说是十七八岁也有人信啊!一点儿也没变!还越来越年轻了呢!”

十七八岁?!他太过了,我即使希望自己显得年轻,但也有自知之明。

就连Andy听了他这话也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继续低头按着他的手机。

“来来来,行李给我吧。”苏西热情的向我伸出了手,“怎么?没带厚衣服啊?这边儿这两天天特别冷,忘和老默儿说了。这样,一会儿老默儿演出去,我带你去买几件儿衣服。”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拿吧。”我尽量礼貌的答到,然后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躲开了苏西他那瘦骨嶙峋、血管纠结的手——我隐约觉得他的手烂了——不过也许是我对他有成见,所以看错了,我不确定。

“咳,和我客气什么啊?我和老默儿谁跟谁啊!想当年是一起战斗过的革命同志啊!”苏西讪讪的说着,然后收回了手和严默说了起来,“今年音乐真节不错,昨天我去看了,人挺多的,请的腕儿也好,比早前几年好多了。哎老默儿,你这半年可真他妈的火,连我们这种边远山区都成天放你的歌儿,我当年就说你丫以后肯定得出息吧!你再瞧瞧那帮杂碎,不说了不说了。对了,我记得你今年是第一次参加这音乐节吧?以前来过吗?”

“是,第一次来,前几年他们也联系过我,但是阴差阳错的,一直也没来成。”严默大概是为了补救我的不友善,特别热情的拍了拍苏西的肩膀,然后对他说到,“哥们儿,谢谢了,大老远的从昆明过来接我们。”

“哪儿的话啊?跟我客气不是?我正好也来看看,没什么事儿每年我都来的,所以我知道你之前没来过。不过生意一做大了,有时候就身不由己了,能抽出这么几天时间休息休息也是挺好的。”苏西说着按了一下他一直攥在手中的遥控器,停在机场正门口的一辆黑色老款奔驰闪了两下灯。

奔驰?我依旧怀疑苏西的身份,他就是今天开来一辆直升飞机我也不可能不防备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爷爷从小就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