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页）

她低下头问：“那……我该怎么做？”

“什么？”

“你不带走我，也不会白白让我活着吧？”

“啊……没错。我让你活下来的条件就是……成为我的助手。如今的这个世界，死去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我无法一一顾及，有些人无法被我带走而滞留在这个世界，他们就是你们所说的亡灵。”

“所以就需要一个和你一样的不死生物来协助你？”

“我考虑过各种人选。你是最令我中意的。你不答应也可以，但是必须要和我走。”

男子的眼睛看不到丝毫情感，那的确像是见过了无数死亡的眼睛。

爱西利斯知道成为死神的助手是唯一选择。她不想再遭遇死亡的威胁了。对不死的生物来说，死亡是最令其忌讳和憎恶的。

“从今天起，你即使面对阳光，或者十字架之类的，也绝对不会死去，因为我不会带走你。可以杀死吸血鬼的方法从今以后对你无效。”

爱西利斯成为了真正的不死生物。

“不过，若你的工作让我不满意，我会立即带走你……你不可对任何生命怜悯和慈悲，只要是我需要带走的对象，你便不可放过。明白了吗？”

死神这样叮嘱爱西利斯。

“不坏的交易……明白了。”

爱西利斯从这一天起就成为了死神的助手。数十年的岁月如同飞梭一般转瞬而逝，她真正意义上获得了不死，可以在白天轻松地出来走动，绝对不恐惧任何教廷派来的圣骑士和除魔师。她陪伴死神游历世界各地，带走各式各样的灵魂。

她见到无数临死的人的面目，也开始理解死神这工作的意义。死亡带给人类的，是什么呢？人类恐惧自己死去，却可以若无其事地杀死别人，就算没有死神，人类自身也在减少数量。

二战的时候，她和死神进入过犹太人的集中营，看见无数人被残忍毒杀。也到过欧洲和亚洲的战场上，看着那每日都由尸体和鲜血铺就的战场。每天都有人在呻吟，每天都有人在嗷哭，死亡席卷着整个世界，死神也永远无法停歇和休息。一天往往要带走上百万人的灵魂。没时间去细看，没时间去体会，只是刹那间，数万人的灵魂便收到死神的掌心，再交由爱西利斯保管。

一样的。在爱西利斯看来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基督徒也好，吸血鬼也好。死去的话，就没有任何分别了，都不过是自己掌心中那微不足道的灵魂而已。

她也只是在这过程中吸取甜美的鲜血，滋润自己的喉咙罢了。死神优待她吸取那些将死之人的血液，满足她的欲望。而她也乐于在死神面前享受，这是她的特权。死神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女人的贪婪。

吸血鬼是一个好的助手。不会怜悯人类的死亡，但是却也恐惧人类死绝。

“也许这场战争结束，人类会灭亡吧。”

某一日。在无数尸骸之上，在某个犹太人集中营的上空，她那样对死神说道。

“人类若死绝了，那么吸血鬼也会缺少粮食。”

“人类没那么容易灭亡的。”死神看着这被鲜血填塞的战场，说：“而且纵然你不再吸血也可以活下去。”

“是哦。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我总可以活到世界末日那一天……”

爱西利斯忽然感觉，其实吸血鬼和死神一样，都在依赖人类的存在而生活。

战争期间，就没有办法到处旅行，每日都是忙不完的工作。

死神似乎永远也不会厌倦和疲劳，但是爱西利斯却更喜欢在各国名胜游玩。她总想吸引死神的注意。

工作持续到二战结束的时候，她写了份很详尽的二战各国死亡数据交给死神，进行核对。接着，死神就会带着她，通过一个隧道，然后进入一个由无数条线路构成的世界，每一条线路上都有无数灵魂在运行。死神总不厌其烦地核实每一年的灵魂总数，并送他们去到另外一个世界。

那线路是错综复杂的，如同货物的传送带一般，放眼望去，有多少条呢？数千万？数亿？甚至数兆？

她曾经问过那传送带一般的线路的终点是什么，但死神每次都只是微微地笑笑，默而不语。

死神甚爱看电影，而且经典电影他每每带着爱西利斯亲自来到电影院，选最好的位置，他最喜欢的电影明星是费雯丽。而他最爱的电影至今依旧是1997年的《泰坦尼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