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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13年12月。有地产商来要收购我的房子。我把他们骂走了,没有了房子,我要在哪等祖轩回来?

14年6月,我又从医院回来了,医生不让我出院,我把医生给骂了。我得在家待着,万一祖轩就回来了,我怕他找不到我。

14年8月。晴。这些天有个丫头,叫宁安,我怎么骂她,她也不走,我看她在我床前床后忙着,我想这些年终于有一个人愿意陪我老天婆了,我好希望她真的是我孙女。昨天我已经下不了床了。

14年8月23日。晴。我明天要穿那件衣服,我和祖轩结婚时穿的那件衣服。祖轩还没回来。”

看完日记的最后一篇,冷宁安已经泣不成声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明明知道结果,明明知道结果是错的,而依旧明知故犯,犯一个符合心意的错。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执着。

连青青没有亲人,认识的朋友在她这前几年都已经去世了。陆正笙倒是派了工作人员来主持葬礼的工作。

冷宁安站在教堂的角落,看着连青青被放大的黑白照片,一言不发。

教堂很冷清,但是却有些记者前来,冷宁安有些不解。

用了一辈子等一个人,那个人却连最后一面都不想前来。冷宁安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赵祖轩不来见连青青了。与其看到一个已经变心的人来说对不起,还不如在心里等一个从未变心的人。冷宁安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陆正笙为何最后没有强迫赵祖轩去见连青青了。

她突然听到门口有些嘈杂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一群记者堵在门口,她看到小陈推开记者,为陆正笙开了路。小陈和工作人员将记者拦在了门口,陆正笙和虞笑走进教堂。

冷宁安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上前,毕竟前些日子的争吵让她有些尴尬,并且她是她错怪了陆正笙。她远远地看着陆正笙,想必也知道那些记者是为了陆正笙而来。这次的工程终于可以正式启动,当然是媒体争相报道的新闻。她看着陆正笙和虞笑鞠躬后,陆正笙被工作人员安排去接受媒体的访问了。

冷宁安也偷偷来到了陆正笙接受访问的角落,想多看看陆正笙。

经过媒体的访问以后,冷宁安大致明白京陆对于这个工程的计划,这个工程更名为新城。且陆正笙宣布将连青青房子那块地所建大厦为纪念连青青取名为“青青思园”。并且将会请当代作家为连青青的故事撰稿。实则也是为新城造势宣传。

“在青青思园里,会为连青青女士实现对连青青女士先前的诺言,以二十倍的面积补偿给连青青,将按照连青青女士的遗愿作为出租房专为单身女性及单亲妈妈适用,所得资金将归入青青基金,我以个人名义为青青基金捐款100万。并且在连青青女士原址按照连青青女士先前屋内构造建设布景纪念连青青女士。就这样,谢谢。”陆正笙说完后,便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离开了。

冷宁安站在走廊里等陆正笙。

陆正笙看到冷宁安停住了脚步,他身后的工作人员包括虞笑也停住了脚步。

冷宁安走到陆正笙面前,问:“你得到连奶奶的允许了?就这样把连奶奶的故事写成书?连奶奶万一不想让人知道她的事情,你让连奶奶泉下有知,如何是好?”

陆正笙没想到冷宁安一见到他就是质问。

虞笑抬了手,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回避。

“连奶奶其实早就知道赵祖轩不会回来了,连奶奶并不怪赵祖轩。万一那些读者责怪赵祖轩,责骂赵祖轩,这些都是连奶奶不想看到的,连奶奶从未对人说起赵祖轩,是因为她想保护赵祖轩。”冷宁安道。

“所有做错的人都必须接受指责。”陆正笙说。

“可是连奶奶不想指责他。”

“冷宁安,别妇人之仁。”说完陆正笙就大步往前走,不理会冷宁安。

冷宁安楞在原地。

虞笑走到冷宁安的身边,看着面前幽幽的长走廊,说:“赵祖轩辜负了连奶奶一辈子,你不觉得他该受惩罚吗?”

冷宁安没回答。

虞笑接着说:“你以为总经理只是想让世人指责赵祖轩吗?”

冷宁安还是没有说话。

虞笑说:“就算再怎样责怪赵祖轩,对于目前的这一切有用吗?总经理这么做,虽然是会给集团造势,于集团有利,但更多的是总经理想用这种方式纪念连奶奶。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冷漠的世界上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真情真意的女人。”

冷宁安愧疚地低下头。

虞笑拍了拍冷宁安的肩,“宁安。”她说。“喜欢一个人,还得理解那个的人的所作所为,并且相信他。你每次的质问,只能说你不了解对方,又有什么资格说上喜欢这两个字?总经理和一般的男人不同,我不希望你用看一般男人的眼光去看总经理而误解他。”

冷宁安没有什么需要辩驳的,她确实不敢说了解陆正笙。

“宁安,离开陆正笙,也许才是正确的选择。”说完之后,虞笑看了冷宁安一会儿才起步离开。

冷宁安在教堂坐到了天黑,她觉得很冷,于是卷缩在椅子上。她确实不了解陆正笙,她从前爱上的只是一个对她而言很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而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后,依旧会爱他吗?她最近经常问这个问题。每次思考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找不到一个不去爱他的理由。就算虞笑一再劝她离开。

冷宁安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她扭头一看,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蹒跚地走到那张大黑白照前。冷宁安站起,走到他的面前。“您……还是来了。”

赵祖轩看了照片很久很久,眼边早就挂着两行泪。他动了动他干裂的嘴唇,用没牙的嘴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