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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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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第1页)

那些紫柛花瓣此刻终于突破血雾,飞到令无参身上,令无参伸手一挥,花瓣便纷纷落地,紫柛花阵虽是厉害,却敌不得令无参变身大法,这两种异术相差太远,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灰衣人喝道:“令无参,你真的要取我性命吗?就算我肉身被毁,你失去一魂,今生灵智大损,又何苦来哉。”

令无参此刻身高过丈,身上肌肉就如小山般堆积,瞧起来好不惊人,就听他低吼连连,一步步向灰衣人逼去,而在他行动之际,四周忽起一股旋风来,将灰衣人卷在其中,灰衣人横杖于胸,在这旋风中苦苦挣扎,竟似挣脱不出了。

原承天凝神瞧去,见令无参双目尽赤,面目狰狞,哪里有昔日半丝的风流俊逸,其目中更是再无灵秀之光了,他心中暗暗叹息,令无参如此变身,想必是以三魂四魄中的一魂为代价了,人的三魂中若失去一魂,自然灵识大减,令无参此次为求伤敌,其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令无参只走了两步,就到了灰衣人面前,提起手中巨拳,就向灰衣砸去,灰衣人袍袖一摆,一只竹蜻蜒再次从袖中飞了出来,迎向令无参的拳头。

令无参冷哼一声,伸手便将这只竹蜻蜒握住了,手中吱呀有声,这竹蜻蜒已被捏得粉碎,至于这竹蜻蜒碎身之后化成何物,却是无关紧要了。

灰衣人自知以区区一只竹蜻蜒,绝对阻令无参不得,手中青竹杖连连挥动,卷起身边的碎石乱草来向令无参倒卷了去。

这些院中之物经异术催化,件件皆具一定的伤人之能,只是令无参怎去理会,任那些杂物卷到胸口,也不过是胸前填了几丝划痕罢了。

灰衣人目中惧意更甚,要知道在异术之中,令无参的变身大法就是终极之术了,如今令无参以牺牲一道元魂为代价,其肉身实是坚不可催,便是仙修之士一时间也奈何不得,更何况是凡界异术。

那令无参步步紧逼之余,那灰衣人身边的旋风忙是越来越紧,灰衣人身在其中,就好比溺水之人身处漩涡之中,一时间哪里能挣扎得出来,而瞧着令无参越逼越近的狰狞面孔,灰衣人已是亡魂大冒。

不得已,灰衣人咬了咬牙,忽的抬起手中青竹杖来,在自己的臂上一敲,这手臂立时就绽开一道血口,鲜血涌了出来。

灰衣人自是想以血祭之法,与令无参周旋一二,想来异术中的变身大法终有力竭之时,只要自己能耗得下去,争得一时便是一时,纵是自身有所伤损也是无可奈何了。

这鲜血经异术催化,便在灰衣人身周形成血雾。便将令无参隔绝于外,令无参也不去强行突破,只是目不转睛的瞧着血雾中的灰衣人,双方便成对峙之势。

此时猎风与那只竹蜻蜒周旋已久,青刀上的寒气就如蚕丝一般,将竹蜻蜒一层层卷起,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层来,等那冰层结了有寸余之厚,竹蜻蜒终于承受不住,向地上坠落了去。

也是因为灰衣人正与令无参对峙,心无旁骛之故,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将这只竹蜻蜒冰冻了去。

猎风一旦自由,便是跃跃欲试,冷眼瞧着令无参与灰衣人的争斗,这二人自相竟是残杀起来,本该是大快已意才对,可是她瞧着令无参变成这般模样,心中却没来由的有些不忍。

就算令无参能将这灰衣人肉身毁去,他自己的最终结局又是如何?原来一个人果然是不能做错事情的。

远处空中,忽的冲出一道青光来,这青光直冲云宵,怕没有数百丈之高,而黑沉沉的伽兰之城,也因这道青光而变得明亮起来。

第0489章机关到头算不尽

这青光冲到天际之后,并未立时消去,而在城中上空隐隐传来极低的唱吟之声,只是所吟唱之声虽是听得字字分明,却又难悟其中玄机。

原承天见到此景,心中一动,暗忖道:“莫非是一尘大师破关而出?”

这青光是从城中某处窜出,而非来自城外,而在伽兰城中仍能修行者,则非禅修之士莫属了。

禅修之士坐关悟道,与仙修之士大不相同,其不必理会灵气吸纳,也不需运用心法调息,只需心中有悟,便是修行。

若此青光真的是一尘大师破关之兆,那么空中的浅唱低吟之声,便是禅言了。

原承天细听空中禅言,虽是听不明白,却依稀能感觉到禅言的慈悲之意,看来这位破关而出的禅修,也定是位大德之士。

灰衣人与令无参也同时抬头瞧着空中的青光,细聆禅言之言,只是二人的神情各不相同。

令无参神情忽悲忽喜,目光那股无边杀机,也渐渐消失,却有两滴眼泪流了下来。他此刻面孔原本扭曲狰狞,却因这两滴泪水,自然而然变得温柔起来。

灰衣人则是面色铁青,他一字字道:“一尘出关,嘿嘿,令无参,你千算万算,却没将此人算在其中,千秋大业,功亏一篑。”

令无参嘿嘿笑道:“功亏一篑,总好过后悔莫及。”声音甚是嘶哑难听,看来他变身之后,连声音也是变化了。

灰衣人喃喃的道:“既是一尘大师出关,你我争斗又有何异,不如你我各自罢手,且听一尘大师示下便是。”

令无参缓缓摇了摇头道:“你想趁机逃遁,又怎能瞒得过我,一尘大师是慈悲大师,断然不会对你严惩,而今日我若不能杀你,怎解我心头之恨。”

大吼声中,一拳击向灰衣人身周的血雾,那拳头触到血雾之后,便发出“嗤嗤”的声音来,像是有万千利器刺向令无参拳头,却见那拳头之上,立时就是血痕累累,也分不清是血雾凝结于上,还是令无参拳头受了损伤。

至于令无参手臂上的衣衫,则在瞬间被这血雾撕扯得干干净净,这血雾之力,委实是不可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