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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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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部分(第2页)

索苏伦哈哈大笑道:“就怕道友一番良苦用心,仍唤不醒此人。”

神冶子叹道:“世间之事,莫不如此。”

就在此时,院中又多了两名金袍修士,此二修不言不笑,神情阴冷,见到诸修时不来相见,甚至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甚是倨傲无礼。

那院中本来是春意浓浓,可自这二修悄然来到之后,院中生气全无,就连院中红花,也像是抹了一层灰色,诸修心中,更是跳得厉害。

神冶子亦只当没瞧见那二人,仍对索苏伦道:“刚才道友曾说,有位器祖与我所见相同,在下极盼与此人一见,不知道友可否成全?”

索苏伦道:“若见此人,目前怕是极难了。不过假以时日,想来定有机缘。”

神冶子道:“人生得一知已,果是不易。就怕我时乖运骞,终身与这位大修错过了。”说到这里,神情甚是黯然。

索苏伦察颜观色,心中甚奇,神冶子若只是以不得见器祖陈玄机而心生遗憾,神情断然不会如此黯然,这其中必有缘故了。

神冶子转向七绝真人道:“七绝,我有件要事需要远行,你也不必四处周游了,只管替我守住这里,这份家业,早晚也是你的。”

七绝真人道:“小弟留此不难,只是怎么说出传我家业的话来,难不成兄长再也不会回来了不成?”

神冶子也不说话,只是长长叹息,转向两名金袍修士,道:“我们走吧。”

两名金袍修士既不点头,也不示意,抬步便行。那神情瞧得人心头火起,便是五越禅师这等大德之士,也是暗皱眉头。索苏伦何等灵慧,一眼就瞧出神冶子必是被这二修挟迫了,只是他一时不明此中玄奥,担心此刻出手,反陷神冶子于不利,因此也只好暗自忍耐。

那七绝真人也瞧出不对,他与神冶子兄弟情深,自与索苏伦等不同,又怎能忍耐得了。索苏伦早有所防,趁七绝真人不曾发作时,伸足在七绝真人足上一触,七绝真人如梦方醒,也硬生生忍耐下来。

神冶子与两位金袍修士一前一后,刹那间便走的远了,七绝真人叫道:“索兄,你刚才为何拦我,家兄分明是被那二修挟迫而去了。”

索苏伦道:“道友,神冶子是何等人物,若他也能被挟迫了,可见对手非同小可,你看刚才那两位修士,境界如何?”

七绝真人道:“着实瞧不出。”

索苏伦道:“瞧不出二修境界也就罢了,你再瞧瞧这满院红花。”

七绝真人转目不瞧,不由大吃一惊,那院中红花本来四时不败,不想此刻竟是枯萎之极,有风吹来,落花无数,只是那花落到地面上时,却已是焦黄干枯,怎忍一视。

七绝真人道:“这是怎样的奇术?”

这时任太真缓缓道:“此二修必是劫部小御。世间生灵但遇这二修,便算是一劫,莫说这红花,这院中生灵,只怕皆有莫测之祸。”

诸修听到此言,怎能不惊,那劫部实为仙庭最神秘最强大的所在,天下小劫,皆由劫部而出,任你如何大能,若被那小天劫降来,也是无所遁逃了。

七绝真人惊道:“我等身犯何罪,竟被劫部小御降劫,家兄何辜,又怎的会,怎的会被劫部小御挟迫而去。”说到最后,声音已在发抖,全身亦在轻颤起来。

索苏伦瞧见他神色不对,面色赤红,更有一股热力从七绝真人身上传来。索苏伦正在惊讶,忽觉一股寒气自涌泉处而起,刹那间遍体生寒。但奇的是,身体虽是寒冷,喷出的气息却是火烧。

饶是索苏伦胆大包天,见体内异状也是心惊,急忙动用魔玄压制,那体内寒气总算轻缓了许多。

这时任太真同样身子轻颤,面颊通红,唯有五越禅师神色如常。任太真道:“禅师大德无量,不在劫中,令人好生艳羡。索兄,七绝,你等莫要惊慌,此为瘟疫之劫。”

听到此言,七绝真人与索苏伦可谓哭笑不得了。那修士但入仙修之道,修成辟谷之术后,因不食五谷,不入风邪,故而百病不生,哪知今日却生起病来。

任太真身上紫光一现而没,很快就神色如常,索苏伦和七绝真人各运玄功,体内寒气也被驱陈了干净了,看来这瘟疫之劫,只是刚才金衣二修的小小警戒罢了。

但这个小小警戒,却令诸修心生惊恐。那寻常斗法,总有应付之策,可是这小天劫说降便降,令人无法抵御,便有惊天神情,似乎也是无用了。唯一庆幸的是,五越禅师不受小天劫之厄,或能让诸修瞧见一丝希望。

诸修之中,唯有任太真熟知仙庭事务,因此三人皆瞧向任太真。

任太真道:“当今劫部正御,乃是镇厄真人,此修刚直不阿,嫉恶如仇,若说镇厄真人肆意妄为,为祸仙庭,便是降我十万天劫,我也是不肯信的。在我想来,定是劫部中有人暗中作祟,假公济私,此事非得弄个明白不可。”

五越禅师道:“劫部为天下法度执行所在,若是劫部动摇,天下之事可想而知。且神冶子被挟迫而去,必有缘故,此事定要追问到底,且务必要小心谨慎。”

此事因关乎神冶子性命,七绝真人更是忧心,他此刻已然明白,为何以神冶子之能,也不得不随从二修而去了,那神冶子便是不惧生死,但部属家人,又怎能逃过劫部降劫?

他沉吟道:“便是我豁出这条性命去,也要救出家兄,只是那二修近身不得,如今又去得远了,更不知从何追起,又该奈何?”

任太真笑道:“但有索兄在,这等小事,七绝道友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