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祸起萧墙(第1页)
美丽修长的手指拂拭过一片细白肩颈背胛,沉迷陶醉似把持一件雪釉冰裂的易碎斋瓶。
伏在榻上的美人眉心花钿一蹙,红唇微翕,灵珠似的眸子秋波暗送,心池荡漾,“嗯…”一声娇媚无比。
斜坐榻沿的萧泫半敞绸衣,隐见胸口那圈箭矢所伤的暗红疤痕,神色交错,眼底暗攒一丝阴狠。
指骨铮是如伞收祛,脂玉般的细肤捏起一撮,饶是太过沉迷,容色不觉由痴转嗔,刻薄乖戾、仇恨迷茫!
不下微红的捏痕泛在那背上,团如薄雾,似淡莲次第而绽。
那女子不光背上又痛又痒,心神交汇之隅不由自主的拉开了一道缝隙,正不断漏风,风光任窥。
肩骨耸动,钩起脚趾,如一尾光溜溜的金鱼摇头摆尾,唼喋清藻口涎饶舌。耦臂轻滑招揽,双腿扭转欲翻过身姿,而那手掌一下扯住上臂,抠肩按骨推了回去,下瞬指甲刮过,生得五道爪痕,指尖油然带着丝丝血痕,花容顿时大惊失色。
萧泫嗜欲之心激荡,俯身竟然一口碾上那方肩头,揪着那发颤的手臂身躯,一口顺势一口啃啮一通,直至印遍一圈圈的牙齿痕迹。
一通乱狎身前娇艳,揉紧那纤柔细腰作势…弓弦之即,但瞥闻身后锦绣隔断投来的一幅人影,罢手间已将那美人丢在地上,扔下件衫子遂了事拂袖。
“事皆如何?”萧泫拢衣步出内室,神色冷噤的投来一眼,只见碧石色常服的苏墨兰亦是敛声静气的恭候在旁。
苏墨兰这一身亦是阴沉的绿意,又绿又涩的那种,亦是垂声告起,“事出紧急,如是这般跻身仓促的来见殿下。”
“这么说并不顺利!”萧泫亦见他神色缄默,眉宇有蹙,恐难有捷报。
“说吧!”萧泫背起身,手心盘踞在那张逍遥座的扶手靠背雕花之上。
苏墨兰沉声说起这桩攸关两人身家之实的事件后续,“尽管干系一等者能除尽除,其余万一者亦处置,所涉及物证皆在那火中湮灭殆尽,只还是有几处不尽人意。这一回他失手了,那丫头带着图跑进了秋分寨。”
“还有呢?”长眸闪过冷锐,手间亦不由摩拳直往椅背横木上一磕,元知云开孤帆路绕马迟,大势所趋皆不乘兴。
“方才得到消息,南边老许的商队也被人截路,如今搁浅幽魂谷,不进不退。”
“究竟是什么人一再与本王作对?”
“是刑部连同大理寺,他们确实寻获了一些蛛丝马迹,才敢此举下令,可见秋风寨那匪首余文刀真落在他们手里了,因而老许所带的那些东西需做舍弃的打算。”苏墨兰回道,觉察萧泫神色变化,不觉暗忖片刻。
而萧泫眯眼暗恨,那胸口的箭伤虽不在要害,乍看却十分醒目,可他不得不这么做,先死后生的布局,亦是最凶险的赌注!
他负起手,恨意依是缠绕心头,“此际迫使本王断臂取舍,那一番先前之功当是毁尽,可恶的姜士昭任你满门死绝且不足以平本王之恨!既然都在那秋分寨,就派他们一起斩尽那些余孽。”
虽已窥得先机先发制人,拔除隐患置身事外,这一切还是难免留下了痕迹,并且杀戮一旦破开,就是覆水难收,苏墨兰心有不甘,当下却只道,“眼下倒不必立即去动手,所谓青山仍在,审时度势殿下亦有可乘之机,此举且论福祸参半,以后殿下有皇后娘娘背抵执掌,这一裔胞族的情份,无人能及,殿下可堪利用。”
“你不担心那张地图一旦落入秋分寨那帮匪徒手里,届时我们还有什么资格东山再起!”萧泫直指关键,俨如芒刺在肉,偏偏欲拔不尽。
“多双虎眼之下,只差一丝风吹草动图穷匕现。就似那张图放在离我们一步之遥,也不能轻举妄动!更遑论那张图里的秘密他们一时半会也参透不了。”而狡狯洞察如苏墨兰这个混迹宦海之臣,又如何不懂方寸之谋,此番斩断万利钱庄地下买卖也是不得已才为之。
他亦知元气大伤,最忌自乱阵脚,花繁柳密,拨得开才是手段,那么这样才是满身抱负所向披靡的苏墨兰。
“倒是皇后娘娘那边,太子薨殁已逾一载,冷噤不出,此番殿下受伤,皇后自心系殿下安危,移鸾上殿,自是为殿下奔赴,中宫未立,殿下何必抓住这个契机示好皇后,毕竟皇后也明白今后她在宫中可依凭之列需得加上殿下你啊!”
萧泫亦心知肚明,面不改色,只冷冷说道,“她虽是母妃同父异母的姐姐,然而当年为了争宠上位,同那些女人一样没少陷害过母妃,此番假意惺惺,为本王奔赴,只怕是在深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了吧,才想起本王可以令她卷土重来!”
“殿下,还请藏起那些往事,如今我们亦鲜有选择余地!太后身体状况令人担忧,蓝楹那边情况未明,晋王亦是藏得深邃,是敌是友真假难分。”苏墨兰也明白他这位金主可是个矜贵冷傲者,重利重欲。
“或许摆我们一道的人里面,也有他的份!你为何要将蓝楹推给他,恐他当年遭遇,只怕对萧老头的恨不会比我们少,这要是暗中迁怒蓝楹对她不利,如何是好?”萧泫一先就不悦他这位亲哥不惜将苏蓝楹当作礼物送人的做法,起码可以换一个女人做这件事。
而苏墨兰早就深谙,进前一步道,“正因为他不会这么做,才令人想要一探究竟,倘他真是伏藏之人,他日将会是我们最棘手的敌人!还使有人近前而探,这个任务只能交由蓝楹,毕竟她是有那么点喜欢他的,以情为绊博弈左乎!”
“惟他也不见得有情!那一些女人们生下的兄弟们呢!哼哼!”萧泫摆手寻味,说回正题,“对了,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老许那头的困局!”
“依是断臂求生!”
“吐血三升,会不会代价太大!”
“物极必反,弃车保帅,轻车才好上路。老许为人耿直,当是个明白人!未免夜长梦多,我会让这件事早些休止!”苏墨兰瘦削的下颚不由一颔。
年轻的气息之下,却是老成阴恻的谋划,“但我也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坐享其成的,荭州郡王府的安生日子也该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