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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姚怀川来说,看单离守舞剑是件极其享受的事情,他的剑总能舞出长枪的味道,霸气十足。坐在边上总是特别凉快,因为总会有一阵阵劲风,还带着单离守身上的味道。他动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也跟着飘起来,特别漂亮。
看着单离守还鞘,收势,姚怀川跃了上去,手中的茶杯稳稳当当地荡着满满的水,一滴不漏。
单离守随手接过水喝了八分,剩下的两分是无论如何都不去喝的。
姚怀川认为,经过风霜雪雨的人都有洁癖,而有洁癖的人,总是觉得最后一点沉积下来的东西,都是肮脏的。
单离守不知道姚怀川在想什么,只是心情很好,看着姚怀川故作深沉的表情,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咦?”庄岛杭清早一开门就看到单离守对着姚怀川浅浅地笑了一下,立刻木了。
姚怀川倒是特别享受,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单离守才会特别柔和。
庄岛杭呆立了一会儿,终于打了个哈欠上前打个照面。
“岛杭,早啊。”姚怀川转头打了个招呼,又回头开始整理单离守乱了的衣服。
“呃,早啊。”庄岛杭看着姚怀川的动作机械式地回答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一边的单离守,“昨天的事还顺利吗?”
“……”单离守用看蝼蚁的眼神看了一眼庄岛杭,什么都没说。
“昨天什么事啊?”姚怀川两头望了望,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岛杭,这事儿跟我解释解释。”
庄岛杭望了一眼满不在乎的单离守,觉得自己还是保持缄默为好,万一让姚怀川知道是自己告诉单离守去接契单的,估计这条命会断送在自己兄弟手上。
“公子?”这时候,小二带着一个士兵来到院子里,打断了姚怀川想要追根究底的意图。
姚怀川和庄岛杭甚是诧异,为何会有士兵寻到这处,倒是单离守淡定的很。
“敢问单公子是哪位?”士兵硬声硬气但很有礼貌地抱拳相问。
“什么事?”单离守极度沉稳地问道。
“邵将军有封信给你。”士兵将手中的信封双手呈上。
单离守刚接过信封,就听到姚怀川一句气息不稳的问话:“邵青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看了一眼姚怀川,他整个脸都苍白了。
庄岛杭也是一阵蹙眉,他隐约猜到单离守的身份,一个邶国人与兴国将军有关系,那大多不太会是恩情。
士兵送完信立刻就退下了。
单离守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封很简短的字条。
姚怀川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单离守还是这么气定神闲,仿佛自己的命不是命,但是姚怀川清楚,这个时候并不适合问这些问题。
单离守抖了抖信纸,里面寥寥几乎话,却足够讲清楚意图。
“司承,昨日一叙,汝所赠之礼,吾甚是喜欢,今日暮时望沙楼,吾有回礼,静候阁下。”
单离守突然手痒了。
这封信其实说起来讲的就一意思:昨天你就为了衣服上几滩血打了我一顿,我很不爽,今天你过来,咱再打一场。
“信上说什么?”姚怀川看见单离守阴郁的眼神,眼皮一跳。
“叫我过去打他一顿。”单离守言简意赅。
“……”姚怀川一边被单离守的言语弄得想笑,一边被当中的内容吓得笑不出来,很是难受。
“你们两个见过面了?”姚怀川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单离守,邵青怎么也不会相信极度偏激的单离守居然还活着。
单离守嘴角微挑,轻轻地哼了一声。
姚怀川知道单离守不靠谱的个性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其是杀了邵青以报私仇这种事,实在是太正常了。而现在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见了面,邵青却没死。
姚怀川一身冷汗,凉飕飕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阴谋一般。
“如果我说,今日我们就启程,你会不会反对?”姚怀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声音极轻。
“想走?没那么容易。”单离守势在必得的语气,让姚怀川一阵错乱,有资本说这句话的人,不应该是邵青吗?
“好不容易离开邶国那个狼口,难道又要被困在兴国边关这个虎口了么。”姚怀川觉得人生起伏太过频繁,相当乏累。
“时机未到。”单离守不明意味地笑了笑,“想困住我,邵青还欠火候。”
“那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