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4页)
“…嗯?哎,谢谢…”容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不,不客气…”谢纤声音细若蚊虫,红着脸低下了头。
话头既已打开,接下来两人就放松了许多,一边走也一边搭着话闲聊。
拐过一处假山时,谢纤突然指着前方惊喜道:“看,有秋千!”
容芜看过去,只见一架藤制的秋千挂在最粗壮的树干上,上面也堆着厚厚的雪。
“小时候吵着要话本里的那种秋千,父亲和母亲怕有危险不给我请工匠制,大哥便亲手为我编了一架。”庾兰笑着道,带着几人走了过去,伸手剥开坐板上的雪,也不在乎会弄湿裙摆,就这么坐了上去。
“藤编的…结实吗?”谢纭有些不放心道。
庾兰以身示范,脚一蹬荡了起来,哈哈笑的随意:“你看,我都这么玩儿了四五年了,还从未摔下来过!”
“你呀…”容莹几人见她难得笑开了脸,便陪她在这里玩儿了一阵,并且被她怂恿着每人都上去弄了一身湿。
看着大家裙摆都变了色,始作俑者却乐呵呵地毫不自知,直到谢纤打了两个喷嚏,这才带着她们回了自己房间取暖。
容芜褪去外裙,搭着庾兰有些宽大的罩衣跟谢纤并排坐在榻上,目光随意打量着她的闺房。陈设不似一般姑娘家的温婉,倒多了几分整洁利落。
“阿芜,纤纤!过来喝姜水了!”庾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来了!”容芜应道,和谢纤跳下床趿拉着鞋来到外间。
“快趁热喝了,天气冷可别受了寒。”
容芜接过满满的一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许久不喝药,这点怪味都有些受不住了。
“那幅画上的哥哥长的真好看…”谢纤推了推容芜,小声说道。
容芜看过去,瞬间怔住了。
画上之人她认得,正是庾邵,却也不是她认识的庾邵。
画中的庾邵正扬鞭策马,意气风发的笑容是那么的耀眼。就好像一团火焰扑面而来,全然不似如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般的苍白虚弱。
“原来他曾经是这个样子的…”容芜喃喃嘀咕道,想到遭受了如此大的反差,庾邵还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嘻哈模样,心里生出了几分不是滋味。
“你说什么?”谢纤没有听清。
“嗯?没事…我是说这幅画画的真好…”
“是啊,画上之人就是我大哥,这一幅我最喜欢,是公子晏的手笔呢!”
“公子晏?”不止容芜没反应过来,容莹和谢纭也凑了过来细细观赏。
“是了,的确是公子晏所画…”容莹点点头,又诧异道,“倒不知公子晏和庾大哥的关系这般好?”
“大哥的交友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他从不跟我提这些…不过,在大哥去世前的一晚,他是与公子晏见面后回来的,唉,若是公子晏当时能发现些大哥的异常就好了…”庾兰放低了声音失落道。
“这也是没办法,大夫也讲了庾大哥是突然发的病,之前也是无迹可寻啊…”容莹劝道,“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难过了。”
“嗯,我也就是感叹一下…世上没有后悔药,大哥也回不来了…”
待衣服干了后,时辰也不早了,容莹和谢纭便起身告辞。
互相道别后,容芜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外面听不见庾兰她们的声音后,容莹转过脸来,正色对容芜道:“阿芜,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引起你庾姐姐的伤心事…”
“姐姐,是阿芜冒失了…”容芜有苦难辩,除了道歉也不知该如何弥补心中的愧疚。
“唉,庾大公子曾经那般的人物突然就没了,任谁都难以接受,更别提阿兰了…”
“他…曾经很有名吗?”
“嗯,阿芜可听说过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