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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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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2页)

“等等!”穆晓凡骤然转回身,将信将疑地看向黑暗中笔直站立的男人,“你确定你能帮我赢回阿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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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车门的瞬间,一阵狂风吹过,卷起沙尘朝左亦扑了过来,尽管他速度极快地抬手去挡,却还是没能挡住无缝不入的沙尘。唇上瞬间沾满了灰尘,他下意识地丢掉吸了一半的烟,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左亦清了清嗓子,“能便宜点吗?”

司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穿得这么好,还以为你多有钱呢!这么点打车费出不起啊?出不起你打什么车啊?走着来不就得了?”

左亦把手中的钱一并塞到了司机的手里,“拿着!”

司机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左亦,数了数手中的钱,冷哼一声,“还差六元,不过看你这穷酸样,就算了,当老子做慈善了。”

说罢,一脚油门踩下去,出租车扬尘而去。

双手握紧成拳,手背渐渐青筋暴起。只是无论心中怒火有多旺,以他现在的处境,都只能忍气吞声。他已不是几天前在it界掀起腥风血雨的王,甚至一落千丈变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成功与失败只在一瞬间,尽管他再不服,那些辉煌都已是过往。

峒城最破旧偏远的老城区,一间四面墙壁都有着巨大裂纹的危房,一台电脑,以及还能用一个月的网费,这便是左亦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他必须在自己饿死以前,找到第一个客户,这便是生活。

简单收拾出一张单人木板床来,他靠坐在墙边,目光在空荡的屋内扫视了一圈,胸口的烦躁感难以压抑。也不知是哪一刻开始,那份烦躁感变得越来越强,甚至令他几近窒息。手部关节痛痒难忍,最可怕的是这种感觉还在加深。

他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未拆封的烟来,急躁地拆着,但因为手抖得厉害,心中又极为迫切,他等不及便用牙将烟盒的顶端整个撕扯掉,从里面叼出一根烟来。

打火机打开,火苗在烟的那一端燃烧,淡淡的烟味飘出。左亦一连猛吸了几口,身上的难过却没有丝毫的减轻。

他开始疯狂地翻着包,甚至直接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却直到最后都没能再找到另一盒烟。

脑海中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左亦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朝门外奔去。数分钟后,他趴在盐碱地上,双手不住地挖着地面,十指指甲缝里满是沙尘。

某一刻,他终于找到了被他丢弃的半根烟,极度的愉悦令他的笑容变得夸张而扭曲。他拾起那半根烟叼在嘴上,急躁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却刚看到火苗,便被人夺去了烟。

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瞪了过去,这让毫无防备的叶晨狠狠一怔,下一刻,她眼底的情绪迸发而出,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

叶晨看了看手中沾满了沙尘的烟,胸口闷得厉害,“这是什么?”

左亦像是完全没认出叶晨来一般,双眼瞪得很大,眼神却有些空洞游离。他用双手指着自己,只一个劲地重复着一样的话,“给我!给我!”

叶晨被他的神态吓到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泪水满溢而出,“左亦,你怎么能堕落到这种地步?!”

“给我!快给我!我让你给我,你没听到吗?!”左亦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上前拽着叶晨的手,满是灰尘的手竭力掰着她的手指,只为那半根烟。

对一种事物极度的依赖和渴|望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甚至是癫狂,正如这一刻只顾着抢烟的左亦,他早已认不得眼前被他用力撕扯的人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某一刻,食指关节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叶晨吃痛地松开了手,然而抢到了烟的左亦并没有顾及她的伤痛,反而一把推开了她,急忙点燃了烟。

等到左亦内心的渴|望得到了满足,渐渐恢复意识后,褪去了血红的双眸才渐渐看清了坐在地上面容痛苦的人。

他居然出手伤了她!

这一想法闯入脑海时,铺天盖地的愧疚和怨恨感瞬间将他吞噬。几步上前,想要扶起她,却在双手与她的手臂极为接近之时,受到了阻碍。还未来得及看清到底是谁,下一刻他的身体便顺着那力道向后摔了过去。

再抬眸间,左亦看清了那个人,不觉间眸光冷了几度。

秦升扶起叶晨,将她拥在怀中,目光在她的食指与眉眼间流连了几次。下一刻,他的眸光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划过坐在地上的左亦。继而微微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迈开长腿朝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你我之间的比赛还没结束!”左亦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这只是个开始。”

叶晨闻言身子狠狠一僵,就在数小时前她还为此绞尽脑汁,而现在左亦就这么轻易地撕裂了那层防护膜,将夹杂着血肉的真相残忍地拖出。

“什么意思?”秦升缓缓转过头,眉心微微蹙起。

“秦升,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你能连续两次度过险境,只因为叶晨在你身边,而她熟悉我的路子罢了。”左亦冷笑一声,“如果只是你我之间的较量,胜败如何还未可知。”

感觉到拥着她的人身子狠狠一僵,叶晨缓缓合上双眼。她先他一步知道了真相,却一直欺瞒着他。

以他的性格会给她解释的机会吗?如果不会呢?那她以后还会有机会见他吗?恐怕连再靠近迅豹都是不可能了吧。

想到他应该不会原谅她,想想他们才刚刚靠近便要被硬生生撕扯开,她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揪着一般疼。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秦升眸光冰冷,“能入侵得了迅豹,就算你赢。”

攻和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进攻的一方是身处暗处,常常趁其不备发起进攻。而身在明处的防守方却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歇地排查。一方以逸待劳,另一方却必须要保持二十四小时高度警惕。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公平可言的比赛。

“这算是施舍?”左亦眉宇间藏匿着戾气,“你这是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