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页)
耳边听上近一时辰刘妜表姐的滔滔幸喜表态,陈表妹是相当的无语——没见过这样放得开的准新娘。
现在都九月了,冬天就要出阁。通常到这时候,女孩子难道不该乖乖躲在闺房忙备嫁?没见哪家姑娘象城阳表姐这样东游西逛,呼朋引伴,还满世界串门子的;甚至串门串进宫里来。
‘唉!大母说过,来者为客,必得以礼相待。’虽然自己对嫁人不感兴趣,陈阿娇却十分乐意理解和祝福城阳表姐的婚姻憧憬;然而……
瞧瞧旁边面呈苦涩的窦表姐,娇娇翁主是一肚子的腹诽:‘妜表姐,妜表姐,能不能请克制点?你的表现……未免……也太兴奋了吧?!至于乐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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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姊,阿娇,吾家周郎呀……”
当王主妜第n次炫耀她那位既多才多艺又温柔体贴的俊美未婚夫时,娇娇翁主认为她不能不施加干预了——窦表姐那一脸的自怜自哀,委实可叹复可怜!
摸摸胡亥的长耳朵,在胖兔子肥臀上轻轻拍一下。聪明的宠物兔心领神会,蹦跶蹦跶跃入城阳王主的怀中,摇头摆尾又撒欢又索爱。
对女孩们来说,毛茸茸胖乎乎大胖兔的魅力——无与伦比!
果然,没多会儿,刘妜王主就只记得逗宠物了:“哇!胡亥,哦,哦哦……”
阿娇微微一笑,又端了盘荔枝放到表姐面前,偷偷捏妜表姐一把。
刘妜王主抬头,疑惑:“嗯?”
捡个窦表姐看不见的视觉死角,馆陶翁主指指窦表姐,随后稍带谴责地微微摇头。
“咦?噢……”城阳王女这才注意到窦表姐的难堪,不由别扭地动动身子。
随着王女的动作,一阵轻微的环佩金玉之声响起。
刘妜是订了亲的女子,又不久就要出嫁;在穿戴上最讲究个‘喜庆’‘吉利’。偏偏进宫时,城阳王女穿了件绿曲裾,外层绿,内层红。
虽说通身深绿,领口袖口露出一截艳丽的红色颇见别致出彩,到底不尽如人意。于是乎,王主妜就特意借了母后的腰带和组玉佩来充台面。
发出悦耳音响的,正是城阳王室的传家珠宝。
窦表姐聆听一会儿,垂下头,神色间更显落寞。
与两位宫装华艳的表妹不同,窦贵女今日的打扮素了,过于素净——白衣绿裙,几乎身无长物。
‘可怜的窦绾!比她小两岁的同父异母弟弟都讨老婆了,’城阳王主刘妜饱含同情地看看章武侯家的贵女,暗暗为后者叹息:‘她还嫁不出去?!真是白费了这副天下难求的花容月貌。’
王主妜莫奈何,摸摸鼻子改选新话题。比如,阿娇表妹最近有没有收到隆虑侯的新消息哪?话说陈二公子出京也不少日子了,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娇娇翁主想想,为难地直颦眉:这可难说啦!除非次兄传话或来信,家里人还真搞不清楚他的具体方位——就是想猜,也猜不准。
公子陈蛟的选择太多了!
有帝国第一公主做母亲,陈二公子与天下的刘姓宗室都是亲戚。
就纯理论而言,隆虑侯陈蛟完全可以不带一个侍从,不带一块铜板,在大汉帝国广袤的领土上天南地北四面八方地转上七趟八趟——而丝毫不用担心挨冻、受饿、缺钱或无人伺候。
见陈表妹在迟疑在考虑,城阳王主刘妜误会了!
“阿娇,阿娇……”抱着兔子凑近些,凑近些,妜表姐神秘兮兮地问娇娇表妹:“隆虑侯蛟……寻获名医耶?”
‘名医?’馆陶长公主的爱女闻言,愣住——名医?她二哥生气勃勃,身强力壮,需要什么名医?
城阳王女不服气地晃晃右手食指,继续问:“阿娇,吾等亲戚也……”
娇娇翁主愈发的莫名其妙,回头瞅瞅,用目光询问窦贵女——窦表姐,你知道城阳表姐说的是啥?
窦贵女秀眉皱起,瞧着王主妜缓缓摇头,同样不知所云。
“哎呀!”
王主妜一声尖叫,仿佛是要发泄因‘被自家亲戚当作外人,蓄意隐瞒’而引发的巨大不满。
见窦绾陈阿娇两人还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城阳王女气哼哼地坐近些,再坐近些,左看右看,故意压低了声量小小地说:“汝兄……嗯,从兄蛟……之隐疾呀!”
阿娇瞠目结舌:‘隐、隐疾?!’
“隐疾??”这回,轮到窦表姐意外了。